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锦霓亲眼见到自己跟邢少爷两人躺在床榻上后,便再也都没有跟自己见过面说过话了。
也不知道当时她在心里都想了些什么。她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了心结?她会不会因为那件事情,而对自己产生了些什么误会呢?
夏浅沫犹豫着要不要自己先尝试着主动一点。但又担心会激起姚锦霓强烈的反抗。
顾及到如今邢少爷在场,她决定先把他先请出去,只留下自己跟锦霓两个人静下心来好好谈谈。
“呃……少爷啊,你现在能不能行个方便先出去一下,我可能有一些话,想要私下跟锦霓单独谈谈……”夏浅沫鼓起勇气后,一脸诚恳地对邢世昊说道。
“哦,行啊。”邢世昊冲夏浅沫眨眨眼,二话没说便爽快地答应了。
“是啊,锦霓最近情绪不是很好,身体也不是很好。你既然是她的好朋友的话,就应该来多疏导疏导她。”邢世昊说着,目光似乎一刻都没有从夏浅沫身上离开过。
“嗯,知道了,我会的!”避开邢世昊锐利的眸光后,夏浅沫谦逊地点了点头。直到看着邢世昊离开房间之后,她才慢慢地在姚锦霓床边落座了。
“锦霓……锦霓……”夏浅沫伸手轻轻碰了碰姚锦霓,好言好语地劝说道。“好了,锦霓啊,别再闹脾气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锦霓啊,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了。如果你心里有话,咱们敞开来说,好吗?”
“走开!”夏浅沫的话音刚落,姚锦霓就忽然一下子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她怒目瞪着夏浅沫,重重拨开了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满脸凶神恶煞的表情,扯开干哑的嗓子冲她大吼。
“夏浅沫,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你,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跟你说!你走……你走,我要求你这个下等的仆人,立刻就消失我的视线中!”
“啊,我……我……”夏浅沫显然被眼前姚锦霓暴躁的举动给吓到了。
“哼,夏浅沫,你就别在那里惺惺作态了!我已经什么都看到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任何话了!”
的确,发生了这种事情,姚锦霓心里何尝又不难过?
“啊,不是的,锦霓,你误会了!情况根本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的……”见姚锦霓一口咬定了那件子虚乌有的事情,还这般振振有词的,夏浅沫简直有说不出的冤屈,她慌忙想要为自己辩解。
“算了吧,夏浅沫,你就不用再狡辩了。当天,发生在床榻上的那一幕,我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切才是真正的事实!”
还没等夏浅沫开口解释,姚锦霓便毅然决然地再次坚定了她所了解到的真相和想法。
她其实心里明白的很,即便是现在,邢世昊最喜欢的人依然是夏浅沫。而他所对自己的好,也许都只是在表演。
原本心底还曾经存在过幻想,但现在她终于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虽然是在众人眼中是邢氏集团的总裁夫人,但实际上,却不过是一个邢家仆人的替身。
“夏浅沫,看在这么多年好友的份上,我现在也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了。但请你最好收敛一点。你必须明白,你的身份永远是一个下等的女佣,这一辈子都改变不了!”姚锦霓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瞪着夏浅沫,撂下了狠话。
过往那些情比金坚的友谊,早已不复存早,昔日里曾经无话不谈的闺蜜好友,如今已经是横刀夺爱的致命情敌!
是的,她恨夏浅沫,更加嫉妒她的好运。
为什么……为什么她只不过是一个并不出众的仆人,却能够无缘无故地比自己得到更多的爱?
为什么……为什么邢世昊会这么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一切,而对自己却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敷衍?
难道苍天眷顾的都是些不要脸的人吗?
