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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万民朝贺(结局)

不过这话,他断然是不敢和王皇后说的,值得期期艾艾的道:“可是他在宫中,唯独喜欢吃喝玩乐,对于学业也不上心,将来恐怕没有半点儿用处。”

“唉……”

王皇后长长地叹息一声。

她这个儿子,真是笨的不像话,一点儿都抓不住重点。

“本宫问你,天下是聪明人多,还是笨人多?”

王皇后道。

“笨人多。”

大皇子道。

“有智者治人、无智者治于人,这句话你也该听过。这天下就是一小部分聪明在统治绝大多数的笨人。你如今离聪明人,还有很远的距离,而你三弟……哼哼……他已经是一个聪明人了。”

王皇后的语气之中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请母后教我!”

大皇子道。

“你三弟的名声不好,文不成武不就,喜好女色,没有半点儿能力。你看到的都是他的缺点,他的样子,没有人期待他坐上那个位置。这本身就是他做的最出色的地方,唯有如此,他才能平平安安的活着!他的目标很明确,他就是要做一个太平王爷,早早的就退出了这场争斗之外。加上出身于我们王氏,本宫也不打算动他!”

王皇后眯着眼,她很喜欢知进退的孩子。

“你想知道,本宫最爱、最喜欢、最讨厌的是谁么?”

王皇后继续道。

大皇子闻言,赶忙道:“儿子想知道。”

王皇后笑了笑,道:“母后最爱的孩子是你、最喜欢的孩子是宁佑、最讨厌的孩子是你二弟!”

大皇子闻言,心中叹息。

他自小就知道,王皇后十分讨厌二弟,可从未想过,她会如此明白的表现出来。

不过他也奇怪,为何她会喜欢宁佑?

母后的一些动作,他是看在眼里的,恨不得置之于死地。

“母后来告诉你,对你有价值的人,不论是什么样,你都要喜欢。对你没有价值的人,即便他和你之间的关系莫逆,你也要讨厌他!你是本宫亲生的儿子,本宫自然爱你,但宁佑对母后有着很大的价值,所以母妃喜欢她。至于你二弟,他是无价值的东西,死了最好!”

好绝情。

大皇子心中苦笑,却不敢说什么。

“儿子晓得了。”

大皇子轻声道。

“将你二弟叫来吧!他有些日子未曾来给本宫请安了。”

王皇后淡淡道。

“是。”

大皇子道。

大皇子叫来一个太监,吩咐下去后,才开口道:“这段日子,他母亲的身体似乎很不好,大约是没多少日子了。”

他不敢明着求情,只有将事实表述出来。

王皇后哼了一声,不可置否。

母子二人,各怀心事,在寝宫内,等了大约一炷香不到的时间。

二皇子匆忙赶来,神色之中,却无一丝混乱之态。

王皇后看着他不禁皱了皱眉。

果真还是当初那个狂傲的小子,即便见到自己,也一样有架子。

这架子自然不是明摆着的,不过却让王皇后很不喜欢,她总觉得二皇子就是一匹狼,养不熟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咬自己一口。

当然,心底也有一丝嫉妒的成分。

她儿子,就没这么大的胆魄,见到自己就是唯唯诺诺的,不像二皇子,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彪悍,如狼、如狮也如虎。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皇子大礼参拜。

即便跪下去了,可是王皇后依旧不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办点儿卑微。

“起来吧!”

王皇后心里不痛快,不过并未表现在脸上。

二皇子对她儿子的威胁太大,还是赶紧敲打敲打的好,毕竟是同族,她并不想将之除掉。

二皇子本该是一把战刀,可偏偏双面开锋,若是不小心,就会割伤自己。

王皇后想要驯服这把战刀,给儿子使用。

二皇子站起身,不卑不亢。

他的身量很高,体格壮硕,一看就是武人,相较于大皇子,要有气势的多。

“你母亲的身体,好些了么?”

王皇后道。

“母妃身体好些了,不过依旧很虚弱。”

二皇子坦言道。

“既然好些了,为何这些日子,不曾来本宫这坤德宫内请安?莫非是没将本宫看在眼里么?”

王皇后神色之中,有一股挑衅的意思。

她想要看看,二皇子到底有没有隐忍功夫。

二皇子淡淡开口:“回禀娘娘,您多虑了。”

好么?

干脆就不解释了。

王皇后大怒,道:“跪下!”

大皇子在一边儿,看的心惊胆战,王皇后好久没有如此生气过了。

不过他也不知道,王皇后到底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不过要敲打敲打二皇子。

二皇子很顺从跪下,开口道:“请娘娘责罚!”

认打认罚,绝无二话!

