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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生与女生的较量

正是上课时分,授课的教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说着话,同学们也专注地盯着黑板听课、记笔记,谁也没有发现米嘉许的异样——

米嘉许显得有些烦躁不安。她时而左顾右盼欣赏窗外风景景象,时而低头在空白纸张上随意涂鸦,时而揉捏手心里的小玩偶,时而用手托住下颚发呆。直到讲台上的教师停止说话,合上书本,再放下手中的粉笔,宣布下课之际,游离物外的她才彻底清醒过来,连忙奔到苏离晨面前:“离晨,离晨,翼曳她……她去哪儿啦?”

苏离晨经她这么一有提醒意味的问题,转过身,眼睛在教室里扫描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上官翼曳根本就不在教室里,她没来上课呀!她态度略显冷淡地说:“我也不知道!她没和我说不来上课,而且她也没出什么事啊。不用着急,说不定等会儿就来了。”

米嘉许听完她的话,脸上立刻露出诡异的笑容,心情也倏地好了起来。那种笑像是表示她已洞悉一切的一切,是能够让人背后一寒的。随后,米嘉许放大嗓子大声笑,并且还说:“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简直是天底下最成功的——”

一句话还没有说通顺,许多同学就向米嘉许投来诧异的眼神,米嘉许一瞬间愣住了。下一秒,苏离晨就捂住了她的嘴,在她耳边说道:“有什么事下课说,现在上课了!快回座位!”米嘉许抬起头,确实,骆玉笙骆老师已站在讲台上了。此刻,她背对着学生们擦黑板。教室有些安静。骆老师又走下讲台,走到教室门口。

“报告!”清脆悦耳的声音很不适时地响起,在这个鸦雀无声的教室里被放大了十几倍,清清楚楚地传进众人耳里。于是,五十多人一齐扭头望向教室门口。

教室门口,站着一个少女。少女长发没有扎起,而是随意的别在耳后,看起来妩媚十足。少女没有背书包,而是带着一本书,紧紧地遮在身前。迎向这么多人的目光的少女并没有慌张,没有胆怯,只是安安静静的,像只稻草人,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干什么,静静的……

“上官翼曳同学,你迟到了!怎么来的这么晚?”骆老师十分不满,因为上官翼曳进来的时候重重地扑在她身上。是的,她有严重的洁癖,尽管上官翼曳身上一点也不臭,反倒有股不浓不淡的香味。

“我上一次就记住你了,上官翼曳。这一周的值日工作,就是扫厕所,就全部交给你吧,别给我失望。”

“进来吧!”

骆老师说。

“……”全班都有些无语。他们不解,为什么骆老师总是和第一校花大大上官翼曳过不去,上次也是,这次也是。也许,成为这个老师的学生,真的很倒霉哦!上官翼曳也这么想。

看上官翼曳的表情,像是没有发生什么事。

难道,翼曳没有和表哥在一起吗?米嘉许暗想。那表哥去哪儿了呢?为什么翼曳会迟到呢?翼曳可不是爱迟到的人啊!

米嘉许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立即冲出教室,来到楠息尘所在的班级门口前。教室里座位邻近门的一个女生走了出来,问:“请问,同学你有什么事吗?你要找谁?”

“我要找表……我要找楠息尘同学。”米嘉许答。女生打量着她,普普通通的样子。是什么人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在众倾慕楠息尘的女生眼皮底下来找楠息尘呢?如果说她也是花痴族中的一员,就不怕其他女生吗?如果说她是楠息尘的女友,不太可能吧,要是是真的,那楠息尘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米嘉许在女生面前站了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了?我很奇怪吗?”女生立刻摆摆手,小声说:“没有没有。只是,楠息尘同学他今天没有来上课。”

是吗?米嘉许本想转身回教室,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回身,拉着女生的手着急地问:“那念初语呢?”只见女生摇摇头,她就松开牵着女生的手。她决定了,放学之后,她要立即、立刻去楠息尘的出租屋找他,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再走!

她没有想到,她这个行为,深深刺痛了上官翼曳的心。

“嘉许,你怎么了啊?”见米嘉许走进教室里,并且一幅失落的样子,苏离晨就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

但是,米嘉许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没有听到她说的话一样,从她的身边走过去与她擦身而过,失魂落魄的坐到座位上去了。米嘉许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给上官翼曳发来一条信息:喂,你在干什么啊?

“滴滴滴!”上官翼曳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上官翼曳先是看着手机屏幕,接着她疑惑的看向了米嘉许,没有说什么,最后才回复:怎么了,你心情不好?

——对啊!对了,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喜不喜欢楠息尘?米嘉许回。

——你说呢?那你喜欢他吗?

米嘉许这次直接笑了出来,与上官翼曳的目光互相交错。

这时,苏离晨来到了上官翼曳旁边,看她盯着手机一直保持迷之微笑的样子很好奇:“翼曳,你在看什么,怎么那么开心?”上官翼曳把手机丢给她,然后捧起书答:“我在和嘉许聊天。她好像不怎么开心,可能因为这个的原因,她才用QQ来和我聊天。”

听了她的一席话,苏离晨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嘴边勉强勾起笑,然而,泪光已经在她眼里闪烁发光。原来,她在别人的眼里就是空气!原来,米嘉许眼里只有上官翼曳一个朋友而没有她!原来,她一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木偶!原来,她本来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这是多么伤人!可这是事实!

米嘉许:可以帮我跟离晨道歉吗?刚才是我心情不好,不想理任何人,所以面对她的关心,我才视而不见的。我很想跟她说声对不起,我没有把她当空气的!

