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恪,以你的轻功到安清来回需要多久?”声音哑哑的。
“一日半。”
墨想了想,“明日早朝后出发,记得,不要惊动人。”
北恪默然看他,那眼神,似怜似叹,“是。”
小如小南拿了热毛巾,俩丫头眼圈也红红的,“殿下,敷一下吧”
墨从被子里伸出半张脸,还能笑:“有那么夸张?”
两人见她那样却哭了,一边抹泪一边摇头:“不管怎样殿下都是最好看的!”
淡淡敛了笑,有些疲倦,“乖,那就别哭了。”
“殿下,陛下”
将毛巾摊开盖住红肿的眼,“夫妻吵架,正常的。”
“您这是何苦”北恪。
墨苦笑,何苦
上完早朝,批阅完奏章,墨呆呆盯着桌面半晌,深呼吸几次才压稳音开口,“我,去梅府一晚,陛下,不用找我”十指在桌下纠结绞着,最后几字低不可闻。
天方红眸暗潮翻涌,恹恹搁了笔揉着眉心。
墨模糊着双眼望了又望,低头一步步迈出书房。
天方,天方
从御书房至宫门,一刻钟的时间,墨就这样小步小步走着,心中万般挣扎千分不愿,泪珠沿途撒了一路,坠在洁白的地面,开着朵朵心碎的花。
她终是太不成熟,这样的幸福,也守不住。
明明相识相知,为何不能相守相伴?
既然上天给了他们结为百年之好的机会,为何不给一条通往白头偕老的路?
是她太贪心,当初嫁给他,就在心里说好了的,她是臣,她只尽自己最大能力范围的本分,不说爱,宁愿一世相敬如宾,也不要曾经拥有,最后相忘江湖
她明明这样对自己规定
为什么还会走到这一步
初时的繁华,现在的寥落。
再次到安清,那次寻宝游戏最后一个线索是星星,映射他给自己补过生日那晚的场景临水的楼阁,行宫西苑就有。
行廊,屋檐,院里的花木,最后,湖边梨树下,她终于找到埋着的宝贝,印了玉玺的空白圣旨,抱着卷轴泣不成声。
这就是他给她的,自由。
天方天方
晚上回到天方城,把北恪支开,再找借口让其余七人待在受戒堂两刻钟,提笔,鲜红朱砂,一字字凄如血:皇后李氏清雅,善妒,德行有失凤仪,贬为庶民。钦此。
绕过守卫,只身走出宫门,天大地大,从此又只有她一人。
只是,这一次,没那么轻松,到城门时,被拦下了。
苍龙全部成员,幽怨的玄武,墨无奈笑,这帮人的效率啊,“圣旨已下,墨白如今一介草民,不知犯了何事,劳动两位大人?”
“你就这样走了?”由远而近愤怒的吼声。
墨呆了一会儿,不动声色抹去泪,转身行礼:“草民墨白叩见陛下,陛下万福。”
天方未站稳的身形连退两步才立住:“墨白!墨白!!”
墨只是低头任由眼泪肆虐。
“陛下,这样对大家都好。”
“好不好朕说了算!朕命令你马上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