李维来到江宁村,在马背上四处张望驱马缓慢前行,因为自己忘记问老汉具体住在村里哪一户,嘴上嘀咕:“欸,李维啊你长点心吧,这样下去容易出大问题的。”
夜已深,村子内十分安静,偶有犬吠、猫追赶老鼠所发出的声响。李维望来望去,村子分布是一个“田”字,横纵两条主干路交叉在村子中心,将村子分为四大板块,村中心隐约有二人在行走,应该是负责村子夜间安全人员,李维赶紧驱马上前追赶两人。
“吁!”李维追赶上俩人,赶紧勒紧缰绳,使马停下。
李维翻身下马,作揖,急切的问:“两位大哥,村里哪位大叔家里有一个孙女生了病的?”
俩人异样目光在李维身上从头到脚打量着,右手握紧了随身携带的长叉。
“啊哈,两位大哥,可能是误会了,刚才有个大叔让我带草药过来寻他,可是我忘记问住处了!”李维看出来,两位大哥见到陌生面孔出现的提防心里,连忙解释道。
“哦,哈,这位小兄弟,我们还以为你有什么企图呢,上来就问哪家的孙女哈”一个人作答。
“敢问两位大哥如何称呼,可否方便告知?”李维询问。
“俺叫张生,他叫黄续,今天轮班我们两个负责村里夜晚安全,有事情直接叫就行了,不用那么客气!”张生介绍了自己,又指着身边黄续说道。
“你说的,大叔应该是我们村的刘魁吧,我们都叫他“六叔”他人很好,哎,儿子当兵,去年来了消息说战死了,他家儿媳妇去寻丈夫,再也没回来,估计也遇到了不测,现在就剩六叔和他孙女两个人孤苦伶仃,相依为伴了。”
“这样啊。”李维听到大叔的情况,回想到自己,身上钱不说多少吧,每天零用钱也是够用的,身边同学也都很幸福,像这种爷孙两个人的生活,从来都没有想过,心里有些触动,我们的生活真的是太幸福了。
“小兄弟,六叔家,顺着这条路直行,前面第三个路口,右手边往里走一些就到了,我们两个还要巡夜,就不带你去了。”张、黄二人指点路线后,离去。
“谢了!张大哥、黄大哥!”李维翻身上马,赶往六叔家里。
第三个路口进入,有一户人家还在闪烁微弱的光芒,可以断定这就是六叔家。
李维赶紧驱马靠近,一幢泥土修砌的房子,房子顶部铺满稻草,房子周围是用树枝搭起来做的围栏,正中间有两个木桩,算是门垛,门也是草席编制。给人一看就知道这户家庭生活的艰辛,李维摸了摸自己的包裹,掂量掂量自己出门带的银钱。
翻身下马,将马拴在房前木桩上,上前呼喊:“大叔,是你嘛!你在家嘛!我草药带过来了!”
“吱嘎”院内房门缓缓的打开了。六叔连忙走了出来:“是我,我在,少侠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草药我给你带回来了。”李维赶忙告知草药已经拿到。
“好好好。”六叔连忙应答,一路小跑过来给李维开院门。
“吱嘎“六叔打开院子门
“快进来吧,少侠,真是太感谢你了,快随我进屋了坐。“六叔十分激动的拉着李维往屋子里面走去。
“春兰啊,恩人给我们送药要来了,你来给恩人磕个头吧。”六叔进屋急急忙忙嘱咐道。
李维一听,这肯定是叫他孙女出来,忙说:“不可不可,您孙女,还在生病中,先把药煎好服下吧。”李维推搡,急急忙忙取下包裹把草药递交给六叔。
六叔眼眶瞬间湿润说道:“那谢谢少侠了,少侠你稍坐,我去煎药,家中贫寒,没有好茶好酒,希望少侠莫怪。”说完,六叔倒给李维一碗清水,转身出门去煎药。
李维没有客气,忙碌了这么久确实有些疲惫,稍坐也好,顺便研究研究今天出门前,母亲给的秘籍和心法。正当李维准备取出秘籍。
“哐当“什么被碰到的声音。
“你是大侠嘛。”一个微弱的声音从李维侧边传来。
李维转身一看,原来是六叔的孙女,便询问:“你是春兰嘛?今年多大了?”
