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午后,马儿沿着崎岖的山道蜿蜒而行,道路的四周生长着葱郁的树木,驾车的人早已靠在车上昏昏欲睡。
李安骑在马上思考着未来,到了西南就是寄人篱下了,自己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光想着吃别人家的,是时候要搞点副业了,前世的李安是魔都一个普普通通的程序员,每天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平平淡淡也没有多少的工资,唯一的一点爱好就是旅行,结果还被雷劈了。
“哎”
“李公子是有什么烦恼吗?”
只见左箐从马车里拉开窗帘,询问外面骑在马上唉声叹气的李安。
这两天她已经和李安渐渐熟络了,左箐也发现李安和她以往遇到的那些公子哥都不一样,虽然出生在将军府,为人处事却十分低调,对谁都没有一点架子,反观那些看见自己就你争我斗的富家子弟,李安确实太突出了。而李安也知道左箐自幼生活在潇湘馆,因为长的国色天香,被老鸨捧成管内的头牌清倌人,为人聪明伶俐,自强好学,集众多优点与一身的她偏偏还有一副好脾气,即使在青楼那种群芳斗艳、你欺我诈的环境下,也很少有人嫉妒她,大多是打心眼里喜欢她的,因家中变故才去集市上卖身。
见她询问,于是开口说道“没什么,就是在想今后该干些什么,总不能去了唐家给人做上门女婿白吃白喝吧。”
听到他这么说,左箐“噗嗤”一声花枝招展的笑了出来,“那真是可惜了公子那张上门女婿的脸蛋了”
知道左箐在调笑他,也不反驳,静静地听着她说。
“那公子想好今后干嘛了吗”
“经商”
听到李安要经商,左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虽说现在天下大乱,考取功名是浮梁一梦,但立志行那市侩之事,依旧让这个饱读诗书的才女有些惋惜,于是便开始了对李安规劝。
“李公子如此聪明,何不用功读书,等将来天下太平了,也能够谋取一番功名。”
“我对儒学不感兴趣。”
“可以具体一点吗?对哪方面不感兴趣。”
“学多了没用”
左箐听到他如此批价儒学,对李安的好感一下子大打折扣,原本以为他是一个谦逊的人,现在看来,比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富家子弟也好不了多少,自己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狂妄之徒。于是将窗帘整个拉开对着李安说道
“呵呵,李公子,你这句话幸好还只是对我说,要是让那些读圣贤书的学者大儒听见了,肯定会背哪些人脱了鞋追着打。”
“儒学是何的尊贵,四书五经是多么的高深,里面的一字一句都凝炼者圣贤启迪众生的智慧,孔圣说诗三百,一言以蔽之,于是用诗经来引导人们向善,用礼仪来规范人们的行为,只有学会了圣人的思想,才能达到真正的大同社会。”
李安见她如此认真,笑了笑反驳道:“既然儒学能让我们达到真正的天下太平,为何一千年前的孔子没有做到呢。”
“大道初开,百姓愚钝,那时的人们也没有意识到儒学的博大,孔圣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尊敬。”
李安又继续说道:“大道初开,这大道现在也已经开了几百年了吧?可是百姓愚昧的依旧愚昧,食君俸禄为君分忧,那些皇帝吃着百姓的肉,喝着百姓的血,却不为百姓做事,那要他还有何用?你看看现在周围的这些百姓,他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流离失所。”
“你再想想那些读孔孟书的人,有几个不是为了考取功名,然后封官加爵,或是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和君主一起喝百姓血,吃百姓肉,你口中的儒家,现在其实就是这样一个东西。”
“你。。你。。你怎敢说出这样的话。”
左箐听着李安讽刺着一国之君和儒家学说,听到最后脸色变得惨白,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能对她说出这样一番这样的话,关键是自己才疏学浅,对他的话居然连一个字也反驳不了,想着想着便委屈的在位上哭了起来。
当李安看见左箐趴在马车里哭的时候,这才意识到自把话说重了,自己都快比他们多活了一千岁,要是让别人听到了,自己估计都要被点天灯。随后一脚踢醒了睡的跟个死猪一样的老刘,把马车停了下来,走进车里面对安慰左箐道。
“左姑娘,别哭了,我这人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
左箐听到他这句话,哭的更凶了。
门外传来刘大为的声音
“少爷,别调戏人家姑娘了,我们马上就要到驿站了”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从里面飞出来的茶杯
马车里
李安还在安慰者左箐,可回应她的依旧是哭声,李安也不知讲了多久,渐渐的哭声停了下来,看见她终于不哭了,李安如负释重,刚想一鼓作气在说两句,左箐突然抬起头来,因为哭泣而显得红肿的眼睛加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此时显得尤为楚楚可怜,李安一瞬间竟看痴了,直到左箐抓紧李安拍打着她的后背的双手一口咬下去。
“啊!!!”
……
……
李安躺在客宅的床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自己的几句话就让做左箐哭了那么久?他抬起自己的左手,上面两排清晰的红色牙印,有几个咬的用力一点的地方都出血了,那女人把自己咬了,也不说话,也不给自己包扎一下,一脚就把自己踢了出去,他怕不是忘了她的卖身契还在我这里吧。
想到这里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
“是我。”
听见是左箐,李安差点从床上掉了下来,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等一下,马上就来了”
于是将袖子放下,把鞋穿好,走到门口。
左箐站在门口,将一个药瓶递了起来
“这是什么?”
“上好的金疮药”
“给我药干嘛?”
左箐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的眼睛
李安嘿嘿一笑“其实用不着,我辈习武之人,这点小磕小碰不在乎的。”
左箐也不回答,只是问他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哈,,不好意思,你看我这人,就是有点笨,快进快进,外面风大,别着凉了”
李安将药收起来,便拉着左箐在桌边坐下,反手回去关好门,接着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放在两个人的面前,抽出一张椅子,坐在了左箐旁边。
……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两人隔着很近,坐在一起,又都在对方先开口。
“其实,,”
“其实,,”
“对不起,,”
“对不起,,”
“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三句话让本来就尴尬的局面,更加诡异。
(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