望着埋头啜泣的姚锦霓,夏浅沫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此时此刻,她真不知道是该上前去劝劝她,还是该静静地离开。
当看着姚锦霓哭得这么悲伤,夏浅沫心底忽然间涌起了一阵莫名的负罪感。
难道事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错吗?可是,在这整个事情的过程中,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也许这一次锦霓对自己的误会真的很深,任凭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当想到这里夏浅沫内心一阵凄怆。
姚锦霓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她们曾经是那么的亲密、友好、无话不说、无事不谈。
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这十几年来的友谊,因为一场误会而最终走向毁灭。她实在很珍惜这个曾经同生死共患难的好朋友。
虽然夏浅沫知道锦霓在这件事情是不会原谅自己的,但她还是想要争取一下,看能不能守住她们之间的友谊。
“算了,锦霓,咱们还是先不说那件事情了。”夏浅沫叹了口气后,用关切的口吻说道。
随即,她微微抬起头,用充满温柔的眸光注视着夏浅沫,缓缓地开口:“锦霓啊,你最近都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对这里的生活不习惯了,怎么又老是生病了?”
夏浅沫知道姚锦霓的性格。她本是生性挑剔、个性高傲的千金大小姐。如今嫁入邢家之后,没有家人围绕在旁边,无形中便缺少了很多疼爱与关照。
虽然新婚丈夫邢世昊对她的态度较之前已经明显有了改观。但是想必,她在这里也一定过得不是很好……
“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在这儿过得好不好,这不关你的事。”姚锦霓仰起头,怒气冲冲地瞪着夏浅沫大声嚷道。
“夏浅沫,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下人,是个供人使唤、干粗活的下人。你没有权利过问我任何事情,更没有资格嘲笑我!”
没想到,夏浅沫原本是一番好意的关切,却点燃了姚锦霓胸透的怒火,甚至还招致她不堪入耳的谩骂。
刺耳的言语充斥着夏浅沫的耳膜,她好委屈、好难过,简直连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是,哪怕是姚锦霓用再难听的话骂她、侮辱她,她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她最接受不了的是姚锦霓对自己的误解。
她也想要解释。可如今,在姚锦霓面前,她似乎说任何话都没有用了。锦霓非但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反倒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她。
“夏浅沫,告诉你吧。我姚锦霓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全部都是因为你。”
就在这时候,姚锦霓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瞪着天花板,冷冷地开口说道。
与此同时,夏浅沫居然惊讶地发现一道清凉的泪滴正顺着姚锦霓的眼角,缓缓地淌了下来。
“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你邢世昊,你简直都要把他的魂都勾走了,连一点都没有留下!”
“夏浅沫,你知道吗?我现在有多么恨你!”
“每一次,当邢世昊和我在床榻上欢爱的时候,当他丝毫不顾我的疼痛,在我体内,凶狠地撞击的时候,嘴里喊的全是你的名字!”
“于是,失去理智的他开始将怒火转移到我的身上。无数个夜晚,他不断地对着我这个傀儡新娘发泄,用尽各种手段折磨我,直到把我弄得伤痕累累,疾病缠身……”
然而,在某些时候,他却毫无征兆地流露出凶残暴戾的一面,甚至不顾一切地对自己施以暴行!
夏浅沫知道姚锦霓的性格。她本是生性挑剔、个性高傲的千金小姐。如今嫁入邢家之后,没有家人围绕在旁边,无形中便缺少了很多疼爱与关照。
就在这时候,姚锦霓直挺挺地在床榻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瞪着天花板,冷冷地开口说道。
“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你勾……引了邢世昊,你简直都要把他的魂都勾走了,连一点都没有留下!”
