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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厦门暮色 (2)

陈浩年用手肘把曲普圣推开。曲普圣不懂得的,此时他伤的不仅是母亲。海庭告诉他班主回去了,余一声二声三声也这么说,他心里其实有狐疑的,他一直不太相信,不相信明明知道他正受着伤,班主还会突然离去。按说班主把茂兴堂的人从鹿港带回艋舺后,把那些人一安顿好,一定会返身去曲普莲那里找他,守在他身边,一天一天看着他好转,这才是班主,班主一直这样待他,班主怎么会不吭一声就独自离去了?

班主死了,怎么死的?

陈浩年仰起头,泪终于下来了,无声的泪。他闭紧了眼。太阳正当空,是暴戾的烈日。没有雨,已经旱了很多日子,天地万物都已经被晒脆了,仿佛只需一星火花,就能把所有一切都点着了,烧成灰烬。

在家里陈浩年住了三天,从五岁离开家后,他应该都没再这个屋里住过这么长的时间。三天里母亲还是很少开口,他也很少,他一直抿着唇,把很多东西隐忍在唇的后面,似乎一旦张开,它们就会崩塌,就会不可收拾。真难为了曲普圣,曲普圣一直费力地想出话来,一会儿跟他说,一会儿跟他母亲说。荒山一样的屋子里,曲普圣成了唯一活着的植物。至少,母亲的脸色在曲普圣絮絮叨叨的安抚中,有了一些舒缓,某一瞬甚至有隐约的笑意闪过。

三天后陈浩年把母亲的手拉住。"跟我一起走吧!"他说。

母亲摇头。

陈浩年说:"跟我去厦门,去台湾。我成亲了,我老婆就要生孩子了!你去,去台湾,浩月的老婆也在那边--浩月也成过亲了啊......"

母亲好像很不满,母亲打断他:"我知道浩月成亲了!"

陈浩年心尖一跳:"你怎么知道?"

母亲说:"浩月回来过,浩月带着陈贵的一撮头发回来过。"

"什么时候?"

"......前年吧。前年秋天。"

前年?前年是光绪八年,浩月去彰化县衙里救他,要刺朱墨轩,结果刺伤的却是他。陈浩年急切地问:"浩月呢?"

"回来,又走了。"

"去哪儿了?"

"哪儿?去哪儿?"母亲涩涩地转动眼珠子,反而询问他。半晌,母亲回过神来,身子往下一松,说:"他说要去南边。"

"南边?南边哪里?"

母亲侧着头想了很久,说:"镇南关。"

陈浩年真的很想把母亲带上,先厦门,然后再去台湾。一个人留在陈厝村,母亲已经不再似当年那样可以利索地既当女人又当男人了,她老了,还会更老,终有一天她会老得倒下去,身边不能永远没有一个可以帮她掺扶一下的人。

陈浩年知道这个人只能是他。

浩月南下,去了镇南关。镇南关早在汉时就有了,关的那一头是越南。那里一点都不太平,越南几十年前已经是法国人在东方的巢,黑旗军跟他们一直在打,刘永福的黑旗军。死人的消息不时传来,打仗还能不死人?浩月千里往那里奔去,即使不入行伍,只是规矩当老百姓,也没法平安了,枪弹哪能长上眼睛?天下之大,何处不好安身,浩月为什么偏要去那里呢?浩月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能携上母亲?

但是母亲却不愿意随陈浩年走,母亲不走。问理由,母亲没有理由,她眼直直地盯住前方某处,闪出凛咧的光,嘴紧紧抿着。曲普圣都看急了,替陈浩年急,便动手去拉。母亲一甩手,就挣脱,顺手抓起一旁的砍柴刀,猛地砸下,脚边的一张矮凳顿时被劈两半。陈浩年看懂母亲的意思了,母亲铁了心要留在陈厝村,要走,除非她断气了,闭眼了,魂丢了。

陈浩年叹了一口气,只好自己走。

回到厦门时,一个来自台湾的消息迎面扑来:基隆出事了,法国人先是从船上往基隆打炮,炸死了很多人,接着又派兵从二沙湾上岸,被刘铭传拦击,双方打成一团。

还是打起来了,真的打了。

陈浩年的第一个反应是必须马上走,渡海去台湾。但曲普圣拦住他。"你去能干嘛?"曲普圣脸色很不好,话一句一句石头似的从嘴里扔出来,"命不要啦?"

