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很复杂,面对如此残忍至极的灭门惨事,已经将我过去24年的所有恐惧全覆盖了。
直至今日,我的脑海里还宛若地狱炼魂,骨髓里发寒!我不确定我是否还会继续做梦,但我确定我必须再请假,因为我这种状态已不适合明天的工作了。
我跑到翠花的小区等她,现在7点多,她应该在家。为什么不打电话给翠花,因为我早上洗被子洗床洗屋里所有的一切,然后中午下午出去胡逛时,忘了带手机出去了。
翠花是我们公司的行政助理,管理着我们考勤,公司所有人员的请假,她负责。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我刚到她小区时,翠花刚刚从一辆非常漂亮的白色小轿车上下来,与她同时下来的还有一位从驾驶座上下来的非常帅气的帅哥。
帅哥抱了抱翠花,还准备亲的时候,我冲上去了,“翠,哦不,怡姐,我要再请假”。
杨怡有些害羞,“为什么,你不是已经请了三天假了吗?”
“怡姐,我这几天连续做噩梦,我的状态不适合工作,我现在非常害怕睡觉啊,真的我受够了,但我不知道我接下来几天是不是还会继续做噩梦,我真的很怕很怕啊!”
我在杨怡面前几乎胡言乱语,痛哭流泪,最后杨怡同意了我一个月的请假。
“正哥哥,这是我的同事。”
哥哥?卧槽,我的妈呀,我被吓的跳起来跑掉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人在恐惧之下还语个屁啊,恐惧就像一剂毒药,它深深地洗涤你的感觉!
恐惧害怕面对一切,看谁都迷离飘忽,脑海里总有一种海浪冲击的窒息感。
晚上街道上的霓虹灯将整个城市照耀,此刻的我是睁着眼、低着头走路,我害怕眼睛一闭,血腥至极的血海浪将整个城市冲走,更特别害怕血海将我包围!
这时的我,脑海里渐渐充满黑色血液血水灌满了我的脑袋,晕晕兮兮的,这不行啊,这在大街上。肯德基,我连忙跑进去肯德基,在桌上趴着。脑海天翻地覆,仿佛海啸地震,好涨啊!我仅仅抓住桌角,头死死顶住桌边。慢慢地,仿佛清风拂过,海面风平浪静。
这梦,是我的梦魇,必须解决啊。找和尚道士,降师巫婆?去他妈的,找个屁,呼呼,我流泪了,好吧,去哪找!百度搜索,哪家道士更强!现代哪家道士更强,哪里有高明道士!卧槽,忽然意识到,即使我找到了有名的道士,他能解决我的问题?这世上真有鬼神吗?或者我该找心理导师?
我慢慢抬起我的头,看着对面巨幅海报全家桶39块!我决定回家找我妈妈,说走就走,回宿舍拿手机,关灯断电锁门,叫滴滴立马走。
在车上看着倒退的霓虹灯,我的心慢慢平静了,似乎有什么远离我而去。回到家,把两位老人吵醒了,我第一时间把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一一在两位老大面前讲出。老头暗暗称奇,说是不是我造孽了,对谁谁始乱终弃了。卧槽,老头,你儿子正生不如死呢。
“当家的,少捣乱,儿子,今晚我们陪你睡,赶紧去洗个澡。”
今夜在两位老人陪伴下,在母亲的儿歌歌声下,我睡着了。
原始森林全是巨树了,没有杂草,灌木也没有了,树超大,话说这是什么树啊,我旁边的起码直径有二十米了,高耸笔直,直入云端,高的我几乎看不到尽头。石板呢,我找了找,原来就在我旁边的树下,泥土盖着,一半石板是镶嵌在巨树里。直接瞬移?个屁,老子就用飘的,直接走,脚不沾地。选一个方向,穿过一颗颗巨树,走啊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久,我感觉背后有什么向我滚来,回头一看,我的妈呀,赶紧飘,快点飘,因为后面一个巨大的铁球向我滚来,沿途巨树被碾碎了,这球有多大,就像篮球和蚂蚁,我就是那只蚂蚁。我拼命跑,不对,瞬移呢?快啊,我意念起起起起起起,起个屁,没有用,赶紧跑。巨球过处,寸草不生,所有一切都被碾碎,前面的我跑啊跑啊,不停的跑,我拐弯,球也拐弯,似乎就是冲我来的,我跑过一座座大山,一条条大河,一路被撵被碎。
我的妈妈呢?对,我好像听到了妈妈在呢,孩子别怕,好温暖,我边跑边感觉越来越温暖,忽然,我前面的地裂开了,被犁过一样,只是犁的太深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沟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我往下掉,不停的掉,我看着一样滚下来的铁球,我这次肯定被压成肉饼了!我仿佛掉进深渊了,没有停歇,铁球不断的压下来,压下来,我不断地掉,突然,两边地面炸裂了,地震,地像海浪一样翻滚着。我躲到哪去呢?好累啊,无处可逃,我透过层层泥土,透过铁球,看到天空被撕裂,一条条巨型火带冲天而下,密密麻麻的火带,大地被烤焦了,我看到一条火带直冲下来,所过之处皆是蒸发了,也好,这时我没有了恐惧,撑开双手,来吧,也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可是,我父母呢?妈,我大声叫着,我妈呢?渐渐的我被蒸发了!
我醒来,在眼前的是一片白茫茫平原,一眼望不到边际。我转过头,看见了那个梳妆台,看了一个女人在拨弄她的头发,这个女人,我看见了,她就是灭门的那个女的,红裙小女孩长大后的那个女的。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铜铃般歌声响起,这时的我感觉好温暖,感觉很有力量。
我静静看着她,她很平静,似乎整个人是解脱了,歌声依旧,在歌声下,我听到了她在说,“哥哥,我很快来陪你了。”
慢慢地,这片天地由白变的昏暗,好像一条墨黑色的黑布由天而降盖住了这片雪白的平原。歌声依旧,但歌声渐渐苍凉到凄凉再到绝望再到解脱!一个歌声既然让我经历如此历程,我心中有莫名的惆怅。女人被黑布盖住了,被融化在了黑暗中,梳妆台凳子,也渐渐变黑了。
梳妆台的镜子慢慢解封,我看到了,镜子里那是一颗不跳动的心!它碎了!被黑布盖之前,碎了!我恍然大悟,被冰封的心被审判了,只是它不愿意审判,自我自碎了!我摸着我的心,还好,它还在!
这一后半夜,我睡的很香。当我醒来,我只见我母亲抱着我睡,父亲趴在床边睡着。我亲了亲我母亲额头,摸着父亲的手,有你们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