大皇子心中还是暗暗有些敬佩,他没有自己二弟这个胆魄。

若是王皇后知道他心中所想,怕是又要生气了。

你心中好歹嫉妒一下也好呀!

做人你怎么能宽厚到如此的地步?还想不想要皇位了?

为帝王者,本该是天下性情最浓烈的人,比一般人能爱、比一般人能恨、连嫉妒心也要是一般人的许多倍,这才是王!

“哼,光棍的很么?”

王皇后道。

“回禀娘娘,我并不愿意辩解,我也知道您一直以来就不喜欢我,可是母妃并没有过错,请不要迁怒到母妃身上。”

二皇子轻声道。

看他的意思,似乎打算一个人扛着了。

王皇后看向大皇子,果真发现大皇子一脸的不忍心,心思是越加不高兴了。

“哼!好一个敢作敢为的真男人。”

王皇后冷笑道。

二皇子没有答话,他知道如今他什么也是枉然。

王皇后摆明了,是要整治他,他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你可知晓,天底下有一种人,骨子里就有一股子狼性,不能小看,不能相信,更不能豢养。”

王皇后道。

“不知道。”

二皇子道。

“不知道?若是本宫说,你就是这种人,你觉得本宫说得对么?”

王皇后道。

二皇子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不过却很好的掩饰过去,他苦笑了一声,他如今最大的弱点,就是不会装相,不像老三。

老三是何等人,他不管,不过他却知道,王皇后显然打算放过老三,而不打算放过他。

二皇子仅仅是无言。

整个寝宫内的气氛,十分的可怖,寂静无声,仿佛黑云压城一般。

王皇后叹了一口气,她今日本想压一压二皇子的气焰,却不曾想,二皇子根本一言不发,让她无处下手。

不过她并不相信,自己斗不过这么一个小子。

“听闻前些日子,你去西山狩猎了?”

王皇后道。

“是,西山有一处猎场,经常去。”

二皇子语气漠然。

他如今只能消极反抗,他是个明智的人。

王皇后如日中天,他不敢反抗,不像连累母亲。

“猎场中最可怕猎物是什么?熊罴?野狼?猛虎?”

王皇后问道。

“是野猪。”

二皇子道。

大皇子闻言,讶异道:“野猪这么厉害?”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恭敬的道:“大皇兄有所不知,最大的野猪王,足有五六百斤,宛如一架战车,很冲直撞下,即使是熊罴、老虎,遇上了都要饮恨!特别是野猪身上那层常年在松木上磨蹭沾染上的松油,沾上泥土之类的物件,几乎和最坚硬的冰铁铠甲一般,老虎的牙齿都咬不破!即便是卫青将军的铁枪,说不准也只能在那层皮上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

大皇子闻言,心中赞叹。

野猪王还真是厉害。

卫青的厉害,在天下是闻名的,一杆铁枪,曾经硬生生挑起过战车,屠杀过许多本领高强的将领。

卫青都没办法,那还真是厉害。

“若是搁在棋盘上,野猪像什么?”

王皇后道。

“卒!”

二皇子道。

“有进无退么?”

王皇后道。

二皇子点点头。

“算了算了,你回去吧!本宫有些累了。”

王皇后话有些没头没尾。

不过大皇子还是很高兴的,他虽然没帮上忙,不过见二弟没事儿,他也就安心了。

不过王皇后,却若有所思的喝着茶。

她想起多年前,一个十岁的孩子,曾朗朗开口,道:“惟愿为卒,有进无退,拼杀下一个大大的天下!”

如今那孩子长大了,锋锐不不减当年。

这让她很忧心。

“二皇子的母妃身体一直不好,不过说起来也是好人不长命。”

梅香执美人锤跪在塌脚轻轻的为冬儿捶腿,一边低声回禀着她的问话。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今天冬儿兴起游园,居然远远的看到了从皇后宫中出来的二皇子。

不过看二皇子一脸抑郁,大约是在皇后那里没能讨到什么好话。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皇后见了大皇子都是一脸严肃,何况是这位听说从来就不被皇后待见的二皇子呢?

但冬儿还是隐隐看出了有些不对,以前紫菀就算是被皇后训斥,也都不敢如二皇子这般,露出这样充满恨意的眼神来。

他恨皇后,为什么?

