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看,那些人会飞耶。我好羡慕他们呀。”
一台黑白电视机前,一个小男孩坐在小凳子上,指着电视里的人惊叹着。小男孩就是小时候的陆生长了。此时的陆生长长得水灵灵的,喉结未出的他更像个小姑娘。
小生长旁边坐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妪,头发花白,眼睛却很明亮,皱纹烘托着笑容显得十分慈祥。是小生长的奶奶无疑了。
“他们呀,都是修真者呢。”
婆婆缓缓说道,脸上尽显慈祥沧桑的岁月让她失去了很多,同时也给了她很多她。
“修真者这么厉害吗?长大后我也要当修真者。”
小生长挥舞着拳头,兴奋和激动溢于言表。小孩子嘛,就对这些感兴趣。
“那可不行哟,小生长。”
“为什么呀?婆婆。”
“因为我们的小生长很厉害呀,如果小生长修真的话,会给别人带去灾难的。”婆婆又说:“所以呀,答应婆婆,长大后不要去修真好不好。”
“不嘛,我就要。”小生长淘气了。
“一块雪糕。”
婆婆伸出一根手指。小生长把头撇向一边,明显的不愿意。
“两块?”
婆婆又伸出一根手指。小生长的眼珠子转动一下,没有说话。
“三块?”
婆婆弯回了两根手指,他知道小生长到极限了。
果然,小生长把头低了下来,似乎是妥协了。身为婆婆,她可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孙子的。
“婆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三块雪糕吗。”
小生长忽然抬起头,期待地问向婆婆。
“为什么呀?小生长。”婆婆笑着回应。
“因为如果有三块雪糕的话”小生长狡黠地说:“我就能够吃两块,剩下的一块给婆婆啦。”
“真是个小机灵鬼。”
婆婆笑了,摸着小生长的头,关心地说:“人老了,吃不得这种甜食。”转而又语:“但偶尔吃一下还是可以的哟。”
说着,老人与小孩相序地笑了。
念想无形,却随风而动,画面陡然一转
……
这是一颗巨大的树,虽然树叶已经枯黄,但仍伸展着枝桠,竭尽全力地抵挡着狂风的袭击,似母亲一样护着树下的儿女。
“呜哼,呜哼~”树下传来一阵哭泣声,想哭又拼命憋住的那种。
我们的小生长此时正坐在地上,双手环抱住双腿,脑袋深深地埋在双腿间,不断地抽泣着。也许是受到了什么委屈吧。
“小生长,小生长。”
不远处的婆婆呼喊着小生长。
小生长听到后,把头埋得更深了,哽咽一声,硬生生止住了哭泣。
不一会儿,婆婆就找到这来了。看着不对劲的孙子和被泪水打湿的裤子,婆婆弓着腰说:“小生长,怎么啦?”
“是不是被人欺负啦?”
“感到委屈的话,就哭出来吧。”
“放心吧,婆婆在这呢。”
小生长哽咽着,一字一顿地说:“婆~婆,我~不想要~陆生长~这个名字了。”
“为什么呢?小生长,告诉婆婆好吗?”婆婆永远都是那么的慈祥。
“这名字念起来一点也不顺口,害得同学和读者们都不喜欢我,甚至有些人还嘲笑我。”小生长很委屈地说。
“其实呀,取这个名字是为了镇压你的气运的。既然小生长不喜欢这个名字,那以后就叫陆长生吧。”
“但你要答应婆婆,以后发誓的时候千万不要用陆长生这个名字好吗?小生长,不,小长生。”
婆婆劝慰着孙子,她是最看不得小长生哭的了。
“谢谢婆婆,婆婆对我最好了。”小长生抬起头,用袖子擦干泪水,露出属于孩子的澄澈的双眼,又变回了那个阳光的小长生。
……
乌云笼罩着昏暗的大地,雨水哗啦啦地下,天空中闪电时而闪现,雷声和雨声混杂在一起,使世界变得无比沉郁。
小长生看着在屋中来回走动的婆婆,似乎感受到了婆婆的焦急。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本就有焦急的事。
“婆婆,你有很急的事要做吗?”小长生关心地说:“如果有,你就放心地去做吧,小长生待在家里会很乖的。”
婆婆停下脚步,看了看小长生,似乎下定了决心:“小长生呀,婆婆确实有事要出去一趟,那你就一个人乖乖待在家里哟。”
说完,婆婆就穿上雨衣,拿起一把伞,向门外走去。
快要踏出门时,又转过身来对孙子说:“小长生放心吧,雨会停的,婆婆也会回来的。”
然后婆婆踏出门,撑开伞,走进了蒙蒙大雨中。
望着婆婆不断消失在大雨中,就像被这场雨吞噬了一般,小长生不禁为婆婆担忧起来。
想什么呢,婆婆又不是不回了,说不定回来的时候还带着我最爱吃的福满多呢。小长生这样想。
注:福满多,一种类似方便面的东西。
想起自己,从小就没有见过父母,只有一个婆婆和自己相依为命。自己和婆婆都是形影不离,分开才不到一会儿,就有点想念婆婆了。
希望雨快点停,婆婆早点回来吧,小长生祈愿着
……
然而,直到最后,婆婆临走前所说的话只对了一半。
雨,确实是停了。
可是,婆婆再也没有回来过。
不见婆婆回来的小长生,就这样一直等下去,直到饿晕在门边,也没有等到婆婆回来。
两天后,他被邻居发现并送至医院,在医院的抢救下活了下来。
醒来后的他知道了一件事,他的婆婆再也回不来了。多么希望这是假的啊!
他多么希望那场雨没有停,换回自己的婆婆。他多么恨自己当时没有拉住婆婆,放任婆婆离开自己。
婆婆刚离开那一年,小长生才七岁。
回忆,是想过去的人或事
思念,是珍藏于内心的甜蜜。
梦境,也许是对那一份甜蜜的回忆吧。
梦该醒了
……
清晨,一缕阳光穿过层层阻拦,终于照进了这片绿林,最后照在一位不速之客上。没过几秒,便就消失了,它的使命也许已经完成了吧。
这几秒足以使陆长生醒来了。陆长生睁了睁眼睛,刚重新接过这具身子,便感到浑身剧痛。
喉咙的干哑使他无法发泄全身的痛苦,好想再睡下去。
但他必需得睁开眼睛,不能再昏过去了,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再昏过去,应该就醒不来了。
所幸,他凭着坚强的意志力,终于醒了过来。
他此时正躺在地上,拼命地想要站起来,可是做不到,他发现他的左臂和左腿都断了。所以只能用右手撑着地面,支起自己的身子。
陆长生环顾一下四周,发现是自己在一片绿林中,密不透光的绿林,周围十分地安静。
求生的本能疯狂展现,他快速地用眼睛寻找水源。终于在前方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带水的小坑,应该是下雨积聚起来的。
陆长生又躺了下去,翻转一下身子,一扭一扭地向水源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