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染将狼郢一行人请到自己桌上,狼郢也不客气,安排荷花和秋娘回房间,让掌柜送一桌酒菜上去。自己则和净心、单仰天坐在印染一桌。
狼郢不清楚步崇派底细,便与印染闲聊套话:“印染兄弟,鄙人这次出来也是头次接触我大昙江湖人士,没想到都这么豪气冲天、不拘小节。兄弟你更是如此!”
印染摆摆手红着脸,也不清楚这红脸是喝酒微醺还是不好意思,回答道:“罗掌柜客气了!我等江湖儿女好不容易盼到巳卯大会,在各派潜心修炼的师兄弟们终于有了可以一展拳脚的机会,当然开心至极。”
狼郢“好奇”的问道:“看来印染兄弟今年是要参加巳卯大会了!可对自己有信心?”
印染笑道:“今年光我们步崇派就来了百十号人,参赛的只每派掌门指定的十六个弟子,其余人都可以说是观战弟子,我派参赛的弟子都与掌门一行明日与我等汇合。一起前往武夷山。如若罗掌柜不嫌弃,明日与我派一起赶路。”
印染的热情邀请正中狼郢下怀,狼郢正好好好了解一下这留下的八门派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酒过三巡,酒客侠士诸人散去,只留下了不尽兴的狼郢三人和龙山寨姜师兄一行人。狼郢边与净心、单仰天吃酒,一边观察龙山寨一行,在他们桌上坐着两女穿着打扮明显与龙山寨不同,这姜师兄一个劲儿的给两女灌酒,狼郢看在眼里,却不想管。这显然是龙山寨这帮人故意灌酒,想非礼两位女侠士,可自己既有金蟒腰牌在身,且明日更想与众人同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喝不了几口净心和单仰天两人就要回房了。
狼郢便起身走到酒柜旁,与客栈掌柜记酒账,然后路过龙山寨一行人酒桌,准备将净心和单仰天二人送回房间。谁知刚刚走过酒桌,就有一只手死死抓着狼郢的衣袍不放,狼郢沿着衣袍看向抓衣之人,竟是两女其中一人,此女一身素纱绿袍,头戴翠玉发箍,双颊通红,迷离的双眼看着狼郢断断续续的说道:“救...救...我...”然后一下昏倒在身旁的龙山寨弟子身上。
龙山寨一行人盯着狼郢眼神不善,手慢慢摸向身边武器,为首的姜师兄站起身来,说道:“罗掌柜,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狼郢原本也没想管,过去唤起净心、单仰天两人,搀扶起两人准备一起上楼。走到楼梯中间,龙山寨一行人还死死盯着三人,狼郢扭头无意间看见醉酒女子二人另一女子竟被龙山寨一人紧紧捂着嘴巴,那女子双手被另一人死死钳住按在桌下,充满血丝的双眼盈满眼泪,看着狼郢绝望的发出呜呜之声。
狼郢叹息一声“哎~”将醉酒的净心和单仰天二人从楼梯之上扔向龙山寨一行人的酒桌之上。瞬时,客栈之中摔打之声大作,净心和单仰天虽然喝的不省人事,但这么一摔总也清醒许多。龙山寨的姜师兄破口大骂:“无耻奸商竟坏我好事!师兄弟们!给我打!”
净心、单仰天二人一个鲤鱼打挺翻去身来,龙山寨众人可不客气,将两人团团围住,抽出武器。净心和单仰天不慌不忙,背靠背迎着众人。姜师兄率先发难,提剑直劈向单仰天,谁知单仰天恶向胆边生,不退反进!双手成爪,双臂将姜师兄单剑夹住,右腿一个鞭扫,一腿将姜师兄踢飞,然后发出讪讪恶笑,冲向其他人。净心则更直接,直接横练金刚一开,双臂如重锤一般,将龙山寨众人一个个击向空中。顿时,客栈中如下人雨一般,一个个人飞到空中又重重掉落在地面之上。这一通乱打,早将在客栈中寄宿的众侠士惊醒,都迷迷糊糊身披外衣站在二楼栏珊看楼下激斗。
狼郢则将他们丢在一旁的两侠女扶起,姜师兄看此形势,站在楼梯中央大喊:“众师兄弟们!这无耻奸商与淫僧淫贼三人,想奸淫玉十二楼的姐妹们!咱们联合起来一起将三贼擒住!莫让他们跑了!”
众侠士只看狼郢双臂环抱两女,净心和单仰天又将龙山寨人打的七荤八素,只好先信了姜师兄所言,各自回屋取武器准备擒拿三人。狼郢从扔下净心和单仰天,便预料到这事儿十有八九要赖在自己身上。当时发生这么多事儿,当事人玉十二楼的两女现在又是醉酒不省人事,也可能醒酒之后她们也不记得了。客栈掌柜肯定会屈服人多势众的龙山寨,不会说实话帮自己。
眼看这一客栈的江湖侠士就要对自己三人动手,狼郢从怀中掏出一物展示于众人面前,金蟒腰牌!
