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瑞看了看郭金龙好奇问道:“如何?可算顺利?”
郭金龙大赖赖的坐在饭桌前说道:“先给我整点酒菜!快累死我了!”
小翠笑了笑,立马跑去膳食房端来酒菜,郭金龙边吃边说道:“孙府离这儿不远,我回自己宅子换了夜行衣,取了蜡和玉盒便直奔孙府。我为躲避城防军,从后院翻进孙府。没想到刚翻进后院就见一小孩站在墙根撒尿,我上去直接抱住小孩,威胁他让他告诉我孙尹最宠爱孙府里谁?谁承想这小孩被我这一下给吓的眼泪哗哗往出流,刚刚尿完又尿了一裤子,我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准备击晕小孩,不过想了想又抱着试试的态度问了一下小孩知不知道府里最贵重的东西在哪?谁承想这小孩居然知道!还领着我去了!这参须居然在孙府后花园地下,我跟小孩从一地窖直通地底。原来孙家用万花之根滋养参须,花根被孙家人用木圈圈起,集中于一点缠绕着参须。我取走参须,还将另一处极为相似的花根代替,虽没了异香不过地底早已被熏陶的到处都是异香,可以假乱真。出府前,我还特意嘱咐小孩别说自己来过花窖,否则孙尹会惩罚他,小孩还满口答应了我!哈哈!”
司徒瑞听后嗞嗞称奇,说道:“原来顾及那么多,都不如时命也。你如此快速归来,我也是多半惊讶。虽知你是成名已久的万人敌,不过没想到居然这么轻松!”
秋娘说道:“等这孙尹发现那是假参须也是为时已晚了,而且小孩不说,根本没人知道是谁所盗。”
众人紧张的心情总算放了下来,郭金龙草草吃完酒菜,就去别院找净心去了。司徒瑞和小翠、秋娘仨人轮班看护狼郢,直到天亮,门口的护卫通报一位苏氏女子求见。
司徒瑞急忙去大门迎接,把苏子颜带到狼郢卧室。秋娘起身迎接,转身看向苏子颜,此女子身着土布粗衣,双手粗糙,可精致的脸庞却格外惹人怜爱,是北方女子特有的鹅蛋脸,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世间繁星。秋娘当时楞在那里,司徒瑞隐隐一笑,带着苏子颜越过秋娘,走到狼郢床边。
苏子颜先让小翠将狼郢衣物褪去,小翠也不客气,毕竟从小伺候,可架不住旁边站着司徒瑞和秋娘,两人立马转身。苏子颜则仔细观察伤口,用手拿捏伤势,最后搭脉号诊。沉思一会儿,说道:“麻烦纸笔。”
小翠立马拿来,苏子颜则快速写好了一个药方,放到小翠掌中,说道:“方子上写的是两副药,各抓十副。方子留好,以后还要抓药。”小翠点点头,跑了出去。
苏子颜看着司徒瑞和秋娘说道:“哪位能帮我一下,因为要给他上药需要帮我抬一下。”
司徒瑞眼神飘忽抿嘴不说话,秋娘没办法红着脸答应道:“我来吧!”
苏子颜从药匣中取出一个玉质方盒,又掏出一些药贴纸,秋娘则按照苏子颜的吩咐翻动着狼郢的身体,狼郢因筋骨具碎,整个身体如一摊烂泥一般很不好翻动,司徒瑞看她两人吃力,也顶着头皮帮忙。
苏子颜将玉质方盒中黄泥一般的药膏抹在药贴纸上,在狼郢的各关节处都用膏药包裹住。这时,小翠也回来了,苏子颜挑选了外敷药,从药匣中取出碾子将药物碾成粉末放入药罐之中,又从药匣里取出一块半透明黄色胶物一起熬煮。
不一会儿一股清香从药罐中散发出来,苏子颜将其中药物抹于药贴纸上,贴在狼郢除关节所有部位,然后苏子颜拿起内服的药物去屋外熬煮了。秋娘她们看着狼郢这模样,又好笑又心疼,只得好好伺候着。
就这样过了三日,狼郢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着伺候自己的众人,笑了笑说道:“总算是从鬼门关走回来了。”
这期间,狼郢询问了自己昏迷之后的事儿。原来当时自己被单仰天打昏后,从院外翻进来一穿夜行衣的侠士,三下五除二就将单仰天打翻在地。而那黑衣侠士做完这一切,就将景王从正殿提了出来,并且代狼郢自己答应了景王的三个条件。听到这里,狼郢瞬间就急了!这叫什么事儿!自己和净心这顿打就白受了?
司徒瑞宽慰道:“你们这可是欺辱王命啊!能把你们放出来已是仁慈,如若不是景王着急用人。他要上报圣上,你觉得圣上会放过你二人吗?”