要知道他的母妃可是出自王氏。

所以一回宫,冬儿便闲话家常一般的问起了梅香。

虽然她手上有着整个宫里所有重点人物的资料,但是那个人却也说过,有些事情,纸张上记载的毕竟是死的,要想知道真相,还得靠别的方法。

梅香虽然只是个宫女,但毕竟是跟在华贵妃身边的,就算不能深入去了解,多少也应该是知道一些过往的。

果然,冬儿一问,梅香还真是张口就来。

“要说二皇子殿下的母妃是个极其温和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一直为皇上钟爱,可是她的性子却并不为皇后娘娘所喜,加上后来她又生下了二皇子,皇后就更加提防她了。”

“她是一直身子就不好呢,还是?”冬儿对这些虚名没什么兴趣,她所在意的还是二皇子生母的病情。

“其实奴婢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听老人们说,那位娘娘进宫的原因是因为太后说她有宜男之相。”梅香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梅香这话其实已经回答的很清楚了,病怏怏的人,怎么可能有宜男之相?

冬儿想了想,突然支起身子:“去,叫绯衣进来。”

绯衣就是毒娘子。

为了能够方便在冬儿身边,她的身份,便是宁佑公主身边的大宫女绯衣。

王紫衫今儿去了易安居士处没回来,不过眼前的事情只是先打听,倒也用不上与她商量什么。

没过片刻,笑嘻嘻的毒娘子便从外头走了进来,而梅香也很识趣的留在了外头,将一院子的宫女内监遣散殆尽。

“公主您找我?”毒娘子一贯的闲散,见着冬儿也没有半分拘束。

“本宫想问你一件事情,若是你出手,二皇子的母妃,有救吗?”冬儿倒也不想和她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

“这个,得容属下去看了本尊才能断定。”见冬儿这般认真的神色,毒娘子也不敢再嘻哈大意,换了一脸郑重之色答道:“不过,只要不是太离谱,大抵是没什么问题的。”

落在她手里的人,想死难,想活着还是很容易的。

“那好,你这就随本宫过去看看吧。”冬儿倒也干脆,一听毒娘子的话便从位上站了起来:“若是能,本宫要她的命,握在本宫手里。”

毒娘子虽然不知道冬儿想干什么,但看冬儿这般便知道她肯定不是一时兴起。

不过主子的吩咐,做下属的哪有质疑的资格?

所以毒娘子也很恭敬的跟在了冬儿身后,向着二皇子母妃所居住的宫室走去。

见到这位近来风头无人可敌的宁佑公主,久病卧床的二皇子母妃很是惊惧,慌慌忙忙的支起身却被冬儿眼疾手快的扶住:“宁母妃身体不适,怎么能起来?”

这些年她身体不好,但不代表脑子也不好。

能够被挑中进宫为妃并且还诞下皇子的,哪一个是平庸之辈?

虽然她多少有王家庇佑,可王家送进宫来的女子,可不止她一个,在同族还有其他嫔妃惨烈的夺宠大战中能幸存至今,宁妃绝对不省油。

“冬儿听说宁母妃身子不适,本想带些补品来给母妃补身,不过碍于不知母妃的病情,所以才带了身边一个懂医术的宫人来,也好对症下药有助于母妃身体康复呀。”

寒暄的话说得差不多,冬儿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让身边的毒娘子上前诊脉。

“这……”

宁妃本想拒绝,却不想毒娘子动作奇快,不等宁妃开口便已上前扶住了她的手腕。宁妃本就性软,何况如今病重,还面对的是眼前这位气势非常的公主。

反正也就是诊个脉而已。

宁妃叹了口气,也就没有拒绝:“本宫这病已到了油尽灯枯之境,再多补药也是无济于事了。”

意思是我这里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你不用费什么功夫了。

“中毒颇深,不过也不是没救。”就在宁妃叹气之际,毒娘子已松了宁妃的手,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冲着冬儿颔首禀道。

中毒?!

这下不光是冬儿,就连躺在床上的宁妃也是脸色刷的一下全白了。

“可有错漏?”冬儿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消息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听梅香说二皇子为了宁妃的病,可几乎是费劲了心力,别说是太医,就连外头的医生也不是没请过。

“不可能有错。这毒很轻巧,而且又不是一日之功,自然无从可查。”毒娘子笑了:“能配的出此毒的,咱们那里应该还拘着一个。”

尹喜!

这样就算是日后查起来,也不怕某人会赖账。

“母妃,在这深宫里,能神不知鬼不觉将毒下到您身上的是谁,母妃自个儿掂量掂量便可知道。”冬儿理了理身上的衣裙,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床榻上不只是因为怕还是因为怒浑身颤抖的女人,随即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公主您莫非就这样算了?”毒娘子很好奇,这样大张旗鼓的过来,就只为了确诊一个快死嫔妃的病因?

“不急,就算咱们要出招,好歹也该等正主出来了才好吧。”冬儿笑了笑:“只是对自己身边的人用毒,那一位还真是心狠手辣。”

“走,咱们去父皇那里坐一坐。”冬儿走了两步,突然似想起什么一般转了方向:“反正这会儿还早,何况,总要给人母子说话的时间不是?”

