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平这几天有点陷入爱河的味道。
母胎单身的他好像体会到了一种名叫爱情的多巴胺分泌物，每天的小心脏被周芷茹撩拨的不要不要的。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上课走神，时不时露出一丝痴傻的笑容，晚自习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和许飞扬他们一起认真刷题了，反而躲在角落抱着手机发短信，脸上不自觉地挂着笑容，偶尔皱皱眉头，手机放在口袋里时不时掏出来又放回去，等到收到短信后，又重复之前的笑容。
将患得患失、魂不守舍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以为这就是心动的感觉，这就是他想要的甜甜的恋爱。
然后在今天，他想象中的甜甜的爱情被喂了一口屎。
他心中的女神形象破灭了。
臭鱼……
张道平把周芷茹的手机放下，转身在王甜甜的搀扶下，一拐一拐地走了。
这地方他待不下去了，更不想看到曾经他眼中完美的脸渐渐崩坏的样子。
张道平有些恍惚，他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
对周芷茹来说，这从来都不是爱情。
按理说，从【在吗？】开始的对话一般不会超过十句就会结束，但对男女追逐的这场游戏来说，掌握主动权的永远在被需要者手上。
只要周芷茹愿意，她和张道平之间就永远都有话题。
对周芷茹来说，每一条鱼都有它的价值，只要鱼足够多，不管是情感还是物质上，都能满足她的所有需求。
而她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时间，一点点的肉体上的付出，吃饭或者看电影，至于更亲密的接触，周芷茹只要稍微表现出一点拒绝，他们就会马上缩回去，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再继续殷勤地付出，希望能打动心中的女神。
所以不管它是什么鱼，周芷茹都来者不拒，先捞住再说，至于究竟有多少价值，可以慢慢衡量。
比如偶尔暗示一下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又表示这个东西真的好贵啊，自己买不起，要是自己生日的时候有人送给她就好了。
比如偶尔抱怨一下自己讨厌的人和事，又装作自己心软善良不太会拒绝，好想有人在身边帮助自己，可以偷偷帮她解决一些事情。
……
然后再从平时对话的细节以及她得到的东西对这些鱼分门别类。
长得不帅，没有表现出周芷茹喜欢的特质的会被划分到【臭鱼】。
有一两点她喜欢的特质并且对她的需求予取予夺的则放在【舔狗】。
而大部分符合她的择偶标准，但还有些地方不太满意或者缺点的就会放在【备胎】。
至于【男神】，则是周芷茹认为完全符合她择偶标准且对他有好感的人，这一栏到现在还是空的。
今天这场变故，对她来说只是走了两条臭鱼而已，根本没什么心痛的。
对其他的鱼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只要他们没看到，甚至看到了也没关系，只要她稳稳立住自己的白莲花人设，再随便编几个理由，鱼儿们就会乖乖相信，甚至还会以为她受了委屈，为她义愤填膺。
人，永远只会相信自己相信的。
相比这个，她更心痛的是那款苹果手机，不知道还能不能修一下。
虽然鱼塘很深，但像姜超这么有钱且愿意给她花这个钱的人少之又少，甚至因为这个原因周芷茹差点还想把他放在备胎这一栏了，只不过姜超身上实在是找不出她哪里喜欢的点，所以还是将他排在了臭鱼1号。
周芷茹捡起手机，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口袋，对许飞扬说道：“我可以走了吗？”
许飞扬这时正在和林子涛善后，帮忙将店里的桌椅恢复原样，清扫地面上的残渣。
许飞扬高二时的同学们虽然刚刚打架没帮上什么忙，但现在也在帮忙抬下桌子，收拾东西，倒也十分迅速。
许飞扬回头看了一眼，这周芷茹还挺淡定，白色的校服穿在她身上还真有一种白莲花的味道。
“走吧！以后离我兄弟远点！”
许飞扬对周芷茹没什么意见，这种玩弄男人的坏女人，只要不惹到他就行，至于张道平，年纪轻轻吃点亏没什么坏处，反而从中还能获得成长也说不定。
等许飞扬收拾好后，高雪才堪堪赶到，她跑得慢，临时又被班主任拉住聊了聊她最近的学习情况，耽搁了很多时间。
之后一路赶来，听着路边回来的同学们说着小餐馆里的战况，什么谁把谁脸踩在了地上，谁又把谁一脚踹飞……回头又看到平胸一副惨样地被甜甜扶回去，高雪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心急如焚地赶来，生怕许飞扬受了什么伤。
等到了餐馆门口，见到许飞扬和旁边的人有说有笑，看起来没什么事，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许飞扬一脸嬉笑地来到高雪身前，嬉皮笑脸地说道：“报告首长，圆满完成任务！我方无伤亡！”
高雪却并没有如预想中的那样被他逗笑，反而眼眶红了起来，却是看到了他手上的伤，原来是许飞扬揍姜超时，没注意被碗筷碎片所划破的小伤口而已。
高雪却很担心，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强硬地把许飞扬的手拉过来，细细地擦着许飞扬手上的伤口。
许飞扬被一种叫做关心的情绪包围着，这种被紧张的感觉只有从真正关心你的人的身上才能感受得到。
就像小时候摔跤，被奶奶抱着涂抹红花油和询问哪里疼不疼的时候，那种被全身心关怀感受到温暖的瞬间。
高雪轻轻地吹了吹许飞扬手上的伤口，酥酥痒痒的，许飞扬心里一颤，就像是大夏天的时候吃了口冰激凌，又是心动的感觉。
怎么感觉高雪越来越会撩了！
许飞扬！撑住啊！
“咳咳！”
正好林子涛这时走了过来，许飞扬趁机把手撤了回来，要不然真的顶不住。
“林老大，刚刚你给了店老板多少钱？我待会儿还你！”
林子涛笑了笑，摆摆手道：“没有多少钱，不用给了不用给了！下次有空请我吃饭就行！”
林子涛原本就对许飞扬十分欣赏，经过这事儿就更想结交一下许飞扬了。
讲义气，有胆量，最关键是惹了事还能圆满解决，有脾气有能力，值得深交。
许飞扬也没有客气，大概也就几百块钱而已，到时候有机会再给林子涛。
……
回到学校，许飞扬椅子都还没捂热，就被老叶叫了出去。
许飞扬有些懵，老叶这么快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