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我有些心不在焉的,到了公司,每一个同事们都像吃了错药一样直愣愣盯着我。我低头上下看了全身,又试图转头看看后面,没啥啊!
“你们怎么了,我出啥事了?”
十几个人就或趴着或捂着肚子或扶着人桌墙,在那笑的直不起腰了。
原来昨天晚上在全皇歌KTV时,我喝醉了,就去扒拉蹂躏徐总监的脸,然后还一直边搓边揉边捏边嘟喃着。
“不对啊,不对,你这张死人头怎么会被血淋淋地送嫁了呢?不对,不是你这颗死人头!”
然后我抱着徐总监的头猛啃了几下,就嘟喃了几句,“救救妞妞啊”,“救救妞妞啊”……,便抱着徐总监的头睡着了!
我后背发寒,我后背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顺着脚底板通过脊髓直指天灵盖,我全身顿时鸡皮旮瘩大作,手脚渐渐发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被冻住了,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然后手脚一麻倒下去了!
“怎么了,甘峰,你怎么了!”
旁边的李鹤急忙过来托着我,众人也被吓了一跳!
“你至于吗?不就是耍酒疯吗?徐老大又不会吃了你,怎么还被吓的一脸苍白了,咦,你的手脚怎么这么冰凉啊!哥们几个,还看什么,赶紧过来扶着,小慧,把椅子拿过来!”
我坐在椅子上冒着冷汗,哆哆嗦嗦,看了徐总监的办公桌一会,便大喊大叫起来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啊,这他妈就是个梦啊,怎么可能啊!”
众人被吓了一跳,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摇摇坠坠地走去洗手间了!
我坐在马桶上,都不知道自已在干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响了。
“甘峰,你没事吧!”
是徐总监!
“我没事了!”
我抱着脑袋摇了摇,站起来,冲了马桶走出去了!
“没事就好,洗洗手,过来,咱们聊聊!”
我洗完手跟着徐总监走到楼梯间去了!
我把这两天的梦和徐总监说了,然后被徐总监瞪了一眼!
“妞妞是谁啊!”
“是……?”
有点熟悉啊,谁啊?
“混蛋,连客户都敢调戏吗?你还想不想混了!我知道胡太太给我们带来很多压力,也没必要你如此怕她啊!更何况你也没见过她几面,怎么会做梦梦到她呢?”
“妞妞?是了,胡先生叫他太太做妞妞的!呼,噩梦,总监,我做噩梦了!”
总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着我,看的我好不自在啊!
“胡太太漂亮吗?”
“漂亮!”
“混蛋,还不赶紧去工作,今天你那份设计稿弄不出来,就别想下班了!”
“总监,那个……”,我看了总监铁青的脸,赶紧跑了!
总监那阴森森的声音从我后面传来。
“我这张死人头好看吗?”
我哆嗦了一下,“今晚我就把稿子弄出来,总监,你辛苦了!”
咻,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回到办公区,其他人都看着我,我摸了摸头,很不好意思的。
“没事了,我昨晚喝醉酒做噩梦了,把总监当做美女了,还有别想歪了,我很正常,只喜欢美女,不喜欢男人和丑女!”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色胆包天啊!”
…………
这一天工作特别欢乐,我被众人要挟买了中午奶茶,下午咖啡,唉,一群混蛋。而我则忙到了凌晨一点多,才把稿子弄完,将它放到总监办公桌上,才回去睡觉了!回到家里,澡也不洗,脚也不洗,衣服也不换,只是脱了鞋,就上床迷迷糊糊,天旋地转地扑通一声便沉沉睡过去了。
忽然,我好像浮在一个血海里挣扎求救,救命啊,咕咕咕,哇,我拼命拍着双手喊救命,偏偏被血水灌了几口,我不会游泳。
咕咕咕,哇,我喝了不少黏糊糊粘稠稠的黑红色的血水,啊,我忽然沉下去了,我呼吸越来越困难,快窒息要死了,我拼命摆动手脚,可是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血海水下一片红色世界,血光大躁,竟是如此妖艳诡异啊。我被窒息地意识模糊,渐渐地仿佛我死了!最后那一眼好像是一个巨大的骨髅鲨将我顶起来吞了,好像吧,因为我已经没意识了。
也许千万年过去了,时间在梦中仿佛就是不要钱的,眨眼千年,这还真是不是梦啊!
我似乎沉睡了很久很久,慢慢地我睁开了眼睛,我居然是站着睁开了眼睛的,我脑袋里似乎有水,我歪着头抖了抖,拍了拍,我的耳朵里竟流出血,我晕晕沉沉地没注意!