“什么,你说你要用二皇子?!”

听了冬儿的来历,奉孝帝腾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她。

对于王氏所出,奉孝帝向来都是一视同仁的。

恨!

讨厌!厌恶!恨不能统统的抹杀了才好!

可如今这个自己最珍视的女儿竟然站在他的面前,说要重用其中那个最残暴难训的老二,这简直无异于当头给他一记耳光。

但奉孝帝毕竟不是那般冲动的人,深吸了两口气总算是平复了心情,方才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女儿:“说吧,理由,朕需要一个理由!”

“父皇,儿臣需要一把剑。”冬儿微微一笑,面对奉孝帝的逼问并没有半分胆怯:“父皇有军神,儿臣希望有一位大将军王,为儿臣守疆扩土,剿灭一切阻挡儿臣道路的死敌。”

“你认为他可行?”奉孝帝盯着冬儿看了许久,才道:“剑是好剑,可若是拿捏不住,伤了自个儿可就得不偿失了。”

“儿臣敢要,自然就握得住。”冬儿胸有成竹:“不过,还得父皇借儿臣剑鞘一用。”

二皇子的可怕,冬儿不止一次听人提过。

据说他残暴血腥,曾经为了一点口角提着大弓便射杀了冒犯他的宫女。

据说他冷酷无情,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侍妾小产他也毫不关心。

但是冬儿却更清楚,这个看起来冷血无情残暴不仁的家伙,有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死穴--他是一个孝子。

细细了解一下就能知道,他所沾上的那些血腥,全部都是因为他的母妃。

那宫女背后说了他母妃的坏话,那侍妾倚仗腹中的胎儿对着他母妃也开始不敬……

这一点,也让她想明白,为何皇后想除去他的母妃,却要用上这么隐晦的手段。

恐怕就是怕二皇子查出蛛丝马迹,与她来个玉石俱焚,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不过让冬儿没想到的是,二皇子居然会在她回宫的路上堵她。

“你想干什么?”大家都是明白人,二皇子也懒得拐弯抹角。他的眉宇间凝着一股戾气,吓得冬儿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几欲晕倒在地。

“不是应该问我想要什么吗?”冬儿却半点不惧,反倒是一脸微笑的看着二皇子:“皇兄这般匆匆的来寻冬儿,不会只是问一些无意义的问题吧!”

“我母妃,真的是中毒?”二皇子咬牙,不确定的再问了一句。

他要亲耳听到她给结果。

这些年,他自认为对那个人算是毕恭毕敬了,包括他的母妃,对她也是忍耐退让,但即使是如此,她还是不愿意放过他们母子。

说来真是可笑,大家都是王家的族亲,到了这四面高墙之内却成了不死不休的死敌。

“千真万确。”冬儿点头:“绯衣所断,从未有过差错。”

“但是太医……”二皇子还想辩驳,却被冬儿轻哼一声不屑的打断:“哪怕是全太医院的太医加起来,也不够给绯衣提鞋的。”

“何况,有那一位出面,就算是查出了皇兄的母妃是中毒,又有谁敢告诉皇兄真相?”冬儿看着二皇子全黑的脸色,继续补充道:“不过此时皇兄的母妃是不是中毒也无所谓了,重点是让她速速恢复健康才是最首要的。”

“你想我做什么?”二皇子握紧了双拳,随即又很是挫败的松开了:“怕我,也拿不出什么东西与皇妹交换。”

“我想让皇兄去做皇兄一直想做的事情,并且希望皇兄放心大胆的做下去。”冬儿往前走了两步,停在二皇子身前:“我能承诺给你的,不光是治好皇兄母妃的身体,还能让她脱离那个人的控制。”

“脱离?怎么可能?在这个后宫里,就没有她管不了的角落。”二皇子苦笑,若是真的能让娘结束眼前这样担惊受怕的生活,他哪怕去了命也心甘啊!

可是这个后宫里,无论在哪里,都逃不脱那个人的控制。

真是可恶!

所以他也好,母妃也罢,都得在这宫里过着水深火热如履薄冰的日子。

想到母妃因为中毒这些年受得痛苦,他就心痛如绞,恨不能现在就冲去将那恶毒之人屠戮殆尽!

不过是三刀六个洞,大家一同归西罢了!

“假死之术。”冬儿看着二皇子:“绯衣能配出假死的药来,到时候便能运皇兄你的母妃出宫了。”冬儿来回走了两步,又道:“虽说那一位是万民之母,可毕竟是天高海阔,相信只要能送皇兄的母妃出宫,剩下的事情皇兄自然知道该如何做才对。”

“你难道想要那个位置?”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二皇子也明白了冬儿所要,不由得神色一变。不过依着她的这番镇定,还有她背后的势力,似乎也不是不行。

“冬儿只想活着。”冬儿扭头,认真的看着二皇子:“那个人的性子,想必皇兄比冬儿更清楚。若是她的儿子称帝,咱们还能活着么?”

