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安,我只是想喝水。”
李晨安微微失神,而后目光停留在两人此时的动作上。
慌忙起身,整理着装,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的神情。
刘惠千看着李晨安这般模样,忍不住失笑。
被李晨安扶起之后,目光慵懒地斜靠在床头,忍不住打趣:
“果然还同小时候一样,这般莽莽撞撞的。”
窗外阳光慵懒,不时传来风过竹林的声音。李晨安看着眼前的刘惠千,心思也不由地回了从前。
“如此这般,倒像是我们从未回过京城。”
女孩儿的感叹声在耳畔响起,刘惠千微微一愣,只觉得如今这场景分外熟悉。
“若是我们都未回过京城,倒也不错。”
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从袖子里拿出之前的钥匙,李晨安看着刘惠千,二人眼底尽是疏朗的笑意。
“以后若是不能再回鸿恩寺,我便在这上京城中,再建一座竹苑。在哪里,你会是我刘惠千唯一的妻子。”
目光灼灼,像极了对未来的期许。
年少时候,总有诸般誓言,美好而又飘渺。
刑部大牢,阿铁打一脸愤恨地看着眼前的顾殇。
“你们带她去了哪里?”
手臂上流着血,浑身的衣衫都已被血肉侵染。
阿铁打眼神发恨,声音却极尽柔弱。
“你不妨管好你自己,我需要你替我效命,需要的可不是一个死人。”
目光游离,一双细长的手指,似是无意地敲漏在这残破的木桌上,顾殇喃喃地开口。
“这不劳你费心,只要你还未将她送出去,我便一日不会死。
“哦?”
顾殇眼里带着戏谑,有意无意的落在阿铁打脖子上的伤口上。
“不是你不会死,而是我目前还不想让你死,否则你认为你能撑到今天?”
那份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阿铁达此时连活着,都是他尚有兴致的施舍。
冷笑一声,阿铁打可不信,眼前这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会做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情。
“你们什么时候放了阿杜若?”
“这要看你,什么时候愿意服下这子母蛊。”
针锋相对,似乎都是寸步不让。
“啊~疼,好疼,我受不了了。”
隔壁牢房传来阿杜若的惨叫声,一声声,一阵阵敲打着阿铁打的心。
“手上的药粉,不多了吧?”
顾殇一脸戏谑地,打量着阿铁打身上已经近乎腐烂的伤口。
嘴角噙起一抹冷笑,指尖依旧恍如无意地在这木桌上敲击。
一声声,像极了阿铁打此时的心跳。
“也不知道,你手上的空瓶子救不救得了她。”
说着,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满脸纠结的阿铁打,顾殇似乎是在等着他的答案。
“我同意。”
果然,不出三秒,原本硬气的西境少年,便做出了妥协。
将瓶中的子蛊,递给阿铁打。
而后见他利落地将瓶盖打开,服下这足以剥夺他一生自由的子蛊。
面色一阵扭曲,顾殇冷眼看着眼前痛苦的阿铁打。
子蛊,只有一丝丝一毫毫地,钻进一个人周身的每一处血肉里,骨髓里,神经里,这才能够真正发挥它的效用。
而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当然,即使经受了子蛊入体肉体上的的折磨。
之后丧失自由,做出有违自己意愿之事,想必精神上也是极大的打击。
看着眼前已经是满头汗水,青筋凸起的阿铁打,顾殇笑了,笑得残酷而又满是哀怜。
“果然啊,情之一字,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