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三月十三日,小雨
6点时分,老蔡打来电话,我询问他父亲的情况,老蔡说蔡老爷子已经渡过危险期,已经可以下床,听到这个信息,我的心里很是高兴,只是最后结束谈话的时候,老蔡有一点吞吞吐吐,我想继续询问,老蔡让我哪天亲自前去看望,或者干脆在他的农庄住上一段时间,可以好好的修养一下。
另外,我接受了卉卉的提议,决定加入信福物业。早上8点,卉卉就送来一套工作服,然后接我去往物业楼,因为我的身体刚刚恢复,卉卉提议暂时只需要在上午工作。8点半,在会议室里面和我进行了一次谈话,作为玉中城花园的物业主要负责人,卉卉刚刚获取了总公司的一笔装修预算,她需要对物业楼进行一次整改,水电部分的设计,已做出了初步的设想。装修工程需要尽快进行,卉卉希望我对水电的整体规划提出意见。
玉中城的物业楼一共三楼,一楼西边的一间办公室暂时作为我的临时办公点。我注意到图纸上东面的位置,有多余的楼梯间,并设置了粗大的水流设计,我心生疑虑,打算过去看看。此时卉卉在二楼正与总公司的人员进行对接工作,于是我独自一人去往东面,想好好的看一眼。
我从物业楼的内环走向东面,远远地我就看到了东面那间楼梯间的外部有不寻常的玻璃斜面的设计,走近一看,发现是钢化玻璃形成的斜面装饰墙,装饰墙从东面延伸到北面,北面的玻璃装饰墙上其中一块钢化玻璃炸裂,炸裂的玻璃面上有一条大大的缝隙,鬼使神差的我,凑近那条缝隙,向里面观察,那么面熟,黑灰的花纹,是一只大狸花猫,狸花猫距离地面大约二米,够不到,我用手敲打玻璃,看到了摆动的大尾巴,那就是还活着,我下意识的将自己趴在了玻璃上,企图看清楚是左眼蓝狸猫还是右眼蓝狸猫。
我支撑的有点吃力,突然脚下一滑,右手有作用力到达了那已经炸裂的钢化玻璃上,突然整块1米宽,1米5长的钢化玻璃块呈现了一个窟窿,随即我掉了下去,清楚地感觉到胸口撞到了那只大狸猫。我的脑瓜开始疼痛,痛晕过去。
怎么又倒了,这次我当我睁眼的时候,眼前依然是白墙,又是医院吗?可发现有重物压在我的身上,是什么?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突然我觉得自己身体异常轻盈,跳到了高处,落下之际,掉到了一个倒着的男子身上,我再次挣扎,发现地上的男子居然是我自己,那我是什么?身体重心都在四肢,轻盈无比,我看到了黑灰色的毛发,我是怎么了?我向上望去,大面积的玻璃印入眼帘,视眼广阔,略显粗糙。
“森哥,森哥。”
距离我2米距离,似乎有人在大声叫我,我往上望去,一张人脸晃动,甚至熟系,浓郁的气味袭来,是荷花的香气,是卉卉。我大声呼叫,发现自己发出了“喵”的叫声。
即便我拼命呼叫,也只是发出单调的“喵”声,我急着来回踱步,还有一个大事情,我的身体怎么样了,我爬到男子身上,没有血腥味,没有受伤,早上吃了面包和煎饺,豆浆的味道。最后,有一股甜甜的奇怪味道,这是什么意思?没有腐烂的气息,应该没有死掉吧。
“喵,听,救你,好,喵,听,救你,好?”卉卉低声地重复这几个字,我过滤掉其他嘈杂的声音,听懂了卉卉的话,我盯着她,不由地抬起了自己的前腿。
方卉卉的身影闪过,过了二分钟,方卉卉的脸庞重新出现,一梯子被放了下来,出现了几个不熟系的人影,他们正试图下来,我突然有种惧怕的感觉,开始逃串,突然看到了一个小洞口,我没有犹豫,钻了进去。
洞口好像很小,但是一钻进来之后,我发现管道其实非常的大,足足有1米6高,我不停地往前奔跑,看样子即使变成猫的样子,猫的一些基本本能,本领并没有丧失,甚至让我觉得自己更加的轻松,头脑视乎也变得异常清晰。我能感觉到这是正当强壮年龄的公猫,管道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有一个直角的拐位,那现在应该的方向应该是向西,我继续往前奔跑,只是有种强烈的感觉,这只猫以前肯定来过这里,而且出口就在前面。
总算看到了光线,极其刺眼,我停了下来,前面的管道极其狭小,只有大管道的1/8,接近20厘米,我钻了进去,缓慢的向前爬行,来到了洞口,我四下张望,这是哪里?防腐木桥面,防腐木圆台,大量的淤泥,泥潭?我的脑子飞快运转,淤泥,周围什么地方存在大的泥潭?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倒挂木桥底,感觉自己一身轻功,原来这里是玉中城中心的荷花池泥潭。我倒挂在桥上张望,视线极好,桥面两边有花纹很好的阻挡了身体,可以通过花纹的缝隙向外观察。
前方一阵杀气传来,可怕的怒吼声刺穿耳膜,我沿声望去,一只狸猫同样倒挂桥底,它在高处,我在低处,左边棕色眼瞳,右边蓝色眼瞳,是右蓝狸猫的情敌?不对,此时的视线倒挂,应该是左边为蓝色眼瞳,右边是棕色眼瞳的大狸猫。难道是金猫的爱人?对我如此杀意?为什么?