“自是不能的。”冬儿摇头苦笑:“所以,要想活着,就只能先将那位置变成自己的,才能确保生命无忧。”

“你们谁登上那个位置,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二皇子负手而立,笑得坦荡萧瑟:“总是逃不了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人生数十年,挥洒尽兴才是本色。”冬儿一开口竟多了几分男子才有的豪气:“皇兄不是这般婆妈之人,难不成提到生死也有惧意?”

“哈哈,好一个挥洒尽兴!”二皇子大笑起来,许久才止笑看着冬儿:“你许我什么?!”

“大将军王!”冬儿看着二皇子,一脸认真郑重:“守疆扩土,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你就不怕我拥兵自重?”二皇子有些好奇,这丫头的自信是从何而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冬儿歪着头,看着二皇子突然如小女孩在兄长面前撒娇一般的笑了起来:“何况,皇兄不是冬儿的哥哥么?哪里有哥哥不帮妹妹,妹妹不信哥哥的道理?”

春去秋来数载,冬儿也如同院中那怒放的桃花一般,在这些年华贵妃与奉孝帝的共同努力培养下,出落的越发尊贵大气起来。

奉孝帝说,冬儿像极了她母妃,虽然如今才十四,却已经有了那风华绝代之姿。

这两年奉孝帝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去年一个冬天都缠绵在病榻之上,险险的才熬到了如今的春上。

冬儿很清楚奉孝帝的病情,也曾提过让毒娘子为奉孝帝诊治,却被他干脆的回绝了。

“你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了,父皇没什么不放心的。”

那时候奉孝帝眼中的哀伤让她无法直视。她明白奉孝帝的意思,因为王氏,他这样生不如死的过了这么多年,如今他也实在是倦了。

所以冬儿这段时日越发伺候在奉孝帝身边,除了必要的休息,她几乎是寸步不离。

唯恐少待一会儿便少了一分与父亲相处的时间。

随着奉孝帝的病倒,朝中也好,后宫也好,处处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

冬儿很清楚原因--奉孝帝至今还未立太子。

皇后,怕是有些按耐不住了。

“世子?”撑着疲惫的身子刚刚回到寝宫,冬儿便被半躺在榻上的某人吓了一跳,连方才的倦意也因为这惊吓而一扫而空:“你,你怎么……”

这些年萧翎风对她从未少了关注,虽然旁人从未曾看她们接触过,但是只有冬儿清楚,几乎隔两天她都会被那个不走正门专职爬窗的家伙吓醒。

“军神没了。”萧翎风抬手将手里的密函递给她:“北狄入侵,卫将军病体出战,中了埋伏。”

“这消息如今还有谁知道?”冬儿没有伸手去接,萧翎风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只是中了埋伏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现在军神卫青的身上,莫非是……

“难道是出了内应?”冬儿脱口而出:“是谁?!”

“暂时不知。”萧翎风摇了摇头:“目前谢蕴道代替卫青执掌兵权,不过她伤心过度加上又身怀有孕,只怕也撑不了太久。”

“二哥呢?!”冬儿现在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两年前前往戍边的二皇子:“他现在人在哪里?”

“正在前往战前的路上。估计这两日就该与谢蕴道汇合了。”萧翎风扶额:“不过,只怕这次的事情,并不好应付。”

突然发兵的北狄,还有那藏在军中身份未曾暴露的内应。

再联合起最近朝堂后宫的变故,冬儿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太快她并没有来得及抓住,也是萧翎风的态度让她顾不得多想其他:“世子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北疆?!”

“如今没有别的办法。”萧翎风状似轻松的一笑:“倒不是我不信二皇子,而是这件事纠缠太深,他行军打仗自然是没得说,堪比第二个军神,这一点公主殿下你的眼光倒是没错。但是应对旁的,却和卫青一样,逊色了一筹。如今皇上病重,正好也趁着这个机会,把该了的事情了了吧,省的日后麻烦。”

“你,能不去吗?”冬儿咬了咬牙,虽然萧翎风说得轻松,但她却很清楚这件事情的凶险。

连军神都折在了那里,岂是这样一两句调侃就能带过的?

“为什么?”萧翎风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冬儿:“若是我死了,依着你如今手里握着的势力,与王氏一搏绝对是有胜算的。何况我也会交代我父王,全力助你登基。所以你不用担心其他。”

“再则,压制北辰皇族这么多年的萧氏无后而终,不也是你们多年的愿望吗?”