最终陈浩年确实没走成,倒不是因为惜命。基隆离台北还有一段路哩,番仔不见得就能成气候,这是他冷静下来后想到的。另外,更重要的是钱庄老板夏本清还未从福州回来。分明是受夏家之约渡海而来,偏偏夏家主人却连面都未见上,怎么走?走就失信于人了。

那些天一闲下来陈浩年就往料船头去。

料船头那边泊有很多从台湾来的船,七嘴八舌都在谈论这事,或说法国人是冲着基隆八斗子煤矿去的,他们船上的机器需要煤来燃烧,所以只要占下基隆,就不会对其他地方下手;又说刘铭传已经命人把矿中机器悉数拆走,再用水淹掉矿井,还放火烧掉残煤,这就把法国人惹恼了,所以要血洗整个台湾。

消息很杂乱,东一句西一句。两天后终于有人给了一个准信,说法国人被刘铭传打败了,已经从台湾退走。

陈浩年松了口气。那天,就是从料船馆返回时,他见到了夏本清。一个四十多岁的矮个男子,清瘦,黝黑,颧骨高耸,眼睛微凹,两唇丰厚,看上去夏本清完全不像这一带的人,后来陈浩年知道,果然不是,其祖上是潮州的,先是随父母下了南洋,然后又回转,落脚厦门,在这里开起钱庄,兼营侨批馆。

"批"是什么呢?这一带人都知道,就是信。信从南洋来,不仅仅是家书,还夹上一笔笔汇款,款只写个钱数,那边收了,这边付了。而在南洋那边收的人是夏本清的父亲和兄弟,一家人一直都以此为生。

陈浩年之前一直以为与钱打交道的人,即使不守口如瓶,也该惜字如金,不料夏本清却相反,见过面作过揖,马上就摆开架势滔滔不绝了,说的都是福州。福州马尾那地方像是粘到夏本清舌头上的一块赘物,从到家伊始,他就不停地跟人说话,怎么也停不下来,周围一圈人都说过之后,竟把陈浩年也招去,一说大半天。

话几乎全围绕着着儿子,在福建水师刚当上二副的儿子夏禹。

"幼童",陈浩年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洋人一次次打上门来,割走地、拿走赔款、烧掉圆明园,那些人的老家该是一个比一个青面獠牙的吧,却原来朝廷早在同治十一年,就开始把自家的孩子一批批往人家家门里送了,每年送走三十名,被些孩子被称为幼童。"他走的那年才九岁哩,这么一丁点大。"夏本清用手比划了一下。"瘦得跟瘟鸡似的。"

陈浩年问:"哪一年?"

夏本清说:"光绪元年啊。"

陈浩年心里咯噔一下。光绪元年他在安渠县城闹出多大的动静啊,他的日子就是在那一年四分五裂,开始往与原先迥异的方向呼啦啦滑去,却原来在他的日子之外,世间还有无数事情起伏跌宕地发生着。夏家刚刚九岁的儿子,尚懵懂不谙人间,却离家背井,去遥远险恶的另一个国度,对一个家庭而言,确实可算是疯狂之举。夏本清说:"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啊。千辛万苦拼科举,拼得皓首穷经,也未必中举,可是幼童一被挑中,先就有了员生之实,回来后还能赏顶带官阶差事。朝廷那么看重这些人,就是要把他们培养成国家栋梁之材的啊。洋枪洋炮多厉害,学了之后,为我所用,帮助国家富强起来,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做啊?"

夏夫人帮他添茶,娇嗔地白过一眼说:"现在夸口了,当时在具结上签字时,手不是也一直在抖?"

夏本清呵呵笑起,下巴一仰,说:"唉,手就是再抖,敢签下去就不简单啊。你想,十五年啊--本来要去十五年哩,这才走九年,就被朝廷召回了,所有的幼童都被召回。这事到顶了,朝廷不想办下去了。回来了,我儿子被派往福建水师,已经是二副了。这事其实就像赌博,我赌赢了。"

陈浩年点点头。确实赢了,他想。如果是他,他的儿子也恰逢其时,他肯让其小小年纪就独走异乡吗?这么一揣想,他心因此沉了一下。儿子,这个念头让他心绪有点乱,眼前都有些虚幻起来。他的儿子尚藏在秦海庭的肚子里,得等到秋天来临时,才会呱呱坠地。他的儿子。

他看着夏本清的脸,那上面四溢着骄傲与得意。原来这是一个父亲的表情啊,他对此多么陌生。见到父亲时,他尚在襁褓之中,然后父亲就走了,消失了,永远不曾再见到,他于是也无从体会到这样的时刻,看到父亲一张被自己儿子的有所作为而点燃的笑脸。

以后他的儿子也能让他脸上展现这样的容颜吗?