狼郢也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司徒瑞接着说道:“我呢!自荐成为景王在京中的傀儡,协助你一起经营聊宝斋。不过,景王也不可能完全信我,过几天就会派一名心腹来京城。”
狼郢终是忍无可忍,骂道:“这老小子蹬鼻子上脸!”
司徒瑞笑道:“有我在,还怕他一个小小心腹?”
狼郢叹了口气说道:“也总算有你,要不然就我现在这模样,这聊宝斋过不了几天就不是我的了!对了,那你县令一职怎么办?”
司徒瑞说道:“我已辞官,今后就麻烦罗掌柜照应了!”
狼郢笑道:“司徒家的能人,我罗某人可不敢怠慢,对了你现在住哪?”
司徒瑞回答道:“这几日一直住你旁边屋子。小翠为照顾你,也搬到楼下。秋娘更是不放心你,住在二楼另一间房。”
狼郢说道:“我现在已无大碍了,后花园有一间独立小院,你喜欢静,可搬到那里去住。对了!你叫一下秋娘!”
司徒瑞点点头,打开房门将秋娘叫进来,秋娘随司徒瑞一起进了房间。秋娘看着狼郢逐渐变红润的脸总算是放下心来。
狼郢问道:“这几天劳烦秋娘了!不知瑶香阁现在如何?”
秋娘回答:“再过几日装修就完成了,姑娘们我也已从官妓院挑选好了。这几日,听了司徒大人建议,从附近的书院请来先生,这几天正在教习瑶香阁内所有人。”
狼郢点点头说道:“不错!这个提议好,以后这样,每天巳时到未时固定为教习时间,他们学习我还要发钱,这样他们才不会烦闷。厨子呢?找的怎么样?”
秋娘回答:“厨子还没找到,主要是不知道您这位老板要找什么厨子?”说完,秋娘还捂嘴笑了笑。
狼郢苦笑道:“我都这样了!就别拿我寻开心了!司徒兄你怎么看?”
司徒瑞沉吟道:“听秋娘说罗掌柜想开清雅小馆,那就找江南厨子,白案要找苏州的师傅,精致的小菜配上可口的点心,雅!酒却要杏花村的酒,没有酱香酒的浓烈,却有清雅的香味。”
狼郢说道:“就照司徒兄说的办,我这段时间只能养伤,司徒兄!就麻烦你来协调诸事了!”
司徒瑞点点头,狼郢吩咐完便叫两人出去了。这时,净心开门走进来,看着狼郢说道:“以后我与人对敌如若打不过你就跑!”狼郢说道:“反正我是不能让你死!”净心说道:“阿弥陀佛!”两个人再没说话,只不过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不出三个月,狼郢已能下地活动了,但终是有后遗症,走路的步伐不像以前那么利索,动作有点卡顿。这期间,柳慕儿来了一次,给狼郢留下一本无名书便走了,一句话都没说,只知道单仰天被打了个半死。
这期间,瑶香阁重建引来京城众多名流雅士,阁中字画更是这世间孤本。每天来往的人络绎不绝,有些有家室的文人,借口去赏字画,其实干些鸡鸣狗盗之事。狼郢正是利用人们的这个心思,弄得好像没去过瑶香阁就跟没学识一般。好色之徒正大光明,好学之人不耻下问。瑶香阁中的头牌更是一绝,花名怜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日更是比诗招客,每天最热闹的便是决定怜儿今日恩客的赛诗会。各大书院的学子都以每晚能选上赛诗会的名额为荣。
此事竟传到圣上耳朵里,圣上更是好奇,每日早朝都会询问赛诗会夺魁的诗词,更与大臣们一起议论。有些志高位低的官员,更是想尽心思的去赛诗会塞诗。秋娘说她拿贿赂都快拿到手软了。瑶香阁第一个月便盈利百万余,狼郢听后决定不每日办赛诗会,改为一周一次,这样院内就不会独怜儿为宠,其他姑娘也不会妒忌。
不过瑶香阁赚钱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狼郢所说的恩客闲聊,这些恩客的闲聊都以纸的形式呈放在司徒瑞的桌上,通过这些东西,司徒瑞进行着一个又一个的周密部署,不仅把京中个个官员笼络,更有外地各级府衙官员。
在司徒瑞的建议下,狼郢在京城郊外购置了一块地,兴建成一处院落,称之为秘隐居。在其中培养一些死士杀手,以防后患。
康王在狼郢养伤期间来过一次,说的意思,无非就是嫌瑶香阁太碍眼,自己又不能出面,拜托狼郢能开一间妓馆与之抗衡。狼郢不好推辞,便装模作样又开了一家妓馆,毕竟树大招风,瑶香阁做的太好也是麻烦。就又麻烦秋娘,从老家把梅花叫来,开了另一家妓馆:玉饮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