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林府大堂,一位气势不凡的中年粗狂男子拱手说道。
声如洪钟,语气霸道。
“这事是我毁约在先,是我做的不对。咱们两家婚约作废,要什么补偿你尽管提。”
林府当代家主林震天,一袭白袍在身,手持折扇,看起来文质彬彬。
尽管看起来像是一个文弱书生,在凤阳城地界却没人敢小觑于他。
以折扇作为兵刃,自创武技“传风扇火”,其天赋让凤阳城诸多修士自愧不如。
林震天起身,眉头微皱,“雷兄,你我兄弟多年,想不到今日你竟要废除婚约。你可知你这么做,会对我有何影响!”
粗狂男子也知道,像林府这样的修真家族,家主之位一直被长老们所惦记。
今日他来废除小辈婚约,这么做势必会让林府蒙羞,林府的几位长老很可能会以此发难,逼迫林震天退位让贤。
此时此刻,在这林府大堂内,林家长老一个都没在。
他们可能正在暗中勾结谋划,该如何利用这件事,把林震天从家主的位置上逼退。
雷豹自知这么做对不起多年相交的兄弟,只好将女儿推出来。
毕竟今天商讨的婚约,就是他女儿雷灵儿和林震天儿子林不凡的婚约。
“灵儿,你说说你的意见吧。”
雷灵儿今年年芳十七,娇小可人。
一袭白纱裙,如仙女下凡。梳着双马尾,可爱又俏皮。
雷灵儿向前一步,向林震天作揖。
尽管礼数上做到了,但那一脸的傲气却毫不掩藏。
“林伯伯,晚辈女儿家,若有什么说的不对的,还请伯伯见谅。”
“说吧。”
“林伯伯,晚辈虽为女儿家,却已是筑基期修为。”
林震天惊道:“什么?你……你已经筑基了?”
雷灵儿的傲气比刚才更胜三分,“是的。而且晚辈已被天苍派天苍真人看中,被收为入门弟子。一年后,待晚辈十八岁时,既会拜入天苍派,成为天苍真人的亲传弟子。”
“天……天苍真人!?”林震天已经被惊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秦国千万里的土地上,势力最大的修真门派就是天苍派。
修为最高的修士,就是天苍真人。
被这种人物收为弟子,林震天又如何能不震惊?
难道,退婚是天苍真人的旨意?
“林伯伯,家师也说过,晚辈的天赋千年难得一遇。而且一年后,晚辈就正式成为天苍派弟子。
听闻贵公子林不凡,已年近二十,却只是炼气期五层的修为。
林伯伯,赎晚辈直言,无论从天赋上还是从身份上,林不凡都配不上晚辈。”
“住口!”雷豹训斥道,“你即将成为天苍真人的弟子,今后前途不可限量,怎可如此口无遮拦?林兄,小女没轻没重,言语上有些过了,看在你我多年至交的份上,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这婚……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了。
他们都把天苍派和天苍真人搬出来了,林震天纵然万分不愿意,又能有什么办法?
“也罢,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雷兄,是你们违约在先,补偿一事也就别怪我林府狮子大开口了。”
雷豹松了一口气,“林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兄弟我虽然不是天苍派门人,可我天龙门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派,还是能拿出让你满意的补偿。”
“既然你们毁的是我儿的婚约,这补偿一事自然要由不凡向你来提出。去,把不凡请来。”
下人出去了。
雷豹脸上抽搐了一下。
林震天,有你的!你还真要狮子大开口啊?
你贵为林府家主,若索要的补偿太过贵重,数量太过巨大,会有损你林府形象,有损你林震天的形象。
所以,你就让你儿子来替你说!
你还要个脸了!?你还是个人了!?
……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林府内院,林不凡卧房。
他对着铜镜,一直在重复喊一句话,一次比一次有气势。
已经喊了一上午,喊的有些疲了,他坐下,给自己倒一杯茶,润润喉。
顺手把铜镜拿来,对着镜中的自己看了又看,既满意又沮丧。
“穿越到这世界已经半年了,别人穿越都有金手指,怎么我穿越来,只有一副英俊的皮囊?”
“天赋不佳,一只被族人嘲笑,现在还被退婚上门了。我这么主角的狗血,为何就没有主角的命?”
“我恨我这张帅脸!”
林不凡将铜镜狠狠扔在地上。
“帅有什么用?帅能当钱花?帅能提升修为?”
“每一次走在街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看着我流口水的样子,肤浅!她们只是馋我的身子,根本不懂欣赏我的才华!”
“好么,这又碰到小说里的情节?因为天赋差,被人退婚上门?”
“希望小说里不是骗人的,我练了那么久的台词,能给我挽回一些面子。”
他还觉得有些不保险,又将铜镜捡起来,对着镜子继续做演技训练。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对,就是这个感觉!”林不凡对于这一次的效果非常满意,“一定要记住这种感觉,省的以后被族人笑话。”
“咚咚咚”,有人敲门。
“少爷,您在房里吗?”
这声音一听,就是自己的侍女,“小娟啊?在呢,进来吧。”
一位身穿林府侍女服的少女推开门,红着脸,“少爷,家主唤你去大堂。”
“知道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林不凡往卧房外面走去。
“少爷,请等一下。”
“怎么了?”
林不凡看向少女问道,他这一看,少女的更红了。
少女拿出一块手帕,“少爷,您额头上有汗珠,奴婢帮您擦一下。”
“哦,麻烦了。”
少女娇羞道:“不麻烦,能够服侍少爷,是奴婢的荣幸。”
少女小心翼翼的帮林不凡擦汗,动作轻柔,就像是在擦拭一件极其珍贵的艺术品。
生怕因为自己的不小心,会在这艺术品上留下污秽,玷污了艺术品的圣洁。
片刻后,少女将手收回,“好了,少爷您去吧。”
林不凡向大堂方向走去。
直到林不凡消失在视线之后,少女又将手帕拿出。
手帕上绣了两只鸳鸯,公鸳鸯上绣了一个凡字,母鸳鸯上绣了一个娟字。
少女将手帕贴在脸上,用力吸气,一脸陶醉。
“少爷,好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