“胡说!我担心的是你,才不是那个位置!”冬儿被萧翎风这番话气的不轻,憋在心底多年的话冲口而出:“若是你不在了,我要这位置还有什么意义?”

语毕惊觉失言的冬儿一阵脸红,扭头便要闪躲,却没逃过身后萧翎风的速度,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被一股大力扯到了软榻上,萧翎风俯身而上,将冬儿整个人牢牢的锁在身下:“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

“不说。”冬儿扭头,故作镇定:“好话,好话不说第二遍!”

“听话,再说一遍。”萧翎风垂下头,贴着冬儿的耳垂吹气:“你真的在乎我多过那个位置?”

“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也不知道我会在哪里。”冬儿被这暧昧的氛围弄得面红耳赤,她极力的想躲避萧翎风的逗弄,却无奈身上那个人如同山石一般的顽固难移,不得已只好认栽:“我承认我一开始是害怕你的,但是,但是……”

但是有些东西是逃不过的。

从那日冬雪之中的初逢,到这些年的朝夕相处。她在繁杂的学业中挣扎时是他给她鼓励,偷偷的从宫外带回来她喜欢的吃食,也曾是他瞒着所有人,轻功带她逃出宫去散心……

这个人,在冷漠的狂妄的外表之下,其实有着一颗极其细腻的内心。

要说,她与他是这世界上注定会孤独的两个人。居在高位,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也正是这高位所限,她们不可能有朋友有亲人。

与其死守着孤独终老,倒不如一起相拥取暖。

原本,她以为这个秘密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但是现在却因为着急,而让他瞧出了端倪。依着他萧翎风的本事,如何会猜不出她的心思?

“我不想过没有你的日子,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去。”已经放开,冬儿索性去了伪装,抬手拽住了萧翎风的衣襟,眼圈有些发红:“虽然我没有去细查这件事情的始末,但是我能感觉到,这次的凶险。也许不光是西北的军营内,就连咱们朝堂里,后宫中,也有内应的存在。”

“所以我才更要去。”萧翎风侧身,将冬儿轻轻的揽入怀中:“若是放着不管,我们的损失只会更大。王氏等不起了,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的。所以这次的内应,我和你想的相同,所以就当是最后的对决吧,相信我,等你登基之时,我一定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的朝堂。”

军神战死,北疆连丢五城的消息在朝堂上炸开了锅。

具体现状冬儿并没有亲眼看到,她只是从王紫衫的转述知道了个大概。而在经过了激烈的争执后,最终决定由萧翎风出发去北疆。

“王家没有反对?”冬儿挑眉,按照常理来说,像这样出风头的机会,王家总是会要分一杯羹的。

可是这时候却一反常态的选择了退让,到底是为什么?

害怕肯定是不可能的,他王家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干过,甚至连奉孝帝都敢下手,还会怕这一点战事?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王家找到了更加有价值的奋斗目标。

“不仅没有反对,还很赞成。”王紫衫扯了抹笑容:“怕是志在朝堂。”

“梅香,去叫绯衣过来。”冬儿在房内来来回回的踱步,忽的停下脚步来转头问道:“父皇那里,可有人盯着?”

要说她现在确实是心焦的很。

一边要挂着远赴北疆环境不明的萧翎风,而另一边是躺在病榻上岌岌可危的父皇,还有那暗中不能放松半分的各方布局,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萧翎风曾经说的那个累是什么感觉。

不光是身体,还有心。

真是恨不得一个人劈成几个来安排。

“您放心,白衣就在皇上身边伺候,还有暗卫的护持,一有变故会立刻来通知您的。”王紫衫给冬儿宽心:“说起来您从昨儿到现在只歇了半个时辰,不然还是先歇一歇吧。”

“我歇不下。”冬儿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儿起我心里便一阵阵的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但愿是我多心了。”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她实在是放不下心来。

若是父皇能撑到这场战事结束还好,可若是在这当口父皇驾崩……

“公主,华贵妃娘娘请您过正殿一趟,有要事相商。”毒娘子进来,却带来了一条很突然的消息:“洪锦公公来了。”

洪锦公公?!

冬儿心中一凛,洪锦公公的身份特殊,是父皇身边倚重之人,这时候过来找她,难道是……

想到这里,她越发不敢迟疑,迅速朝外走去:“洪锦公公的神色如何?”

“公主放心,皇上没事。”毒娘子知道冬儿所想,忙开口回道:“听洪锦公公的意思是,皇上有密旨给您。”

密旨?!

冬儿心里更觉诧异了,却也没时间多问,人已到了正殿。

“公主,皇上怕是不行了。”一见到冬儿,洪锦公公连寒暄都省了,直接就入了正题:“如今全靠药蛊支撑着了。可即便是如此,恐也等不到世子的大军班师回朝了。”

“皇上已经将传位的密旨封好,搁置在前殿的匾额内。”洪锦公公说着已从袖中掏出一道旨意来:“宁佑公主接旨!”