因为母亲是漳州人,自己又娶了泉州女子为妻,所以来厦门之前,夏本清早已能说一口流利的闽南话,乍一听,根本不会料到他竟是异乡人。

夏本清邀茂兴堂来厦,最初仅是为了看看台子功夫,过个眼瘾,如今却不一样了,儿子荣升,是夏家的大喜,夏本清把胳膊往前一挥,朗声说:"开连台戏,上谢神明,下慰祖先!"

戏台子很快就搭起了,搭在夏氏钱庄外的大埕子上。演多少场戏,收多少价码,都不需陈浩年出面,全由曲普圣承接了去。眨眼间,曲普圣跟人谈起价钱竟已是老手了,进退有致,分寸得当。

双方谈定,唱六场戏,隔天一场。

整条洪本部街都现出过节般的喜庆,夕阳还悬在西边,天还是明晃晃地亮着的,就已经有人提着板凳来了,在台前占去位子。《陈三五娘》是非演不可的,一整个晚上下面的叫好声就没有停过,《山伯英台》、《孟姜女》也不逊色。戏都是老戏了,只是跟这一带的戏班子演的都不一样,六角弦的声音一响,整场人的耳朵一下子都支楞了起来。

但六场戏并没有演完,仅演到第四场,便忽然止住了。

摆戏台是因为夏本清的儿子,然后,也是因为这个儿子,戏没法唱下去了。

夏禹死了,不仅他一人,整个福建水师大都葬身在法国炮弹之下。法国人在台湾打不过刘铭传,从基隆败退后,并没有走远,而是驶到海的这一边,从闽江口拐进来,开进福州马尾港。

仅仅半个小时,福建水师全军覆没。

夏本清

批馆里雇有一些专往各地派送侨批的人,他们有一个名号,叫"批脚"。

是一个批脚把法国人在福州马尾闹事的消息从外面带回来的,夏本清那时根本不信。哪里能信?扬武、振威、济安、飞云、福星、福胜、建胜、永保、琛航、伏波、艺新,福建水师一艘艘船舰多么壮观地陈列在马尾江面之上啊,眼见为实,夏本清刚刚才目睹过几天啊,他用自己的眼一艘一艘仔仔细细看过,它们都威风地竖着火炮,有着密林般的将士和兵勇,不是铜墙,也似铁壁,怎么可能说没就没说毁就毁了?

嘴里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但夏本清还是一下子心空了,眼也虚了几分,脑子嗡嗡响。第二天他又踏上去福州的路。夫人也要去,夏本清原先是想拦的,话还未出口,一抬头先看到她的泪水,泪没有往下流,都汪在眼睛里,把眼珠子都泡得像两团腐烂的鱼虾肉,灰白、黯淡、没有光泽。夏本清嗓子一堵,手挥了挥,让她去了。

同样一条路,前些日子行走得那般欢畅与欣喜。原先他最喜欢的便是路两旁密植的榕树了,一株株那么兴旺,都比赛似的疯长,叶绿如墨,遮天蔽日,透着一股欢天喜地的天真感,令人身处盛夏,却如沐春风。它们都是北宋蔡襄知福州期间命人夹道种下的,如果是飞鸟从空中俯瞰,从福州至厦漳泉漫长道路上,由墨绿树叶叠画出了那条蜿蜒长线,便恰似蔡襄笔下遒劲的那一撇吧。

平日里夏本清多么喜欢蔡襄的字。因为喜字,而喜蔡公植下的榕,那些树看进眼里,无一不像诗像画。

可是如今它们再从眼底过,却是乌鸦鸦的一片,犹如一块块碎破布,瑟瑟飘零在半空。

很安静,一路上夏本清几乎都不开口,腹中空荡荡的,那么喜欢滔滔表达的人,却一下子没了说话的力气--或者觉得紧闭的唇,尚能侥幸含住某种希求?偶尔他会瞥一眼夫人,夫人娇小玲珑,有着泉州女人特有的绢秀质地,平时日日不倦地描眉画眼,有脂有粉,唇红齿白,现在却零乱着头发,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也一直低着头缄默,木然望着车子外,眼里的惊恐慌乱毕现。车子外传来马蹄细碎的声响,只有不谙世事的马儿仍然撒着欢跑出酣畅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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