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张寒衣望向身旁,什么也没有,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消失不见了。
然而,张寒衣却能感受到,杜翔就在身旁,同样的,杜翔也能感受到张寒衣。
这种感觉就像是上帝视角,整个天空都是他们的眼睛,地上的事物看的一清二楚,哪怕是杂草上的一滴露珠。
……
一个身影出现在封门村和白官村的入口,正是白显。
他一手拎着用绳子捆住的白老太,一手牵着白灵。
白灵看到面前的废墟,有些害怕,抱住白显的胳膊,问道:“爸爸,这是什么地方啊,灵儿害怕,我们回去好不好?”
白显依旧面无表情,看都没看白灵一眼,径直来到祭坛旁边。
“来得很准时啊,九号!”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祭坛旁响起,一个身穿黑袍,脸上带着笑脸面具的男子露出了身形。
“七号,我不管之前我们有什么过节,今天的事情你不许插手,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白显语气冰冷,斜眼看着笑脸黑袍人。
黑袍人举起双手,笑道:“放心,放心,今天绝对不会给你捣乱的,还有十分钟时间就到了,你可要抓紧时间了。”
“哼!不劳你操心,离祭坛远一点。”白显对着黑袍人摆了摆手,很是不客气。
黑袍人也不生气,笑着站在一旁,给白显让出了位置。
白显一把甩过白灵的手,直接拎着白老太走到祭坛上。
白灵一个人可怜兮兮站在原地,她现在一头的疑惑,那个原本对他非常温柔的爸爸,今天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就像是另一个人。
白灵很是害怕,小手不安分地抓着睡裙的一角。
祭坛上,白显把白老太放在了祭坛的正中间,自己站在了一侧,从怀中掏出一个塑料瓶,只见瓶中灌满了红色的液体,足足500毫升有余。
白显把红色液体洒在了祭坛的四周,随后把瓶子一扔,从衣兜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丝巾,郑重的放在了地上。
突然间,微风吹过祭坛,丝巾随风慢慢飘起,竟然直接悬在半空中。
祭坛四周的红色液体渐渐被祭坛吸收,只见一股黑雾从祭坛旁边的裂缝中涌现出来,直接钻进白老太的体内。
白老太不顾一切的拼命嘶吼着,努力挣扎想要挣脱束缚。
可惜,绳子非常坚固,不论白老太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只有短短的两分钟,黑雾突然从白老太的嘴里钻了出去来。
黑雾比原来壮大了许多,中间还有一团红色的雾气。
随着黑雾的离开,白老太瘫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生机。
白显拎起白老太,直接扔到了祭坛下面,就像是扔一件没有用处的垃圾一样。
紧接着,白显来到祭坛下,拉住白灵的手,把白灵带到了祭坛之上。
白灵不敢反抗,即便她对祭坛十分抗拒,即便她现在非常的恐惧,可是,有白显在她身边,她的爸爸在,她便抑制住了恐惧。
“在中间祷告,你每天晚上做的那种。”现在的白显,就连白灵的名字都不愿意说了。
白灵并不在意白显的态度,爸爸让她做什么,她就应该做什么。
听到白显的话,白灵十分乖巧的来到祭坛中央,直接跪在祭坛之上。
满是碎石的祭坛扎破了白灵白嫩的膝盖,她依旧没有怨言,而是潜心祈祷起来。
这个祷文是白灵从记事开始就已经学会了的,每天晚上,白显都会让白灵祷告过之后再睡觉,这个过程她再熟悉不过了。
就在白灵祷告之时,祭坛上的黑雾突然绕着白灵旋转起来。
在这一刻,白显露出了期待的神情,紧紧攥着拳头,这一幕,他已经等了整整七年了。
一个白影在白色丝巾中升起,被黑雾牵引来到白灵的上方。
这个白影正是白显的妻子,那个已经变成鬼魂的白露。
白露一脸茫然看着下方的白灵,空洞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神采,它想要离开这里,可是,黑雾的旋转越来越快,吸引力也越来越大。
猛然间,祭坛四周,被红色液体淋过的地方,发出淡淡的红芒,红芒越来越胜,逐渐聚集在祭坛的中央和白灵的身下。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一道白光至下而上,贯穿了白灵和白露。
黑雾被白光分解,只留下那一缕红雾,融入到白灵的身体中。
“啊!”
白灵惨叫了一声,此时此刻的白灵,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痛苦,身体好像要被撕裂了一般。
“不!”
这个声音是白露发出来了,自从她变成鬼魂后一直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下,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苏醒过来。
它一脸惊愕地望向白显,又看向白灵,双手不断地挥舞着,想要离开白光的束缚,然而事与愿违。
白光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拉扯着白露的灵魂,逐渐融入到白灵的身体内。
随着白露的进入,白灵的身体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龟裂。
此刻的白灵还有意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按照爸爸的话去做会让她这么痛苦,她想要结束这一切,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种煎熬,她想念爸爸的怀抱。
可惜,白显抚养白灵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现在所做的一切,白灵永远无法明白,她对于白显来说,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光,熄灭了!
白灵的身体变成了成年人的大小,浑身充满了裂痕,原本的小睡裙,变成了白露的白裙子,裙边散发着灼烧的气息。
此时的白灵只保留着些许的意识,随着时间的推移,意识终将消失,而白灵,也就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哗!”
当张寒衣和杜翔再次回过神来,他们又回到了白老头的小屋。
两人呆呆地望着屋顶,泪水顺着脸颊不停滑落,刚才的一幕幕,尤其是最后白灵的表现,印刻在了两人的脑海。
画面不断浮现,此时的他们,就连呼吸都觉得痛苦。
有的时候,肉体上的疼痛尚能缓解,精神上的痛苦,却无药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