认出此牌的人,都急忙跪下喊道:“王爷千岁金安!”没认出的人也都随着身边人拉扯跪下,姜师兄看到金蟒腰牌脸都绿了,他当然认得此牌,当年,幼时的自己差点被官军拉去北漠,是有一人持此金牌保下龙山寨全寨人性命。
狼郢看了看周围跪下的人,将怀中两女置于地上,走到姜师兄身旁,姜师兄满脸冷汗的看着狼郢,狼郢也不客气,“啪啪啪啪”四巴掌直接扇到他脸上,然后理也不理众人,独自上了二楼,不一会儿,秋娘和荷花下楼将不省人事的两女扶回房中。净心和单仰天趾高气扬的看着跪下的众侠士,慢慢走回自己房间。
当净心和单仰天关上房门,客栈中的众人才敢起身,一个个蹑手蹑脚的回到各自房中,姜师兄则被师兄弟们搀扶着,连夜逃出客栈。
第二天,狼郢走出房间,客栈中的众侠士已然走光了,狼郢无奈的笑了笑。原本不管此事,今日与步崇派的印染一行人一起前往武夷山多好,边走边多了解江湖多好。
秋娘则一出房门,看见狼郢,脸不是脸,眼不是眼的撇了一眼狼郢,轻哼一声下了楼。狼郢无奈摇摇头,跟着走下楼去,和秋娘坐在一起,客栈掌柜亲自战战兢兢的将早餐摆上桌子,匆匆告退走了出去。
狼郢则像无事一样,准备拿起馒头吃,谁知秋娘一筷子将狼郢手打退,阴阳怪气道:“还吃什么饭啊,女侠们都在房中歇着呢,去吃吧!”
狼郢佯怒道:“我吃什么女侠!我要吃人你现在连骨头没了!”
秋娘伸出手臂放在狼郢嘴边,撒娇道:“你吃呀吃呀吃呀!”
狼郢佯装探头一咬,吓得秋娘急忙缩回手臂,仰手在狼郢背上打了一下,咯咯笑了起来。狼郢看秋娘笑了,自己也笑道:“还吃女侠呢!昨天本不想管这怂事儿!可那女娃清醒着,就被他们强行擒住,我是真看不下去!”
“哈啊!你是看不下去!你至于把我俩扔下去砸他们吗!”净心和单仰天站在二楼打着哈欠无奈道。
狼郢捧腹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你两人也是!我装看不见也就罢了!你俩想管故意装醉酒,我拖着跟死猪一般!走到楼梯中间,也不知谁抓着扶手死命不放,走都走不动!”
净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单仰天则仰头不看狼郢,狼郢伸手唤道:“快下来吃饭赶路了!”
四人吃完了早饭,又让掌柜打包了些干粮,上楼去叫荷花,谁知玉十二楼的两位女子也醒了过来。狼郢见两女揉额坐于桌前,便使了个眼色给秋娘,秋娘心领神会,上前关切道:“二位女侠可有不适?”
其中一女回答道:“多谢姐姐关心,我等已恢复如初!感谢姐姐借宿于我二人!”
秋娘说道:“你二人也是!姑娘家家的,敢喝这么多酒!”
那女子继续回答道:“我与师妹早先来到此镇作我派前站,昨日与新来到镇上龙山寨的姜师兄闲聊甚广,不知怎的便被劝酒过多,不省人事!竟烦劳姐姐将我二人收于房中。”
狼郢看着两女问道:“你二人可曾记得昨晚你两醉酒之后发生何事?”
两女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狼郢,扭扭捏捏半天不说话,狼郢叹息一声,交待道:“那便这样吧!你二人便在这里等你等师门吧!”
话毕,转身就要走。其中一女起身说道:“我叫呼延华,舍妹呼延春,谢罗掌柜救命之恩!”
狼郢的身影停顿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继续出了客栈。狼郢一行人上了马车,荷花再也忍不住说道:“我看这江湖人士多是些忘恩负义之辈!公子明明救她们于水火,竟然装傻充愣!气死我了!”
狼郢笑着摸了摸荷花的小脑袋,说道:“你也听她俩说了,这二人是玉十二楼的前站弟子,不管说她俩是爱慕虚荣也罢、是受蒙蔽拐骗也罢,终是差点失了女儿身,如若这事儿被玉十二楼的掌门知晓,你觉得她俩还有活路吗?”
荷花抽了抽小鼻子,不服气道:“那也不能就这样黑白不分,让公子背着这罪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