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炎热的下午,当我再次走过那些曾经熟悉的念念不忘的角落,粉色的花瓣开的正盛,想起那几个粉色的夏天,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久远到我甚至都想不起那些曾经一起玩闹的少年。
记得那个后来被我们称为戴老板的戴同学曾经问过我他会不会出现在我的故事里,我告诉他他会一直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两年前见到他,身体早已发福,那时我们还笑着说你看看我现在多瘦。依然说笑,可是话题似乎总绕不开工作。如今他已为人父,可关于他的家庭却知之甚少。曾经他是我们全校都羡慕的,两个人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后来结婚生子。他俩的故事被全校学弟学妹们所津津乐道,当时我喜欢小说他喜欢音乐,一个沉默一个开朗,甚至不知道我们怎么会有那么多话题。可能是因为有一个共同的浪迹天涯的梦。
还有一位史同学,一米八几大个。白白净净的,篮球打的不错。而我是不怎么打篮球的,也是有很多可以聊的事情。那时候的简单可能一起吃到喜欢吃的午饭,或者聊到某一个女同学就会聊到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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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些鲜活的面孔,那些明亮的眸子,那些肆无忌惮的张扬跋扈以及对未来生活无所顾忌的神采飞扬都历历在目。
回来之后,我走过了曾经走过的每条路,每个街角每个路口似乎都还留着曾经的气息。和家人提起某个人,他们都会停顿一会,然后问我是不是胖胖的或者瘦瘦的,要么就是个子高高的或者脸白白的那个。似乎我现在对所有人的印象也仅仅只是这样。
曾经走过的地方唯有我的母校不曾去过,或许是那里充斥着我们太多的美好,或许是因为物是人非,也可能是离开的太久不知道如何去再次接近她。偶尔遇到以前的老师,也只能依稀靠神情或者猜测去辨认。
我的家乡位于西北地区黄土高原上的一个小镇,小镇人口不算多也不算少,人们都勤劳勇敢纯朴善良,这里四季分明,春天漫山遍野的野花,我记忆最深的是秋天满山火红的柿子和冬天棉被一样的积雪。
从小在这儿长大,和其他高原上的人一样,我也是皮肤黑黑的,脸上带着两坨高原红。从小玩泥巴长大的伙伴们大多已不联系,也多年都不曾见过,还记得以前上小学的时候一个村就有好多孩子,每天上学放学总是成群结队,队伍里唱着“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如今一个小学也只有几十个学生了,如今的他们可能再也体会不到那时候我们的快乐了。以前,不用想课堂上学到了什么,也不用想要吃什么饭,一整天一整天的疯玩,玩累了柴草垛后面也能睡着,肚子饿了随便到那家也能吃饱饭。没有什么玩具,一根木棒,几片游戏纸牌,甚至石头子或者杏核都能玩上一整天。夏天我觉得是最好玩的,炎热的午后,大人们一般都会睡午觉,他们回在院子里搭一张简易的床,摇着扇子听着知了的叫声沉沉睡着。而这个时候我们是不睡午觉的,因为那树梢知了的叫声似乎比什么都诱人。等到家里人睡着了,我们偷偷溜出大门然后去隔壁家门口轻轻喊一声,便有人跟我一样从门口溜出来,一会三五个人又凑到了一起,手里都带着玻璃瓶啊什么的,接下来就到房子周围爬树抓知了,或者在草地上捉正扑闪着翅膀的蝴蝶,远一点的地方是不敢去的,没有大人的时候跑远了心里还是有点怕的,从爬树、捉蝴蝶,一直到大人们都出门劳动了,我们在山泉边玩水,渴了就喝泉水,累了便随便一躺。那时候似乎不怕热,即使头发都被汗水湿透了,脸都晒得通红。一直到听到谁的父母喊回家吃饭喽或者是一直到天黑透了才会回家,若是回家晚了一般都会在门口听一会然后再偷偷溜进去。有时候放学后会约好几个人,回到家把书包里的书本全都倒出来,然后去园子里子里摘果子吃,每个人都背了满满的一包,边跑边吃。那个时候似乎到处都有杏子啊,桃子啊,梨子啊这些的,感觉总也吃不完。跑累了就躺在草地上逗旁边的蜜蜂蝴蝶,看着那湛蓝湛蓝的天,给看到的云朵起名字。时间过得很慢又好像快到都没法抓住它。
2002年秋天,我上了成南中学的初中一年级,在这儿我领到了新的课本,有了新的老师同学和朋友,感觉一切都那么的新奇又美好。我的最难忘、最快乐的那段时光也从这一刻拉开了帷幕。
有人说成长最好的陪伴是痛,把所有的痛一层层剥开,把所有的坎一个个跨过去,人便会成长。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记得最深的确是这一层层痛之中的那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