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闷响,唐歆从二楼被丢到草地上,脖子上的项链甩到脸上,疼痛让唐歆有些回神,双目满是不可置信,自己心心念念了三个月的丈夫归来,居然这样对待自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周身都不再是之前温和的气息,反而还添了许多戾气。
一年前,唐歆和林非刚领证举办完婚礼,在回家的路上,一辆车抢道加之酒驾,撞像正在过马路的林非,而唐歆为了救自己的丈夫林非被撞伤了,手脚粉碎性骨折,彻底失去了行走的能力,饶是唐家人倾尽关系网,找到各类名医也救治无果,她大多时间就是躺着在床上或是坐在轮椅上。
一切的吃喝拉撒都由佣人负责,而一年来,林非也从未嫌弃过自己,一心一意对待自己,二人同床共枕了一年,三个月前,林非出差,她一个人守在家里等了足足三个月,可今天居然一回来就将自己从阳台丢下来。
阵阵的痛感从腰上铺卷而来,刚刚她磕到了石子,这会儿回过神才察觉到疼痛,而楼上的男人正拿着一把消音手枪,对着自己。
似乎做梦般,唐歆疯狂的挣扎要醒过来告诉自己这是梦不是真的,然而当一声冷漠的声音传入耳中,唐歆彻底懵了。
“你该怪你的父亲是唐正州!他,毁了我的家,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什么叫做爸爸害了你,害了你全家,爸爸明明就特别好。
唐歆张口有什么想说的,然而不如人愿,一个娉婷的身姿出现在自己眼前,女子勾唇一笑,双眸满是嫉恨。
是冷入心扉的感觉,唐歆看着那对男女抱在一起,一声不发,任他们叫人将自己带走,丢进一间黑屋子里,不见天日,她感受不到任何东西,只知道自己胸膛里那颗心脏还在跳动着,是热的,可偏偏她失去知觉的双手双脚却有一种寒冰刺骨的痛感。
她知道,不是她的手脚好了,那是一种叫做痛苦的感觉,侵蚀着自己。
本以为她们的目的就是把自己丢在这里自生自灭,殊不知他们从第二天开始就屡屡派人来催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
而催眠的人却是自家的家庭医生!
自己一日三餐食糟糠,从一开始的食难下咽到后来的麻木。
食不知味也许说得就是这个感觉了吧。
十年如一日,二十年间,唐歆没有出过小黑屋,终日与黑暗为伍,她知道小黑屋是有灯的,而且灯的开关就在唐歆床边,可唐歆手脚不便,是个残疾人,又怎么祈求光明呢?
数不尽的催眠次数,一次一次,看着唐家老少惨死眼前,那间20平方米都不到的地方,不知道堆了多少的尸骨。
唐歆躺着的床上也躺过大哥二哥,甚至她的父母。
她从一开始的厉声哭喊到后来的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一个又一个自己在乎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陪着她们的尸首入眠。
直到这一天,那个小黑屋的门再次被打开,唐歆已经不记得自己呆了多久,林非已经三天没有派人送来食物了,自己此时是又饿又渴。
门口闪着刺眼的光芒,自己的眼前却一片模糊,黑暗中一道身影靠近了自己,缓缓抱起自己,似乎护着什么珍宝一般,轻轻的,十分温柔,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许久未曾开口的唐歆已经不会说话了,她想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看抱着自己的是谁,可无论怎么睁眼,都不清,只有一张模糊的脸。
而唐歆却能看清他的眼睛,一双丹凤眼,眼里好像掺杂了很多情绪。
是心疼,是难过,是愤怒,还有不可思议加一点安心。
他是谁,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好好闻,还有一点点的薄荷香。
渴得起皮的唇张翕,她试图说些什么,可眼皮好像在打架,终于....支撑不住了,眼睛缓缓合上,耳边好像听到什么,找了你二十年。
二十年,自己被关着这么久了吗?
林非与父亲唐正州之间又有什么恩怨...二十年前的记忆已经淆乱不清了。
多希望自己从未经历这一切,自己还是那个唐家的大小姐,掌上明珠。
爸爸妈妈还是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跟二哥打闹躲到大哥背后去。
好像很遥远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