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渤海卫视的记者,我现在是在博纳拍卖公司的楼下,《二零一六年博纳珠宝玉器及艺术品拍卖会》今天将在这里举行。备受大家关注的那块汉代的羊脂玉龙佩即将亮相,究竟花落谁家我们拭目以待。”
“大家好,大家好!我是澎湃短视频的小彭彭,大家猜猜我在哪?是的,我现在就在离博纳拍卖公司的停车场入口不远的地方,大家顺着这个方向看去,就能看到不时有各色豪车入内。看看看,阿斯顿马丁,大家看到没有,刚才那辆阿斯顿马丁DBX。天哪,好帅,大家原谅我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吧,太帅了。”
“上午好,观众朋友们,我是渤海电视台的记者,我现在是在渤海拍卖公司的会场,大家可以看到会场已经布置妥当,公证员也已就位。《二零一六年博纳珠宝玉器及艺术品拍卖会》马上将在这里举行,坊间盛传的那块清末流失海外的龙佩即将揭开它的庐山真面目。今天除了我们渤海市的各位风云人物将到场外,更有远道而来的各路收藏家,这块龙佩将被哪位收入囊中呢?据说这块龙佩本来是一对出自汉代的羊脂玉龙凤佩,在清朝的时候属于我们省的一户鼎盛大家,是这个家族的长子和长媳的定情物,背后还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那这段爱情故事究竟是怎么样呢?据说今天这户大家的后代也会来,希望能由他来给大家讲述这段故事。渤海电视台将为大家持续关注。”
星期六的博纳大厦,因为这场拍卖会的举行而沸腾,会场内外各路媒体的长枪短炮述说着大众对这次拍卖会的高度关注。就连会场也为了迎合龙佩而增加了中国风的元素。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拍卖会贺君宪也参加了不少,像今天这么大阵仗的也不是没见过,可却从没像此刻这么紧张过。是啊,父亲的念想、公司的前途、自己几乎全部的身家,怎能不紧张。但毕竟是堂堂贺家接班人,即使内心在打鼓,表面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刑政本来挺紧张,但看着贺君宪似乎成竹在胸,也渐渐轻松了。
上午九点,拍卖会正式开始。先是主持人介绍这次拍卖会的主题、公证单位、公证人、拍卖流程。接着各件拍品纷纷登场,先是字画类,有名家的也有当代先锋派的;接着是各种珠宝,有成套的饰品也有单件还有裸钻;最后是玉器。随着拍卖师的槌起槌落,除了个别流拍,大部分拍品都找到了心仪它的买家。
“接下来是今天的最后一件拍品,来自我国汉代的一块羊脂玉龙佩。大家都知道和田玉的历史由来已久,早在三千五百多年前的殷商时期,昆仑山出产的玉石就已传入中原。春秋战国以后,和田玉逐渐成为历代帝王和王公贵族使用的主要玉料。”贺君宪不由得一阵紧张。“而羊脂玉又是和田玉中的极品,不但象征着‘仁、义、智、勇、洁’的君子品德,也象征着‘美好、高贵、吉祥、温柔、安谧’的美好情感。下面就请礼仪小姐把我们的主角——来自汉代的羊脂玉龙佩请上来。”
随着拍卖师的话音刚落,置于玻璃罩展示盒里的龙佩便由一名礼仪小姐端到台上。
当目光接触到龙佩的时候,贺君宪一阵头皮发麻,仿佛天灵盖被打开,仿佛一道光穿过时光的隧道直射到他灵魂的某个节点,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动弹不得。
“据说这块龙佩本是一对龙凤佩,从汉代一直传到清朝,是我省一大户人家的传家玉佩,所以它是半圆的形状,和凤佩合在一起,象征圆圆满满。它的具体尺寸是……”拍卖师继续介绍着。
刑政紧张的看了一眼贺君宪,他愣愣的盯着龙佩眼睛都不眨一下,刑政觉得他表情很是怪异便推了推他,没反应。赶紧着急的边推他边贴在耳旁说:“董事长,您怎么了?董事长,董事长。”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贺君宪才似梦初觉般反应过来。看了刑政一眼问:“怎么了?”刑政说:“该我问您怎么了才是。您刚才的表情特别不对劲。”贺君宪定了定神,揉揉眉心说:“没事,可能最近有些累。”大屏幕上播放着龙佩的特写,一块半圆的莹透纯净、如同凝脂般的乳白玉佩上,一条龙栩栩欲活。
“这块龙佩采用汉代的高浮雕技术雕刻而成,通体温润无杂质,无论玉料还是雕工都是玉佩中的上乘极品。那么这块来自汉代的羊脂玉佩起拍价是多少呢?”
为慎重起见,拍卖师又看了一下价格表才宣布:“这块龙佩的起拍价是三十五万,现在开始竞价。”
随着拍卖师手里的槌子落下,竞价开始。
“五十万。”
“八十万。”
“一百五十万”
……
随着此起彼伏的竞价,价格一路攀升到两千多万,贺君宪还未有动静,刑政急得直看他。到两千八百万的时候,贺君宪终于举牌了。
“三千万,十八号出价三千万。”拍卖师的情绪也随着竞价一路高涨。
“三千两百万,三十九号出价三千两百万。”
“三千五百万,后面的七十八号出价三千五百万。”
“三千八百万。”贺君宪继续举牌。“十八号出价三千八百万。”
“四千万,三十九号出价四千万。”
从三千万开始,会场内形成三方角逐之势,气氛愈加紧张。
“四千五百万,后面的七十八号出价四千五百万。”
“四千八百万,三十九号出价四千八百万。”
“五千万,十八号出价五千万。”贺君宪再次举牌,虽表面看起来仍然镇定自若,但手心里的汗最诚实。旁边的刑政一直默念着“成交,成交,成交。”
“五千五百万,后面的七十八号出价五千五百万。”
贺君宪心里咯噔一下,刑政紧张的看着他。
“五千八百万,十八号出价五千八百万。”贺君宪又一次举牌,心里想着把那辆房车折价卖了吧,反正平时也不开。刑政紧张的瞪着眼看他举牌,他假装没看见。
“六千万,后面的七十八号出价六千万。”
从五千万开始,三十九号退出竞价。会场内就只有七十八号和贺君宪的十八号在竞价。
“六千两百万。”贺君宪继续举牌。“十八号出价六千两百万。”跟奶奶借点钱吧,奶奶应该会支持我,或者实在不行把老宅卖了,他继续在心里紧张地盘算着。
“六千五百万,后面的七十八号出价六千五百万。”
“六千八百万,十八号出价六千八百万。”
“七千五百万,七十八号出价七千五百万。”后面的七十八号似乎失去了耐性。
“八千万,十八号出价八千万。”父亲的念想、贺氏珠宝的前途值得砸锅卖铁、拼尽全力。贺君宪不理会刑政急切的提醒,自己给自己打气。
“八千万第一次,八千万第二次,八千……”贺君宪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等着拍卖师说成交的时候,拍卖师突然停住了。一阵不好的预感于大脑产生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
“一亿,一亿,七十八号出价一亿。”拍卖师声嘶力竭地喊着。
会场内一阵躁动,大家不约而同看向后面的七十八号。一块玉佩一亿的成交价,在渤海这座千万人的城市绝对算得上新闻。
“一亿第一次,一亿第二次,一亿第三次,成交。”拍卖师手起槌落,这块已经到了贺家家门口的祖传玉佩,最终还是过家门而没入。
会场内掌声响起,大家纷纷起立祝贺七十八号创造了渤海玉器拍卖史上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