“奉天承运……王氏一族谋逆篡位,罪不容诛!特令宁佑公主执掌邢军,清君侧,除佞臣!先斩后奏,皇权特许!钦此!”

“公主,这里还有一张废后的诏书,皇上的意思是让您亲自去宣读。”洪锦公公等冬儿接旨,方才又拿出另外一封旨意来递了上去:“老奴还要回去看护陛下,就不久留了。”

“公公请。”冬儿点头:“父皇那里,就拜托公公了。”

“公主哪里话,老奴这便回皇上那里等公主的好消息了。”洪锦公公笑眯眯的行了一礼,见华贵妃站在一旁,便又上前两步冲华贵妃躬身道:“娘娘,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何必在乎这一时之争?”

“本宫明白。”华贵妃很是客气的冲洪锦笑了笑:“本宫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两天。”

洪锦的意思她很明白,如今皇上宣布废后,却并没有提册立之事,那就是说,她的未来,皇上已经全部交给了冬儿。

目的大约也是希望她在这关键时刻不要动摇吧。

不过在华贵妃看来,这一切颇有些多余。

自从她将冬儿养在身边开始,这个孩子她便已经视为己出了。母亲帮着孩子筹谋未来,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冬儿,皇上这般安排,你怎么看?”送走了洪锦,华贵妃突然扭头看着陷入沉思状态的冬儿。若是为了万全,皇上大可以在现在昭告天下传位之事,但他却并没有如此,而是这般藏着掖着,这也就给冬儿的未来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

“父皇这是在给冬儿出题呢。”冬儿笑了笑:“若是这道题交不上答卷,那冬儿也就不配坐上那个位置了。”

“那冬儿可有应对之策?”华贵妃挑眉,对冬儿的回答很是满意:“别的不说,就洪锦公公带来的这道废后旨意,你打算如何?”

就算冬儿当着皇后的面读出这道密旨,只怕皇后也是不会认的。不仅如此,只怕还会被逼的狗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冬儿如今可不比以前,她可是出不得半分差错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做法肯定不能用。

奉孝帝出的题目看起来很简单,但实际上处理起来却并不容易。

王氏这些年的经营已经让其根基极其的雄厚,甚至据可靠消息,他们在京城甚至还有为一支规模庞大的杀手队伍。

拔掉王氏还不是难事,重要的是还不能动摇朝堂的稳定,这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看着冬儿皱眉苦思的模样,华贵妃很是心疼,忍不住抱怨道:“皇上也真是的,直接宣旨昭告天下不得了,偏偏还要扔给你这么个难题!”

“其实这件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实在是简单。只需要……”

“娘娘,公主,不好了!”冬儿正开口打算给华贵妃说她的计划,便见到华贵妃身边的芳儿连滚带爬的从外面冲进来,一脸惊慌的嚷道:“有人,有人正在攻打宫门,说是要擒拿欺君罔上的叛逆!如今那些人已经,已经快要攻破玄武门了。”

心中一直所担心的事情此时发生,冬儿反倒是彻底冷静了下来。她微微一笑,缓缓的步出了正殿,看着玄武门火起的方向:“终于来了。”

皇后千算万算,如何也没算到,在眼前这样大军压境的当口,冬儿会大张旗鼓的领着一干仆从来到她的面前。依她布下的内应,再过不久,暗谍就会杀入禁城,这丫头,居然一点都不心慌么?

“母后,如今反贼已经连破三道宫门,儿臣思来想去,似乎也没有比母后这里更安全的了。”冬儿笑眯眯的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才慢悠悠的对皇后解释她的来历:“母后不介意吧?”

“本宫介意的是你的态度。”皇后强压住内心翻腾的怒火,这丫头越发的无法无天起来,这般横闯入殿,甚至连最基本的行礼请安都没有,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对于一个即将不在这个世界的废后,本宫能在你面前自称一声儿臣,已经是存了莫大的尊重了。”冬儿对身旁站着的王紫衫使了个眼色:“本宫知道暗谍厉害,但毕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到他们来,不知道能不能赶上送您最后一程呢?”

王紫衫也不管皇后的态度脸色,只面无表情的打开圣旨,当着她的面声音平板的将其上的内容念了一遍,末了才抬头,语带嘲讽:“毒酒、白绫与匕首,您是自己选呢,还是让旁人代劳呢?”