“他因为你,几乎都快要发疯了,可惜的是上天早已有了安排。不管他怎么努力,始终无法得到你的心,而且,身份的悬殊也注定他永远都不可能与你有任何的交集……”
姚锦霓说话的时候,声音再也控制不住地开始抽搐。每当回想起黑暗中那一幕幕的时候,她便会不寒而栗。
她如今只是单纯的希望能够拥有一段平静的生活,哪怕自己最爱的人不爱自己也就罢了。但这个目标对于她现在来说却是那么的奢侈。
邢世昊。明明在有时候,他对自己是那么的温柔体贴、关爱倍至,夫妻两个人生活美好得太不真实。
归根到底,这其实都是让那个叫做夏浅沫的女人给害的!正是因为她之前的胡作非为才会导致邢世昊走火入魔,弄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当夏浅沫听了姚锦霓凄惨的叙述之后,一时间流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原来……原来,这才是事情背后的。
记得当时,邢世昊还对自己信誓旦旦许下了诺言,一定会尽量对新娘好一些、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职责。但其实他从头到底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的改变。
非但如此,他甚至还对自己的新婚妻子下了狠手,让姚锦霓遭受到了更加巨大的伤害。
这同时也就意味着之前,自己亲眼目睹到邢世昊对姚锦霓亲密的镜头,以及他所对她的好,完全只不过是一场表演而已。
不过是一场局罢了。可她却完全被表面所见的一切,蒙蔽了双眼。
夏浅沫怎么不明白为什么邢世昊要这么做,更不明白他这样隐瞒事实究竟有什么目的。只是当她通过这次机会,了解到了这样骇人听闻的情况之后,她对这位邢少爷更加失望了。
“原来……原来,邢少爷居然也会做着这样的事情出来”夏浅沫喃喃自语着,精神显得有些恍惚。
随即,她转过头去,心疼地望着正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姚锦霓,细细地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
真想不到,原来这些日子来,姚锦霓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遭了这么多罪。她……她真的好可怜啊。
哎,该死的,锦霓怎么就这么傻!明明已经受到了少爷无情的侵害,却依然严守着秘密,一声不吭。要不是因为这一次自己无意得知了情况,接下来她还真不知道要受到多少折磨!
“锦霓,告诉我,快点告诉我,邢世昊他都对你都做了些什么?”夏浅沫迫不及待地问道。当见姚锦霓双手紧抱在胸前,战战兢兢地发着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她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
弯下腰后,夏浅沫迅速地拉起盖在姚锦霓身上的被单,用力扯开了她裹在身上的睡袍之后,映入眼帘的一幕,还是让她当场彻底惊呆了!
在姚锦霓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淤青的痕迹清晰可见,正呈现出各种蜿蜒盘旋的形状,零零散散地分布着。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正渗着血的血痂子和水泡,渗出的汁液都把睡袍都浸红了,简直就是触目惊心!
天哪,这该有多疼啊!夏浅沫依稀想象着邢世昊对夏浅沫所做过的一切,心在剧烈地疼着。
真想不到,原来邢少爷居然是如此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哪怕是对自己的新婚妻子,也下得了这样的毒手。这……这简直就是心理变菜、禽兽不如!
是的,处在这样的场面下,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画面,连夏浅沫都恨不得破口大骂邢世昊的卑鄙无耻了。
“太过分了,邢少爷,他……他简直就不是人!”夏浅沫颤抖着掀上夏浅沫的衣服之后,不由得用力捏紧了拳头。
“太可恶了,这真是太可恶了!他怎么能够这样疯狂和蛮不讲理?这……这跟畜生又有什么差别?”
“锦霓,你……你就真的这么任凭他的欺凌吗?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为什么啊!”夏浅沫摇晃着姚锦霓的体,很大声地朝姚锦霓喊道,与此同时,流露出满脸同情的目光。
“啪……”忽然间,一记脆生生地耳光,狠狠地朝夏浅沫煽了过去!
当她抬起头来、捂住疼痛的半边脸的时,却惊讶地发现此时此刻的姚锦霓正用燃着火焰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自己。
此时此刻,她扬起的手掌,依然停在半空中,脸部的表情显得狰狞而扭曲。
“剑人,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说话之前,请注意你先的身份!”
“你只不过是邢家里头一个低等的下人罢了,你有什么资格骂世昊?”
“好,夏浅沫,我今儿就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无怨无悔。我姚锦霓就是有受虐倾向,我就是喜欢被人对待,虐得越狠,我越开心,怎么了?”
姚锦霓努力装出一副强大无敌的样子,大声地冲夏浅沫嚷嚷道。虽然身心早已是伤疤累累,她还是要假装着坚强。
再怎么说,她也不能够再这个时候示弱,因为她决不愿意在这个女人面前低头。
然而,不断从她眼眶中淌出的泪水,却早已背叛了他内心的想法……
“哗……”的一声,房门忽然毫无挣扎被打开了。原来是刚才一直站在门外的邢世昊,听见了房间内的响动之后,不放心地冲了进来。
当他看见夏浅沫正捂着红肿的脸颊,僵直着身站着,满脸错愕与茫然的时候,似乎猜测到了刚刚发生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