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搏杀,是修士间既凶险,而又极其不讲理的一种争斗方式。
修士的实力,其实很难有个明确的划分。它并不是1,2,3,4,5这样可以简单比较出大小的。
因为修士间倘若搏杀,往往会因为其修为境界,功法和熟练度,神识及灵力强度,以及争斗搏杀的经验,还有法宝,灵兽,乃至带的丹药等等的不同,而直接影响到结果。
甚至于就连智谋以及战斗的环境这些因素,都会左右到修士的战力。
所以修士之间,平时是很少开战的。即便争斗,通常也不会不死不休,以免对方突然爆发,让自己阴沟里翻船。
当然,正义小团体围剿邪道这样不遗余力的事,就不去提了,对于头脑发热的家伙们来说,考虑,顾忌等等,不存在的,呵呵!
而话说回来,神识搏杀之所以这样形容它,便是因为它摒弃了其它一切实力因素,单单与人直接较量这么一个点。就如同我不管你多厉害,知识水平多高,咱们就比乘法九九表,看谁一秒百题。
就是这么不讲理!
神识作为修士的要害之一,一旦损伤,极其致命。所以除非万不得已,修士间很少用这样的方式来分出胜负。因为神识争斗往往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性价比非常的低。
而又因为神识这种东西,极难修炼和提升,所以即便修为境界相差极大的修士,在神识强度方面,也差距往往很小。
这点在普通人之间也是如此。比如一个强大的运动员和一个高精尖知识分子,以及一个普通人比赛熬夜,很难说谁会撑到最后,就算有所差距,也真的不是特别大。
所以章仁仙突然发动瞳术,将对方拉入到神识搏杀这一手,的确是对方也没有料到的,让其措不及防之下,便着了道。
章仁仙的神识强度有多大,这点极少有人知道,包括他自己,都没有太清晰的概念。他只是知道自己多年来,还没有遇到过这方面比自己强的,而因为神识中的某样东西,他更是习惯了把这种其它修士非常忌讳的手段作为家常便饭来使用。
不过对于自己神识强度认知不清楚不要紧,只要知道对面那家伙不咋地就行。要说为什么知道?呵呵,没听说哪个邪修夺舍他人之后,神识强度还能有多高的。
当然,即便对方还是本体,咱们老章同志也是不带怕的,必然第一时间拉着人背九九乘法表,只不过也有可能被对方有机会拒绝罢了。
两人的争斗时间很短暂,从章仁仙施放瞳术开始,到对方倒在地上,总共耗时不到五秒。
没办法,攻入对方识海后,才发现这家伙衰弱的可怜,那哪里还算是海?简直就是一个小水塘。
若不是对方意志颇坚,也可以说是怨念颇深吧,恐怕连三秒都撑不到。
唉,这就是传说中的五秒真男人么?章仁仙看着倒在地上的郭文轩,撇嘴摇着头。
“孩子,我的孩子。”曾淑琴在陈明礼的呼唤下,已经清醒了过来,立马哭喊着来到婴儿车旁。
“两个小家伙没事,你俩不用这么着急。”章仁仙看了看车里的小家伙们,摇晃着羽扇微笑说道。
小夫妻见孩子们依然还在熟睡的模样,的确是未曾受到过伤害,也就安下心来,于是连连弯腰表示感谢。
章仁仙看了看倒地的郭文轩,说道:“附着在这个家伙身上的不好的东西,我已经收拾掉了,不过他原本的意识恐怕也很难醒转过来,以后相当于是个活死人吧。哦,就是常说的植物人。这个麻烦,就需要你们夫妻俩去跟郭家好好解释一番了。”
“大师放心,我们就说叔公突然犯病,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陈明礼立马应变道。
章仁仙点了点头,这么解释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因为自己消灭的是对方的神识,单从外表来看,普通人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就算用最先进的仪器检查,也查不出什么。
章仁仙见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便准备离开,这时曾淑琴突然问道:“大师,您说的不好的东西,是鬼吗?”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别瞎想。”章仁仙又开始了忽悠模式,只不过他每次忽悠人,都跟别人不同,别人是一个劲儿的宣扬神啊鬼的,而他呢,作为一个道士,却总跟人说没有这些,就单从职业的角度来说,已经算是不够敬业了。
“可叔公他?”曾淑琴还是有些不信,毕竟那超越常人理解的力量,才刚发生在眼前。
“你若实在不放心,贫道这儿有一套平安符,戴在身上,神鬼辟易,保你一家喜乐安康。”章仁仙掏出四张镇邪符来,又道,“这是我祖师上清混元真人所画,在当今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比这更好的符来了。看你们有缘,若想要的话,贫道给你们打个折,一套九十八万。”
这后边的话,纯属章仁仙瞎忽悠了,这就是他自个儿画的,他也没啥什么上清混元真人这样的师傅,不过镇邪符是效果的确是有的,一般邪祟确实不敢靠近。当然,普通人也很难遇到邪祟,这几率跟中彩票一样低,大多数人也就是求个心安罢了。
从郭家离开的时候,章仁仙的钱包又充实了一些,这让他心情颇为美丽,坐在送他回城的专车上,他掏出了之前被自己关掉的手机,重新开了机。
信号刚一恢复,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咱老百姓,今儿是真呀真高兴!咱老百姓,……
这来电铃声,让司机都忍不住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
“喂,胖子。”章仁仙看着来电人的名字,悠闲的招呼着。
“我说兄弟啊,你终于肯开机了啊,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来接你。”胖子的声音既幽怨,又急迫,一副不见到人不罢休的架势。
“回庙的路上呢,到底啥事儿,你说吧。”章仁仙心情还算愉悦,便打算听听胖子要说啥。
“当然是救命啊,大哥!”胖子跳着脚喊道。
对方那懒洋洋的语气,让他有种想怼死对方的冲动,当然这也就敢在心里想想了。
也不对,这家伙可是能掐会算的,万一无聊地算到了他刚才的想法呢?对,不能想,不能想。胖子立马把脑海里一千种怼死人的方法给清空掉了。
“那你在哪儿呢?”
“仁心医院。”
“生病了?那就应该找医生。我只是个道士,主营业务是算命,又不是救命。”
“情况复杂啊大哥,你先过来一趟吧,或者你说个地儿,我马上来接你。”
“可我很忙,还有迷途的少年需要我指明方向。”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风凉话。”胖子都快急哭了,突然脑中闪过一到亮光,画风一转,道:“哥,这可是八位数级别酬劳的业务,你真没兴趣做?”
沉默瞬间发生,胖子电话这头安静了好几秒钟后,只听见里边儿传来了对方略微提高了些音调的声音。
“师傅,去仁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