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灯光点亮了白色厅堂,雪白墙壁上的白鸽壁画貌似向往自由。柳条编制的椅子与棕色木桌搭配的很完美。
每张桌子上都有一瓶绿植,可以是玫瑰也可以是向日葵,只要你喜欢的店长貌似都可以为你献上。
穿着白衬衫与黑色西裤的侍者举止优雅脚步轻盈地穿梭于各位客人面前,为其带来满意的服务。
梁凉纤细的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眼睛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出了神。
“晏太太?晏太太?”年轻的侍者轻声唤着,这位晏太太每次都会与晏先生一同来这里,所以对于梁凉他们都很熟悉。
“我不是晏太太。我叫梁凉。”梁凉也许是听见这句‘晏太太’才回了神,转头纠正了一下便拿起菜单低头看了起来。
“啊?是,很、很抱歉,对不起,晏、梁小姐。”年轻的侍者听见的梁凉的语气淡淡,但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却冷冰冰,明显是生气了的。
这晏太、哦不,梁小姐是晏氏集团的少奶奶,惹不得惹不得,侍者想到此处时握紧的双手已然出了汗水,连忙弯腰赔礼道歉。
“没事,以后记住我姓梁就可以了。”梁凉全然不在意,语气依然淡淡,只是眼里的冰却越结越冽。
“是是是。”年轻侍者的腰仍然弯着,不曾抬起过,他的汗已经从额角流了下来。
“这几样给我各上一份。”梁凉指着菜单上的几样甜点给小哥看,然后便又开始对着窗外出神。
服务小哥记下点品后就飞快走了,像有什么可怕东西追他似的。
“看什么呢?”蔡玟尚看着对面的男人看着一楼有一段时间了,便好奇地看往了同一方向。
“哟,我们南云开窍了,知道看女人了呢。”蔡玟尚一眼就瞧见了坐在窗边的梁凉,长得确实不错,也难怪不近女色的邢南云看了那么久。
“挺安静的。”邢南云看了梁凉有一段时间了,发现她只是背靠着编制椅,手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看着窗外,虽然头发挡住了面孔,但想来是个好看的人,美丽而安静的人,适合画在纸上,存于时间。
“安静?确实挺文静的。”对面的男人明显理解错了邢南云所指的‘安静’,但这不重要,因为他今天约对面这位爷是另有重要的事。
“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知道。”
“下周傲城国际举办的商业舞会你会参加吗?”他今天主要是问这个,为了他那位妹妹。
他那妹妹被迷邢南云迷的去死活来的,好不好的还说要当这位爷的舞伴……啊,要疯了!
“嗯。”邢南云的目光仍然停留在一楼梁凉的身上,她吃东西的时候也很安静,邢南云表示自己很喜欢……安静的人。
“那……你有女伴?”蔡玟尚还是犹豫了一下,这位爷在圈里可是出了名的‘脱离凡尘’的谦谦公子,所谓‘脱离凡尘’实则不好女色。
“我不需要伴侣……男伴也不需要。”邢南云淡淡地看了蔡玟尚一眼,但他言语已经明确了拒绝。
“不是不是,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个……哎,就是……”蔡玟尚一听就知道邢南云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这男人虽然是难得的坚毅稳重的人,但对感情却也是个不开窍的。
梁凉点了一份提拉米苏与超浓的超甜的卡布奇诺,这都是晏行舟爱吃的。
她记得上次与晏行舟来吃还是上个月,她当时只点了一杯热牛奶。
她不喜欢喝咖啡,但晏行舟喜欢,周末他们没事的时候会一起逛街,累了就到这家咖啡店坐一坐,吃点东西。
她也不喜欢吃甜的,甚至讨厌,讨厌到什么程度?就像现在口中的这块提拉米苏让她难以下咽甚至感到作呕。
梁凉最后还是逼迫自己咽了下去,可能出于生理反应,竟然恶心到让她掉眼泪。
眼前渐渐模糊,关于晏行舟的记忆开始在眼前回放,说起来也是好笑,明明刚刚走的那么洒脱。
她原本是想来这点被热牛奶喝的,她只想点杯牛奶喝……
像是撒火一样,梁凉突然恶狠狠地用叉子捅弄着那块让她恶心的蛋糕,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恶心感消失一样。
可事与愿违,那块蛋糕尽管被捅的没了原貌,但气味仍然存在着,弥漫与空气当中……
“啪!”一楼盘子掉落地面摔碎的响声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晏、梁小姐,您没事吧,有什么有受伤?”年轻侍者听见声响连忙走到厅堂查看,入眼的是落地的破碎糕点与站立着的注视着地面的梁凉。
“没事,很抱歉打碎了你们的餐具,我会照价赔偿。”是梁凉伸手打翻的的,所以她会道歉。
女人低着头道了歉,声音暗哑,去了前台结账,自始至终头都没有抬起来过。
“哎,文静的姑娘也会发疯呢。”蔡玟尚看着梁凉推门而出,言语竟有些惋惜之意。
邢南云并没有做声,他刚刚好像看到那个女孩子突然边擦脸边恶狠狠地用叉子捅蛋糕呢……
“那舞会我给你介绍个女伴怎么样?”蔡玟尚之所以能把邢南云约出来还是托了自家与邢家的世交关系,他跟邢南云虽然算是,姑且算是一起长大的……
“不用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邢南云对于女伴并不感兴趣,换句话说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啧,你也会喝牛奶啊。”蔡玟尚也并未起身相送,看了一眼对面已经见底牛奶杯,突然笑出了声,这样看来那位邢家二少也是普通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