泥潭内有一些浅小的低洼,形成一面一面水镜,我的视线正好可以观察到自己的前额和双眼,狸花花色,异瞳,左边棕色眼瞳,右边蓝色眼瞳。难道自己现在是那只金猫的另一个爱人,眼前左蓝异瞳大狸猫的情敌?
我有点害怕,往后挪了几步,我的胆怯显然左眼蓝猫有点诧异,我不想打架,眼前闪过了金猫和雯雯倒下的场景,如今金猫已经死亡,对于金猫的死亡,雯雯的昏迷,多少还是因为我的鲁莽,我叹了口气,脱口而出:“对不起。”
左眼蓝猫的杀气逐渐散去,眼神温柔了起来,我居然可以听到它的呼唤,听起来非常像:“哥。”
我难道听错了,我试图继续说话:“我们的爱人死了。”
我没有听错,我真的能听懂左眼蓝猫说话:“哥,金荷已经死了,孩子也没有了,我们还要斗吗?”
我思索片刻,试探地来了一段奇怪表述:“弟,刚才我在那边看到了那天打算解救金荷的老头,他压在了我的身上,我觉得我的记忆有点混乱,我记得那个老头,还有一位女士和孩子,还有金荷,记得金荷的孩子,还有你,我好想只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似乎全部不记得了,我甚至不记得这里是哪里?”
左蓝猫的表情有点难以置信,我继续胡乱讲述:“你是我弟对吗?我不记得你叫什么了?我叫什么?我只记得金荷的名字。我为什么要攻击你,金荷为什么会死。但是我知道,一定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哥,你突然说对不起,我就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情,难道你失忆了,只听说人类会失忆,原来我们猫也会啊。”
倒挂的两只猫又相视了一会,左眼蓝猫眼眶湿润,想必是想到了爱人,说道“也罢,如今总算是哥哥回到身边,那我们回家。”
“回家?在哪里?”
“跟我来吧。”
我们倒挂这,通过桥底来到荷花潭的另一边,这里也出现一个20厘米的管道,左蓝猫钻了进去,我紧随其后,又来到了和刚才相同材质的水泥管道里面,出了管口,我停住了,到处是猫,目前位置和空间你可以想象一下,现在你想象自己是一只猫,身处宽10米,长500米,高1米6的长方体,此时你身处长方体其中的一个角,然后宽10米,长500米的水泥过道里面全部是猫。我的大脑飞快的旋转,难不成这里是方环物业楼的秘密地下室。
左眼蓝大猫注意到了我的窘境,周围有几只猫迎了过来,做出了迎战的姿势,左眼猫发话了:“大家帮忙传声下去,我哥它回来了,受了重伤,并且失忆了。”
“失忆了,左古,你哥失忆了?怎么会这样,真的假的?需要白医生过来看看吗?”
“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怎么会弄成这样?”
“左古,金荷真的死了吗?”
“如果是5年前就好了,卉卉婆婆明明可以救活金荷的。”
“卉卉婆婆已经5年听不懂猫语了。”
“但是医术还是很高明的,只是不能和白医生交流了,好可惜,人类对救治我们比我们强。”
......
信息量好大啊,虽然我并不怕猫,但是这么多野猫聚集在一起,多少还是有点惊慌,我不说话,跟在这只名字叫“左古”的大狸猫身后,但是这些猫怎么感觉一个一个孩子一样。
左古带我来到了一间房间,开间5米,进深15米,四周水泥墙面,来到最里面,这里5米的地面有枯草铺设,最里面的墙面最上方有一长2米,高20厘米的长方形洞口,10厘米乘10厘米铁艺栏杆密封,洞口前方有阻隔设计,有光线微微进来,但是即使有人在外面张望,也无法看见这里的情况。
“哥,记得这里吗?”
我有很多的疑问,“弟弟,你叫左古,那我叫什么?而且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玉中城物业楼的地下室。”
“这里怎么这么多猫,你知道有多少吗?”
“不知道啊,但是我知道有三大家族,白狮猫,狸花猫,三色猫。白色的狮子猫擅长医术,三色猫擅长观察地形视察领地,我们狸猫猫擅长与犬类沟通和捕食术。”
有意思,忽然间,我仿佛回到了家乡,这里空荡荡的几乎什么都没有,我想起了我的儿子正毅,迷糊之间困意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