苏离晨惊讶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米嘉许发来的一段话,心里像是涌入了一股暖流一样,正在痊愈着刚刚浮起的无边的心伤。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在心里笑了笑。

——喂,翼曳,你到底喜不喜欢楠息尘?米嘉许又发来一条信息。

接到这条信息的苏离晨像是怔住了一样,她小心翼翼地瞄了上官翼曳一眼,而上官翼曳却没有发觉到苏离晨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只是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过了很久很久,苏离晨才回:如果我说我喜欢他,你会怎么样?

是啊,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样呢?肯定不怎么样吧,楠息尘。每次看到楠息尘站在自己面前,她总是会紧张得发抖,甚至害羞得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离开这里。但是,每次想起来,总会会心一笑。她把喜欢藏在心底,小心翼翼的,竭力用双手挡住这个秘密。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告诉全世界吧。可是,有时候她会幻想,如果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的话,那一定很美好吧。就算是飞蛾扑火,她也不怕,至少她努力过。但是,她却说不出喜欢他的事实,她埋在心里,淡淡欢喜,淡淡心痛,不让他知道……

米嘉许没有再回复了。

放学后。

放学铃还未响完,米嘉许顾不了等待铃声响完,也顾不了和上官翼曳打招呼,就跑出学校。她现在很急,从路边招来一辆出租车,钻进去。不过十几分钟,出租车就来到了楠息尘的出租屋单元楼前。

“给您,谢谢!”米嘉许说完,把一张一百元的钞票撇到司机身前,自顾自地走了,而司机则是将口中未吐出的“你不用付这么多”吞入喉中。

单元楼说不上崭新,但是也不陈旧。

利落地在楼梯间爬着,米嘉许走到九楼的一个小房子前,大力的敲着门,“楠息尘啊,你死了呀?快开门!给姑奶奶开门来!”米嘉许在大门前大喊大叫,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听得见她的声音。啪的一声,隔壁门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男生,男生对着米嘉许说:“别说了行不?再喊,我估计都聋了!啧啧啧!”米嘉许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像是在嘲笑男生的不知好歹。她先是冷哼一声,然后缓缓地说:“你聋了是你的责任,关我什么屁事呀?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就只有你一个人聋了?他们都到哪里去了?这就说明,我的叫喊声根本不大。你呀,估计就是想骗些钱。你是不是没钱呀?哼哼!”男生被她说得噎住了,脸色铁青,但又不知反驳什么,所以才轻轻地关上了门,心有余悸的看了米嘉许一眼又一眼。

就在这时,楠息尘打开房门,只见米嘉许一个人狠狠地瞪着隔壁家的大门。

而米嘉许听到门开了的声音,就低声问:“表哥啊,你今天,和谁在一起?为什么翼曳迟到了,是不是跟你有关?你怎么没来上课?”仿佛想起了什么,她补充道,“听别人说,念初语今天也没来呀。你,会不会是——和她在一起?!”

楠息尘沉默着,低下了头。米嘉许瞪大了眼,也张大了嘴,修长的手指直直地指着对面的楠息尘,她不可思议地重复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米嘉许现在陷入了无限的自责中,首先是对不起上官翼曳,明明答应做媒婆,现在呢?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这样呢?

“初语是和我在一起,但是……”楠息尘正打算解释,但是,从楠息尘的屋子里走出来的女生打断了他的话:“对。我念初语就是和楠息尘在一起。你不要想着我的楠哥哥,你是夺不走他的,我才是获胜的那一方。”她说着,手勾在了楠息尘的脖子上,同时也勾起了一个笑容,“我很讨厌小三。你、上官翼曳……你们是斗不过我的。”

“是吗?那我们拭目以待。”

“你叫什么名字?”

“米嘉许。息尘哥哥,我们下次再见。”米嘉许笑了笑,转身离开。

听完米嘉许说的那句娇滴滴的“息尘哥哥”,身后的楠息尘嘴角剧烈抽搐,而念初语则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手握成一个拳头,瞪着米嘉许的背影火冒三丈。

然而,离开此地的米嘉许并不轻松。从小,念初语就跟着楠息尘玩,而她总是不甘心的待在屋里边弹钢琴边看他们在玩什么。念初语很优秀,不管是什么人,谁跟她接触了过后,都是对她赞不绝口。她就是大家口中的优质孩子,自身都是带着光环的。而米嘉许则很普通,每一天都是听着父母的唠叨“看人家初语多棒,她……”。她总是想赶上她,可是她总是都追逐不到,只能看着念初语把自己甩得远远的。是的,她不甘,她难过,她失落,她只能待在自己的小屋里练琴,可是这些都有什么用呀?这些都没有用!还是依旧那样子。于是她停止了追逐。可是,看着念初语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她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为自己无数个痛苦的夜晚不甘的记忆。

哭完,她抹了抹泪,眼睛眺望前方,她看到了上官翼曳和苏离晨。

“嘿!离晨、翼曳,你们怎么在这儿?”米嘉许努力装作十分开心的样子。

苏离晨急忙说:“嘉许,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跟翼曳说一下?她见你放学的时候急忙而走很担心,也很难过。她……”

“翼曳,是我不对,你饶了我好吗?我就是……我就是早上没有吃饭,所以急着去买东西吃,你别怪我好吗?你看,我肚子现在在叫,是叫你不要怪我。有了它的求情,你就饶了我吧。”

上官翼曳见米嘉许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不忍心骂她,才松口道:“好吧好吧,下一次我可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你的。”

“翼曳,你真是个好人啊!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米嘉许一把抱住上官翼曳,激动地大叫着,顺便把眼角残留的一点点眼泪擦在上官翼曳的衣服上,而可怜的上官翼曳还没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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