一卷红色珠帘挡在我面前,我拨开走进去了,原来是个古代婚房,一个“囍”字帖贴在正对面,两根大大的红蜡烛在燃烧,一张圆桌上有一壶鸳鸯酒壶,两个酒杯,一盘花生和枣子。
一个头戴凤冠,脸遮红纱巾,穿着绣花红棉袄,脖子挂着好大的金锁的新娘直腰,双手平放在腿上,端庄地坐在床边。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不一会,新郎摇摇晃晃进来了,随手拿起鸳鸯酒壶,直接往嘴里灌了几口。随后走过去掀了新娘的盖头,真漂亮,大眼睛,脸蛋如水光滑细致,只是她的眼睛平静的可怕,忽然新郎迷迷糊糊倒在床上睡了。
新娘宽衣解带,把凤冠脱下扔地,把金锁摘下扔地,把大红棉袄脱下扔地,把红娟衫脱下扔地。我看着新娘那光滑雪白如肌的后背,我脸色微红,正想转过身去,但我看见新娘右手抬起,手里紧握着一把刀。卧槽,一把二十公分的匕首,直接刺下去了,目标正是新郎的喉咙。新郎摇摇晃晃,被巨大的疼痛震醒了,那眼中巨大的不可思议。渐渐地,咦,新郎的头,很模糊,我竟看不清,那那那,他竟那邪魅的一眼后闭上了眼睛,是他,是他,花轿中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是他。
新娘宛若傀儡人一样一刀一刀,刺刺刺,仿佛一个没感情的傀儡。我满脑海都是那邪魅一眼,渐渐地我意识模糊,好像我渐渐消失不见了。
忽然我被敲锣打鼓声弄醒了,我居然飘出睡袋帐篷看了一下,那那那,那支迎亲队,那顶红色花轿,轿中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你你你,老子不玩了,不做梦了,给老子醒过来啊!”
我浑身剧烈颤抖,慢慢趴下去,我的头紧紧贴着地,我想将我的头给埋了,我不想再看到那颗血淋淋的人头了。似乎是轿中人头张开了大嘴,一股恐怖的吸力将我吸进去轿中。
“咕咕咕……,救命啊,救命啊!”
轿中好像是血海,我又被黑红色血水灌了好几口!我在下沉,又是那个妖艳诡异的红色世界。我看了一眼被闭上了,因为我的脑袋好像亿万蚂蚁在咬一样,好痛啊,好煎熬啊,我好像在被分尸了,不,是一点一滴地在碎尸!啊啊啊,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千万年吧,漫长的意识之痛,让我彻底麻木不仁了!
我似乎沉睡了很久很久,慢慢地我睁开了眼睛,很轻松的感觉。
眼前是一个古代的府邸,很大,外白墙环绕着,我向周围看去,好像整个天地间只有这么一个府邸。事实上就这么一个,天空白色的,地是红色的,红白交错间,透露着一丝丝寒意。至于远处,则一片朦胧,就像雾,朦胧一片。很喜庆,原来这户人家正在娶媳妇。
门口一对喜联,一岭桃花红锦绣,万盏银灯引玉人,横批,今日大婚,上面的牌匾林府。
我飘进去了,很多人啊,杯觥交错,所有人非富即贵,各种绸缎绫罗穿在身上。我不在意,我直接走进去那个婚房里,因为我对这个府邸异常熟悉,仿佛这就是我的家一样。
一个头戴凤冠,脸遮红纱巾,穿着绣花红棉袄,脖子挂着好大的金锁的新娘直腰,双手平放在腿上,端庄地坐在床边。我就盯着她看,一直的,女人都面无表情坐着,身体不曾有丝毫在动,我也不动,静静站着,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
很久过去了,外面的人吃完喝完了,应该走的都走了,天黑了,一个醉醺醺的新郎走进来了,我看到门口一个小斯很快就把门关了。新郎摇摇晃晃站在圆桌旁,看着那个鸳鸯酒壶,眼中很孤独,对,是孤独。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仿佛我就是看到他眼中那种至冷的天地孤独。渐渐他的眼中瞬间坚定,拿起酒壶一口一饮而尽,慢慢走到床边倒下去了。
那女人一动不动,宛若雕刻塑像冷静的可怕。很快剧情上演,新娘掀开盖头,拿起匕首,一刀一刀刺着新郎,她很专注,她眼中毫无感情,她看不到新郎闭上眼睛前的那一眼邪魅与解脱。直到新郎血肉模糊生命停止不动了,半身裸体混杂满脸是血的新娘才停下了,那雪白如肌的后背全是血液,犹如血色玫瑰,是那样的凄惨哀凉。
女人摇了摇头,慢慢地,在用匕首艰难的划开了男人的肚子,此时床上的绣凤鸾被子早已被血洗了。女人从男人肚里拿出了一颗心,喃喃自语,“畜牲,我说过我一定会吃了你这颗黑心的。”
看着这个女人嘴嚼着,再看着地上一滴一滴从床上滴下来的血,慢慢形成一个巨大血海。场景变了,我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消失,看着从远处翻滚而来的海潮,我看见一个骨髅巨鲨向我而来,一个全身裸体诡异的女人,是那个新娘,漂浮在红色天空中看着我。
此时,我有些平静,天地血仇,不管是谁,来吧!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骨髅巨鲨一个跳跃瞬间将我顶起来,我很平静,仿佛那不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见了那个新娘嚼后,我心中都是一脸平静!好像冥冥中的解脱与欣慰!我瞬间落入了巨鲨口中,最后一眼看着那个新娘,我的嘴角诡异的邪魅一笑,就被骨髅巨鲨给吞了!
我在骨髅巨鲨肚中,好像被亿万蚂蚁在咬,在被分尸,不,是一点一滴地在碎尸!啊啊啊,好痛苦啊,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千万年吧,这种痛苦似乎就是持续了亿万万年,无休无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很平静,慢慢起来,坐在床脚,想拿根烟抽,忽然记起,自已好像已经七八年没吸过烟了。我躺下去,躺在床上,我现在的脑子就好像关门了,静悄悄的,没想什么也不会去想什么!
到了差不多中午,我起床洗了个澡,就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