“您最好是快点做选择,您拖得起,只怕大皇兄是拖不起了。”冬儿端坐在位上,看着就要发作的皇后,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您说,本宫该说您什么好呢?您与北狄搭上关系,承诺十五个城池的代价,换来北狄的出兵。又费尽心思的害死了军神,北疆告急朝中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对萧翎风实施调虎离山,目的不就是为了空置京中的防御好方便你们起事吗?”

“只要暗谍杀进宫来,除去了父皇与我,那剩下有的是人可以拟圣旨。”

“只是你千算万算,却忘记了最关键的一环。大皇子,便是您这场谋算中的死穴!”冬儿抬手啪啪击掌,不多时便见到毒娘子带着一个面无表情行动迟缓的人从外面进来,那人不是旁人,正是皇后视若珍宝命根的大皇子。

“皇儿,你,你这孽障,你怎么敢!”就算皇后经历大小阵仗无数,但这次,她是真的慌了。

正如冬儿所说,若是整个计划里没了大皇子,那这一切都只能是空谈!

但是,她却偏偏忽视了大皇子身边的防御,这才让冬儿钻了空子。百密一疏,但也正是这一点疏忽,就让她不得不品尝人生中第一次失败的滋味。

“他中了特制的蛊毒,会让他神智清醒下听从施蛊者的吩咐。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冬儿笑眯眯的:“就是说,本宫可以让他自己动手一根一根的切下自己的手指头,一块一块的剐掉自己身上的肉。”

“喔对了,这种蛊毒还有一个功效,就是会放大痛苦百倍,大约这种状态,便是传说中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冬儿起身来绕着大皇子转了一圈,才回头对着面色灰白的皇后道:“当然,还有一个消息告诉您,暗谍是厉害,不过本宫就不信,在绿林、暗龙谍和隐军的合力之下,它还有不灭的道理!”

啪的一声,冬儿当着皇后的面在一旁的花几上拍下了三块令牌,要说暗龙谍和绿林也就罢了,皇后大惊失色的发现,这其中居然还有摄政王调动隐军特有的隐龙令!

“这,这怎么可能?!”皇后沧然后退两步跌坐在位上:“隐军的令牌,如何,如何会在你手里?!”

“这世上没有不可能之事,皇后,你输不是输在谋略,也不是输在心计。”冬儿收起令牌,面带怜悯的看了一眼皇后:“你输就输在你太过自信上。”

“紫衫,有关王家的一切,本宫就交给你了。”冬儿看了一眼王紫衫,扭头便往外走去:“对了,还有件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走到门口,冬儿又似才想起来一般回头对着皇后笑道:“萧翎风他,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京城。”

在西北平定北狄之乱,抓出内奸为卫青将军雪耻的不是旁人,正是二皇子!

也正因为有了二皇子的协助,才让她们今天赢的这般轻松。

冬儿穿过长长的雕花长廊,一路前行至前殿,先前混战留下的痕迹还未清扫干净,广阔的广场上海残留着片片斑驳的血迹。

她看着站在殿门口迎她的男子,微微一笑,而后便如乳燕归巢一般扑入了他的怀里,这么多天的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如今总算是尘埃落定了。

“怕不怕?”萧翎风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儿,知道她一路走来定没少看了那血腥满地。只是历来登上那至高之位的人,有几个不是踩着旁人的尸骨上去的?

“有你在,我不怕。”冬儿摇头,她自然知道萧翎风所指。她也明白这些鲜血为她铺就了皇权之路,但是父皇也曾说过,成大事者,必会做出牺牲。

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她所求的,是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帝位?!

不过,有拥着她的这个男人在,她的未来,注定是不会寂寞孤独了!

这样,也很好。

北辰奉孝四十六年,奉孝帝驾崩。临终留诏传位给皇五女宁佑公主。同年宁佑公主登基,改年号为曦照。尊母华贵妃为皇太后,摄政王世子萧翎风临朝摄政。

北辰曦照二年,曦照帝二皇兄宏光挥师北上,全歼北狄主力,攻陷北狄王庭,生擒其阿古勒可汗与王公贵族数百人,帝大悦,加封宏光为大将军王!

北辰曦照四年,曦照帝与摄政王世子萧翎风大婚,同年摄政王萧傲云退出朝堂,萧翎风以皇夫摄政王之尊与曦照帝同朝执政。

北辰曦照六年,曦照帝诞下皇长子。曦照帝登基以来,北辰边境安稳,国内民众安居乐业,于此皇长子诞生之日,更是普天同庆,万民朝贺。

站在玄武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下面叩拜恭贺的子民,冬儿轻轻的握住了一旁萧翎风的手,却再眨眼间被他紧紧的反握住。

冬儿笑了,那时候她还小,刚刚认识他时随他出行,曾经提起过这站得高低的问题。

不过如今,她觉得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她站的有多高,身边有他陪着,足够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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