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个人的生死寄托在医生身上。都说医生是白衣天使,其实更像是命运的宣判者。我们等待的无非是一个结果,成功或是失败,生存或是死亡。
原来,手术室外等待的感觉是这样的。这一刻起,时间变得格外漫长起来。
观乐宁的手还在放在腿上,不停地抖着。不敢看向手术室,她既希望灯灭,又希望灯多亮一会儿。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多而杂乱。
“侄媳妇,好久不见。我侄子怎么样了?”为首的男子五十多岁,体态臃肿,面带笑容地朝观乐宁说道。
观乐宁一愣,没有搭话。略带疑惑的眼神望向唐策。
唐策挡开陆群的手,“不劳陆二爷挂心,少爷好得很。”观乐宁这才知道,原来这是陆临泽的二叔--陆群。
陆群悻悻地收回手,轻咳一声道:“听说临泽受伤,这不我带医生来了,黄医生。”
紧接着,一个戴黑框眼镜,身穿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从陆群身后走出来,眼镜的折光下看不清表情。
“陆二爷,少爷最讨厌别人多管闲事,他醒了,要是知道您这样做,肯定会大发雷霆。我劝陆二爷最好识趣些,别做得太过分为好。”唐策伸手拦住所谓的“黄医生”。
“我就是要过分了,怎么着?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下人而已,什么时候管到主子头上来了?再说了,就你家主子伤成这样,能不能醒还不一定呢!”
最后这句话点燃了观乐宁的怒火,她蹭地站起来,一步步走到陆群面前,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是想在他身上戳几个洞出来。
“你再说一句试试。”
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陆群也被她的眼神震慑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了,恢复了凶神恶煞的样子。“侄媳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掏出手枪顶在了观乐宁的头上。
身后的人,以及唐策和手下的人也纷纷掏出枪对峙着。
观乐宁淡淡一笑,“还是第一次有人要给我吃罚酒呢。”说着,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陆群手中的枪反手到了观乐宁手中,同时,一把冰凉的手术刀抵住了陆群的脖颈。
突如其来的反转让在场的众人一惊,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老手。
“侄媳妇,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陆群连忙赔笑。“还快不放下枪!”陆群朝手下人吼道。
“他受伤和你有没有关系?”观乐宁无视他的求和,将手术刀更逼近了些,在陆群的脖颈上划出了浅浅的划痕,丝丝鲜血渗透出来。
陆群咬咬牙,没有说话。
“我,可以救人,自然也可以杀人。”观乐宁的声音透露着嘶哑。像受伤的野兽,发出低低的嘶吼。
“我也知道,怎么让一个人死得最快,死得最痛苦。就是不知道陆二爷有没有兴趣尝试一番?”
陆群吃了瘪,急忙求饶。“没有,没关系。我怎么敢伤他呢?”
唐策嗤笑一声,反问道:“这种事你干的少吗?”
“我发誓,这次真不是我啊。”陆群急忙解释。“我马上离开,再也不来打扰你们,成吗?”
观乐宁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地放下了刀,“你们走吧。”
“这就走,马上。”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观乐宁缓缓蹲下,瘫坐在地上,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