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不若无情。
她哭着回到家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谁也不见,急的张岐垣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直劝俞云善去看看,谁知他老人家不但不去劝说,反而一脸淡然看着他:“没事,她这是在耍小性子,过一会就会好了。”
“可是她哭的那样伤心,我担心她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你小子是在咒她呢吧?没事就去坐诊看病,不许去打扰她,听见没有?”
“可是···”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见师父那沉下的脸只好悻悻作罢,却又不死心,遂关照他老人家:“您就去劝劝吧!不然我也没心思待在里面给人家看病啊!”
“行了行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谢谢师父。”说罢,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房间内,她趴在案上哭的昏天暗地,不知过了多久,终渐渐恢复安静。
“冤家,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去祝福你,为什么你要来扰乱我平静心湖?又为什么到现在才说爱我?呜呜呜”
门外,他听着嘤嘤抽泣,思量再三,决定必须与之好好聊聊,遂敲响门:“慎言呐!你在吗?”
听见师父的声音,她擦干眼泪,起身走至门前将门打开:“师父找我有事?”
“你出了趟门却是哭着跑了回来,我不来问问怎么能放心?”
谁知,她又流下了眼泪:“我没事的。”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么?兴许,我能为你解惑也不知道呢?”
案前,一老一少相邻而坐,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你如此伤心?”
“他,他找到我了。”
“谁?”唉!其实他是早知缘由呀!但,却只能选择三缄其口谁也不说。
“我的夫君。”
“这是好事呀!他能找来说明他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怎么你不开心反而伤心呢?”
“之前他伤我那样重,现在又说爱我,我不是三岁小孩,怎可听他随口一说?”
“那你想怎么样?莫非要他一步一叩首跪到你面前忏悔?还是叫他剖心洗白并指天发毒誓?慎言呐,你可知他费尽心思的四处找你便已是表明了态度?”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倘若他以前就说这样的话该有多好?”
“此话差矣,都说夫妻不吵不闹不到头,因为你们之间有了这一遭,所以往后的日子他才能更加珍惜于你啊!”
“相濡以沫、相敬如宾难道不好么?为什么一定要吵吵闹闹呢?”
“你说牙齿与舌头何等亲密?可有时候牙齿还不是会咬舌头,这夫妻之间再亲密难免会有磕磕碰碰,难道只要一拌嘴就都和离?这还像什么话?”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不过小小红绳一牵,孰不知已订三世姻缘!从此,世间钗钿分合、破镜重圆皆在其中千演万变层出不穷。
“那我就这样轻易的原谅他么?我才不要。”
“你若不想原谅他,那便嫁给岐垣,反正我是乐见其成。”
“您老又在乱说,自古烈女不嫁二夫,我才不要背上这不贞的罪名为天下女子耻笑。”
“谁会耻笑你?再说,咱们大唐乃开放国度,既然都能正大光明的和离,那自然也能“一别两地,各生欢喜”不是?我看你还是跟岐垣算了,至少他会真的爱你疼你。”
“我于他毫无半点男女私情,心中无爱,又哪会有心思去谈情说爱?这些不过是您老臆想罢了,不过,我当真想到有一个人和他挺般配的。”
“你是说灵枢吧,可惜呀!岐垣于她只有兄妹之情,这喜爱的得不到,不爱的吧,偏偏又一往情深,也是孽缘呐!”
“他们不是青梅竹马么?为什么不能两情相悦情投意合?”
“我怎么会知道?想我也不知劝了她多少回,可这丫头死心眼呐,迟早要吃大亏。”
“那灵枢岂不伤心至极?而我不过是他命中匆匆过客,好比烟花稍纵即逝,又怎会愿意在他心里留下一丝痕迹?”
“既然你迟早都要离开,为师就再求你一点,请你早些做出选择勿要优柔寡断,焉知藕断丝连只能是反受其乱。”
她心酸的垂落涟涟泪珠:“我知道,我会很快离开的,只是舍不得您老人家,所以才会逗留至久。”
他转眼看向别处:“当初我会收你为徒,不过是同情你一个人在外漂泊罢了,现在你的家人找来了,你也不再是孤苦伶仃,我希望你不要任性,至于我嘛,一直都在这,随时欢迎你来小地方做客。”
“师父,我···”
话未说完便已被他打断,遂站起身摆了摆手:“我不用你千恩万谢,我只知道,你的丈夫既前来寻你你就应该与他一道回去,与他团聚去吧!莫要等到失去后再说珍惜。”说罢,挥袖离去。”
芳菲不及绮罗衫,粉黛未染亦斑斓。欲问长者何所意?银丝当绾于青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