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猛虎的命令,蜘蛛的八支爪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好像在做一番挣扎,也好像是在无奈的妥协,它显然不敢违抗猛虎的命令。
此时我小声的在和小猫说话:“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送死吗?”没有得到任何回答,如果是在平时,有人在街上看到这样的我,一定会觉得我很有问题,竟然在自言自语。
我的影子就像一个陌生的存在一样,死死的依附在地面。我竟然已经喜欢了它生龙活虎的样子,反而对现在的状态难以接受。但又在内心深处闪现了一丝慰藉,也许这是事情有些转机的好兆头。
可是那只猛虎的说话声,夹带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彻骨寒气,从它嘴里喷薄而出,将我从美梦中唤醒。
“小子,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它说话的时候,双眼紧紧的盯着它的猎物,但我更希望,那猎物不是我。
“什么......选择?”我的意思是,难道它不是要杀了我吗?
“想好了再做回答,它将决定你今后的命运。”猛虎完全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它的爪子在走动的时候,不发出一点声响,却给人一种十足的震慑力。猛虎以它的猎物为圆心,来回的踱步。它继续说:“第一个选择,很简单,也很容易实现,就是让我把你撕碎!”它甚至连鼓动我自杀的念头都没有,看来我的灵魂没有激起它的任何欲望。
那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冷气使我心惊胆战,我连自嘲的勇气都没有。它继续说:“第二个选择就比较难了,乖乖的跟我走!”
我楞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那天在医院,那只蜘蛛的目标不是张裙,而是我!”它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我,或者说,我没办法读懂它脸上的任何表情。这么说,今天我是一样,我才是......猎物!
“为什么是我?”我废了半天劲才挤出了这五个字。
“我也想问,为什么是你。”它又说了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它接着说:“你同之前不同了!”我知道它嗅了我的气味。
至于哪里不同,他继续说:“增加了一点令人讨厌的味道!”我现在连防守的状态都算不上,更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等我说话的时候,赶快跑!”我耳边的声音说。
“别动,会被发觉的!”我的额头已经微微冒汗,不知道这只小猫又在搞什么鬼,好在这一次他没有丢下我不管,但是我们只有逃跑的份吗?
那只蜘蛛正在摩拳擦掌,只等猛虎一声令下,将我碎尸万段。那碎片一样的声音说:“选哪个?”我仿佛受到了诅咒一般,这句话带着催命符的魔力,一下子将我定在了原地,我甚至相信,自己一定会束手就擒,倘若真的同意和它们走,倒是没有遂了蜘蛛的心意。
“选哪个?”无论是蜘蛛重复的咒语,还是猛虎的用眼神编织的牢笼,都将我牢牢困在原地。
“告诉我你的答案!”那只猛虎终于失去了耐性!
“拖延时间!”我耳旁微弱的声音说。
怎么拖延?我忙说:“啊......我......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因为我一直没有弄明白一件事,这件事也许只有你能帮我解释清楚!”它话不多说,一瞬间幻化成了灵体的形状,我的腹部传来了一阵剧痛,那是初次遇到这个灵体的夜里,它在我身上留下的痛觉,此时随着情景的再现,那痛觉被再一次唤醒。
“是你!”我当然知道是它,但还是叫出了声,那灵体深邃而有压迫感,相比于蜘蛛的灵体,猛虎的灵体更加饱满,更富有攻击性!
猛虎再一次现身,那四足落地时的闷响,仿佛在想对手宣告谁才是战场的王者。
“弄......弄明白什么事?”它既然有求于我,就不会要我的命了。随即转念一想,真的吗?死亡未必是最可怕的事情,相比而言,死亡更像是一种解脱。
猛虎不愿意承认它无法窥探我的灵魂的事实。它身边的小黑点开始躁动不安,随着晚风摇曳,让人发昏。“快说出你的选择吧!”
我咽了一口口水。它向前走了一步!
“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事!”它又向前走了一步,那只蜘蛛发出了满意的笑声。
“你这不是有求于人的态度!”我的声音越发尖利而苍白。它置若罔闻,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已经无路可退,身后被蜘蛛拦去了退路。
它越是靠近,那双隐秘在黑色身体之中的一对虎目,就更加瘆人。它离我不过一臂之遥,我甚至感觉自己因吸入了过量的冷空气而呼吸困难,还是说我被冻在了那里,亦或是被麻痹。
那蜘蛛的巨螯就停在我的耳际,我甚至能够听到它身上流动的小黑点掉落的声音。没有办法了,逃不掉了,我这样想着。我还是......选择......
我心底的一个声音说:选择哪个都是错的。与此同时,小猫大吼了一声:“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我的身体仿佛掉进了洗衣机中一样,周身泛起了黑色的泡沫,那泡沫充斥着我的周围,一迅雷不及掩耳的态势,将我连同那只蜘蛛和猛虎一起困在了里面。黑色的灵体泡沫挡住了视线,由于灵体的重叠,它们没有办法发现我的所在,那只蜘蛛更是不管胡乱动手,生怕伤到了猛虎身上,惹下大祸。等它们跳出黑色泡沫,我们已经逃了出去。
“这招很厉害啊,逃跑的好办法,我也能学吗?”
“能!”那只小猫跳上了我的肩头。
“这招叫什么名字?”
“叫......脱毛!”它飞快的从我的肩头蹿了出去。
我见它使用掠行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我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把自己变成一架纸飞机,于是咬了咬牙,转了个方向,期望它们别追上来,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掠行的速度很快,只要找到我的位置。我在逃跑的时候想,为什么我之前没能发现它们的踪迹呢?一定有什么隐藏自己行踪的好办法,我一直沿着一条小路跑,不知不觉,逃进了一条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