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有这种自知之明啊!倒是孺子可教。”
看着流云得意的笑容,楚墨冷不丁又补上一句,“我说的是你手里的东西。”真是白痴。
流云只觉得眼前一阵眼花缭乱,等他清醒过来之时,手里的东西竟然已经不再了,慌乱的上下查找,“不要找了,东西本小姐拿了!”随着这一声略带着诱人的慵懒声音猛一抬头,只见对面女人的手中,正扬着一个信封,而且正是刚刚他手里的那个。
心里不由陡然一冷,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拿过去的?他怎么丝毫没有感觉呢?
楚天的脸色也不比他是好看多少,那可是他们费了千辛万苦,半路还差点赔上信命才收集到的有用情报,正准备卖给尹冰傲的。现在好了,因为流云犯了老毛病,还不看对象,反栽在她的手里了。
而且最可恨的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们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她有丝毫的武功。
“没想到你的武功竟然如此出神入化!”半天,流云才憋出几个字来。谁知突然又哈哈哈大笑起来,也许不止他们被她骗了,说不定尹冰傲也不知道身边这个女人武功是如此的高深莫测,若不然不会让风镜二人留下保护她,而风镜两人又请他们来保护她,真是可笑之极。
楚墨是何等的聪明,自然猜到他的笑意为何?不错,在沧海石窟中毒之后,她也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没了,后来骆星曦那晚来时她才突然发现,她的武功不是没了,而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毒与她事先服下的解毒露起来化学反应的原因,武功竟然无须自己掩藏,也会好好的隐藏着,就连尹冰傲都没有发现。这也是她为何不去找尹冰魂解毒的原因。
窗口不知为何蓦地卷进一股萧萧之风,将楚墨水红色的衣袂疯狂的卷起来,如丝如墨的发迎着风猎猎飞舞起来,那妩媚的双眸里散发着异常绚烂的神采,宛若黑曜石般的眸光,似乎要将流云楚天两人看透一般,“如今你们有俩个选择,一是听命于我,二是直接到天堂去占个名额,额外在给你们风镜一样的待遇,我数三下,你们自己觉定。”
口气是不容拒绝,也是楚天流云拒绝不了的。不知道为何,他们就是知道这女人说得出,就做得到。
只听见楚墨已经开始数一了,时间此刻对于二人来,竟然是如此的漫长,这个有关生死与自由的关头,不管是如何的决定,他们都是失去了自我的。楚天看着风中那裙衫墨发肆意飞舞着的妖孽般的女人,想想刚才他想着要一个有着智慧的女人做妻,那是怎么样的愚蠢,聪明如楚墨的女人,是他能驾驭得住的吗?双腿不争气的走上前两步,低着头在她的面前俯首称臣,“以后楚天愿听小姐差遣!”
楚墨轻轻一笑,恢复了一贯的活泼秉性,“孺子可教,你呢?”她抬着头看着满脸纠结的流云。
看着楚天已经站到了楚墨的那一方,流云一咬牙,跨出了步伐,声音极为僵硬道:“以后听小姐差遣!”
只见楚墨满脸兴奋的拍了下手掌,乐道:“原来要挟人就这样简单,呵呵!”
汗颜!“不知道小姐有什么吩咐没?”楚天很快就适应了新的身份,询问楚墨道。
经他这一说,楚墨这才收去那抹显得单纯无比的笑颜,如今,她似乎有必要去找逐蓝一下,也许他知道骆星曦更多的事。
月下独酌。
花间一壶酒!逐蓝一身略薄的青衫被晚风微微掀起,消瘦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的苍凉,他的瘦得只见骨骼凸显的手里捧着一杯浊酒,在风里散开阵阵的烈酒辣香。
楚墨看着他这副模样,竟然有些心酸,爱一个人,难道就是折磨自己吗?
逐蓝没有回头,只是用那依旧很好听的声音轻轻的问:“是你吗?”问完,他突然又自嘲道:“不是你又是谁呢?除了你谁还将我当做朋友呢?我这样的人谁还会理呢?”
听完他一连三个的自问,楚墨缓缓向他走近,自己满上一杯酒,与他并排着肩,就像是那日他们一起并排在湖边一样。“一个人喝酒,有什么趣味呢?”她举起杯,轻轻的碰了他手中的酒盅。
逐蓝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上终于释放出来一朵淡淡的笑容,“有你陪着真好!”可惜你终究不是他,心里突然又忍不住补上一句道。
楚墨微微一笑,不经意见到桌上还有一副半打开的画卷,“这是什么?”说着走过去伸手打开。上面竟然画着一个翩翩的美少年,剑眉星目,面如冠玉,朱唇皓齿,眉宇间还有着一分淡弱的微薄笑意。
这便是逐蓝的师弟吗?他夜夜思念的人,楚墨将画卷微微合上,走到逐蓝的身边,如今这画中人恐怕已经变成一堆白骨了,她要告诉逐蓝吗?还是继续让他继续无止无尽的等待。
究竟是抹掉他的这份薄弱的希望,还是一次斩断他所有的哀愁?是或者期待中好,还是活在现实里好呢?楚墨犹豫了,因为她不逐蓝,所以她永远都不知道要告诉他哪一个才是好的。
逐蓝一直没有回头,只是望着那已经爬上了中天的月,眼睛里是掩不住的忧愁与连绵不断的思念,“以前我们也是这样一起看着月亮,哪怕我知道他只是将我当做大哥,可是哪怕是这样我也知足,只要他愿意陪我。”这便是卑微式的爱情,只能默默无言的爱着对方,却不能向对方告白。
爱有时候很卑微,不要求对方对你好,只要求对方让你找个地方看得见他便好。逐蓝的爱,亦是如此!所以注定是无果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