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云怡起床,来到了易生的房间,去看见易生的被子早已叠的整整齐齐,摸着床单,
冰冷,像是整晚都没人睡过。桌上老人与少女像往常一样吃了早餐,云怡低着头,一口一口的吃着易生做好的早餐,爷爷似乎也有心事桌上,碗筷却没有动,云怡想起身叫爷爷吃些,但爷爷用眼神制止了她。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照在山路上,露水打湿了云怡的衣裳。爷爷穿过山路,带着云怡到了山后,此时山后云国的车队已经等候了许久。
车队前,一个身披铠甲腰持剑的将领下马,抱拳单膝跪下低着头说到:“见过血老,参见公主。”身后的士兵和宫女共千余人也齐齐跪下附声。
爷爷牵着云怡走向前,来到将领前,士兵与宫女的衣袖无风自起,爷爷挥袖内力拖着将领起身,将领抬手身后的士兵宫女齐齐起身,云怡躲在爷爷身后抓着衣袖,怯怯的伸出了头看向他们,寻找着易生,一遍又一遍,还是寻不到心中期许的人。爷爷与将领交代了些什么,将领时不时的向云怡询问,云怡一边点着头,一边不死心的再看向士兵和宫女,再次确认易云不在等候她,向她告别。
宫女牵着云怡进了马车,马车极为豪华奢侈,比云怡家中的房间还要大,马车内中央挂着夜明珠,内壁挂着几个奇怪的包囊,散发着凉意,控制着马车内的温度,坐垫舒适柔软,尽都是神蚕吐丝编成,而云怡却对这些无暇顾及,心事重重。车队启程,往山外的云国行驶去。
许久,马车停下。将领带着一个背着竹篓的少年来到车前等候,车内传出了一句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女声,让易生进来。少年放下竹篓,爬上了马车,掀开车帘,看到云怡头枕着一个少女的大腿上。易生目光顺着云怡看向少女的腿,少女侧着身弯着腿,但依然能看得出少女双腿的纤长,盈盈一握的腰肢,胸前女性的标志早已起伏,让人心驰神往。头上的雪丝被一支精致的簪子盘定好,额前带着奇怪的纹路,正好点缀着简单的装束,带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仙气飘渺,一对长长的睫毛闪烁着,与那清冷纯洁的眼神望向易生,让易生自愧不如,少女就像易生在云山上看到那傲人而立带着白雪的梅花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少女看着易生,愠怒的哼了一声。易生这才缓过神,一脸歉意,少女好似知道他的下一步举动,指了指云怡,易生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的放下竹篓,马车一震,惊起了正在休息的云怡。云怡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到易生在马车内,又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在睡梦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着易生,一直忍着心中不舍的云怡,眼泪似缺了口的河堤,顷刻落下,像断了线的珍珠,滴答滴答的砸在易生的肩膀上。少女缓缓起身,走出马车时回望了一眼易生,不带感情却又让易生感觉到那一抹气愤,又是哼的一声下了马车,易生只当看不见,一边从竹篓里掏出东西,一边安慰云怡。
白凤下了马车,心烦意乱。虽知道易生是云顶的亲人,仍然还是气愤,不知是因为他的冒犯还是吵醒了公主,或是两者皆有,让沉寂很久的心又突然跳动起来,急忙让白凤运转心法这才下了马车。
车内
易生从竹篓里掏出各式各样的水果,大包小包的递给云怡,还有平时山上采摘下来的草药,晒干后放进蛇皮带里,顿时空间巨大的马车显得有些拥挤,擦干泪水的云怡连忙挥手叫停,嘴上咬着仙灵果含糊不清道:“生哥,我在路上听白姐姐说了,我以后不会再愁这些了,我只要一些在路上吃就好,而且我这边有很多人保护,更用不着草药,以后也会有太医呢,倒是生哥,以后上山遇到各种麻烦,这些草药你用的上。”
易生听了之后,叹了口气,这才把药草放回竹篓。事实上,竹篓只占了马车的一小部分空间,居然能拿出的东西都快塞满了马车,易生回想到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进来,急急忙忙的又收拾起来。
云怡知道平时老实成熟的易生不是这样,他只是不舍得分离,想再找些机会和自己相处。收拾干净后,易生摸了摸云怡的头发,从自己的头上拿下了一个普通的木簪,然后把木簪递到了云怡的面前。云怡脸色微红,伸出手从易生手中把簪子拿了过来,少年不知所以然,觉得云怡是喜欢这个礼物,易生也仅仅听老人说过簪子的来历,当时竹篓里除了易生,就没有一件凡物,包括易生的尿布。只是与世隔绝的两人以为是老人的杰作,就不那么惊奇,要是你小时候天天被人抱着飞来飞去的,这些也就习以为常了。
“这可能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我不知道这木簪子的用处,我想把他送给你留个念想。”易生摸了摸云怡的脸,颤抖的声音从他双唇抖出。
“小先生,将军说要赶路了,天黑之前要出这云山外,天黑后云山太过诡异,不宜久留,您看?”马车的窗帘被掀开,有个头从车顶伸进来,说完话后又把头缩了回去。
云怡把木簪递到易生手中,转过身,示意他把木簪擦在自己的头上。
易生挥着手,目送着军队远去,少女口中传出阵阵悦耳的声音在易生脑海中挥之不去,良久,群山中,只剩易生和爷爷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