春兰有些害怕扶着内屋门把手,拉开小缝隙回答:“嗯,我今年8岁了。”
“8岁啊。”李维吸了一口气,叹息。这要是我的生活我该如何面对欸。
“你是大侠嘛。”春兰眨巴着眼睛又一次问道。
“哈哈,哥哥还不是大侠。”李维知道在孩子面前不能够说谎,这也是平时父母的作风。
“哦。”春兰低下头有点失落。
“春兰,你好像很喜欢大侠呢?”李维不解的问道。
“嗯,父亲说大侠是最厉害的,如果遇到大侠就可以让他帮我找父亲母亲了。”春兰委屈的讲。
“咳咳咳……咳咳咳。”春兰又开始咳嗽起来。
李维连忙起身走了过去,蹲在春兰面前,学着父母的样子把春兰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后背。
“好点了嘛?“
“嗯。“春兰带着哭腔。
李维松开一看,春兰已经在流眼泪了,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是我的方法不对嘛。
“哥哥,我父亲母亲会回来嘛!他们是不是不要春兰了。”眼泪汪汪的望着李维。
李维恍然大悟,没有注意刚才接触亲密,让春兰想起了父母的怀抱,面对春兰的询问,李维有些不敢作答。
春兰开始用衣袖抹擦泪水,一边自说自话:“春兰不哭,春兰最棒了!“
李维发现春兰衣袖已经十分破烂,可能是经常偷偷哭泣涂抹泪水造成的。
“哎,这是一个内心多么强大的女孩子!去年运动会上自己摔个跟头,抱着头痛哭,老师、主任甚至校长都来安慰我,相比一下我们真是温室花朵啊。”李维想到以前自己的往事。
李维不自觉的也掉下了泪水,摸着春兰的头告诉她:“会的,你的父母一定很爱你的,他们会十分想念你的,你要好好听爷爷的话,乖去屋里先躺一会。“
李维说完起身往外走去,打算和院子里六叔告别离开。
“哥哥,你会成为大侠嘛!”屋内的春兰大声呼喊。
李维停住脚步,右手抬起伸出食指回复:“一定会的!哥哥会帮你找的!”大步走了出去。
李维的脸上已经泪水纵横了,无法回头,会吓坏小朋友的。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这样被需要,以前最需要他做的事情只有学习,现在他觉得自己很有责任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做。
春兰脸上露出笑容又瞬间消失,缓缓的走回屋内。
李维走到院子中,看到六叔在煎药,急急忙忙擦了擦眼泪鼻涕,上前。
“六叔,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嘛。”李维说。
“当然可以,村内都这样叫,挺好的,刚才谢谢你。”六叔一边看着火上架着的陶罐一边说。
“没,没什么。”李维蹲下身子和六叔并肩。
“六叔,您儿子的事情,哎。”李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去讲。
“不打紧,我儿子,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的,消息不一定就是真的,只有亲眼见到才算。”六叔叹了一口气说。
李维心中感叹:这可能就是人的信念吧,信念也是生活下去的动力源泉。
“嗯,那您忙着,我就先走了。”说完李维起身打算离开。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六叔赶紧拉着李维。
“我们村都是村民,又没有客栈给你住,你现在连夜赶路很危险的!”六叔拉着李维连忙说到。
“今年你救我性命,又帮我寻的草药,我孙女也很喜欢你,你今晚留下来吧,环境简陋,你住西边这屋子吧。”六叔诚恳的说。
李维一想,也是,本来自己打算夜深前投宿客栈的,这荒郊野岭的没有客栈住,那就只能睡大街了,想想自己可能会害怕。
“好,我留下来。”李维肯定回复。
“好好好。”六叔拍了拍李维手背,安心的坐下继续看着药。
李维嘴上笑了笑,很是欣慰,一路遇到都是好人。感叹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李维坐下陪着六叔。
一阵过后,药已煎好,六叔取来一口碗,将药倒入,手一直挥舞煽风,希望汤药凉的快一些。
“咳咳咳咳。”屋里时不时传来。
“春兰啊,在忍忍,马上就能喝了。”六叔呼喊。
“六叔,您儿子参军后去了哪里。”李维想着居然已经答应小女孩子要做大侠,要给春兰一个真相,看看父亲、母亲到底去了哪里还在不在人间。
“啊,那年涂国犯境,我儿随军出征了,最后消息说在大北口战役中阵亡,应该在那边吧。”六叔毫不保留的讲到。
李维想了想:“北方,如果此行要去拜入天霜派,倒是可以顺路之上查看。”
“随缘吧!”六叔拍了拍李维肩膀,又摸了摸药完。
“药可以服用了,我先去喂春兰,累了就休息吧。”六叔起身指了指西边的屋子,然后进入了春兰的房间。
李维起身会到西屋,躺在了草席上,拿出包裹里的秘籍翻看:“《落水枪法》、《游龙术》,先看心法吧,我现在也没有趁手的枪,无法演练。”
李维左手拿着书籍一篇一篇的阅读,右手不时比比划划。
“原来真有武功秘籍这种东西啊,以前的电视剧不全是骗人的!”
看着看着李维睡了过去。
第二天,太阳微微升起,大地一片朦胧。
“哐哐哐”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音。
“来了,来了。”六叔屋内回复。
李维起身,准备查看究竟,春兰突然跑到了西屋拉着李维,食指贴近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李维问:“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