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大姨妈也跟着闹腾,管陶的日子过得很煎熬。
帐篷靠近火堆,她依旧冷得瑟瑟发抖唇色苍白,小腹更是坠涨发痛。她之前还准备有红糖的,可为了跟启套近乎用掉了,现在只能靠喝骨头汤来暖身。
只是,水喝多了难免要去跑出去解决,如今她这无精打采病怏怏的模样实在让人担心,启已经严令禁止她出门了。
可是不出去难不成要在石屋里撒尿屙屎?
管陶做不出,与启争了半天最终达成协议,由启抱着她上厕所。
为此,她不得不减少喝汤的量,烧了热水装水壶里暖肚子。
启一直在观察她,发现她似乎牙齿都在哆嗦,径直走过来摸了摸她的睡袋和兽皮,脸色沉沉的:“你的窝太冷了,睡我那边去。”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抱她。
管陶吓得不轻,可没忘记他说的那什么流血发情,连忙阻止:“不了不了,我这里还行,也不是那么冷的。”
“说谎会被大地之神厌弃的。”他不为所动。
你的神我又不信!
管陶暗自撇嘴,可不想跟他睡一块儿,双手抵在他胸前认真诚挚地谢绝:“真的不用。”
“你怕什么?”她在抗拒,启敏锐地发现了。
管陶苦笑,不敢说我是怕您没管住自家小兄弟。
“你这样会生病的。”雌性本来就弱,在雪季死去的更多,他不能让她任性了。
“……”我也知道啊,可我不敢。
她抬头飞速地瞄了他一眼弱弱地说:“不然你再给我两张兽皮,有了兽皮我就能暖起来。”
启怀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半晌,他满腹肯定地问:“你怕跟我交配!”
嗷,大地之神,请把这毛头小子拖走吧,没眼看了。
管陶羞愤地以手捂脸。
“我不跟你交配。”就在她凊恧之际,启在话炸响在耳际。“我不会抢其他雄性的雌性,所以不跟你交配。”
其他雄性的雌性?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什么时候结束单身了?
脑子里不禁地发出黑人三连问,管陶完全不知他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但这误解很美好啊,她没打算戳破。
当然,面子还是要找回来的:“我才不是怕什么,只是身体不舒服不想麻烦你。”
这话原也不假,可从她嘴里蹦出来听着就很牵强了。
启一只手已经探在她后背上,挪窝的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她还有些纠结的,自己冷是事实,但启毕竟是个大小伙子了,自己跟他睡一起实在不合适。可她又抗拒不了,无论是严寒还是启的强势,心里头多少是别扭的。
头脑里两个小人在拉锯,一个说让她认命,一个让她坚守底线,两种声音吵得她脑瓜子疼。当启将她抱出帐篷她人还懵的,不过当她被放在启的窝里被暖意包裹时,所有的纠结烟消云散,她立马就顺应现实了。
“你这里为什么这么暖和?”简直是铺了地暖啊!
管陶艳羡地反身从睡袋里伸出两只手扒拉着兽皮下厚厚的草垫子,企图找到原因。
将兽皮层层盖在她身上的启闻言,说:“地上铺了火石。”
火石?她第一反应是生火用的打火石,转念又一想觉得可能是某种会发热的石头。
她手指扒拉着草垫,看到地面上分布着一些大小不均的黑色石头,摸上去不凉但也没她想的会发热,偏偏这样的石头能保暖。
管陶再一次感叹大自然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