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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登台

小雨一边将配好的药装入小玉瓶中,一边不确定的问凤儿,“凤儿,他不会有事吧?”

凤儿扬了扬眉,“他能有什么事?就他那样的人,我算是才知道了,死一千次都不足惜。”

小雨装药的手一顿,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转为一声轻叹,“总觉得这个人不像传言中的那样。”

“想那些做甚?谷主,你制了这么多的解药,不怕他来抢啊?”凤儿担忧的问。

似才想起正事,小雨像电击了一般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差点忘了!”

“嗯?”凤儿狐疑的看着小雨。

“凤儿,走,随我一起去百花馆。”

“啊?”凤儿睁大了双眼。

“我还是不放心那人。”

“谷主,你可知道百花馆是个什么地方么?”凤儿郑重的问。

小雨点头,“明白。因为明白,所以更要去了。”

“可是……”

“我保证不胡来!这次真的是正事。”小雨举起右手保证。

当如兰走到花房门口的时候,门正好从里面打开了,看到是花乾亲自开的门,如兰先是一怔,随即笑得连眼睛都没了,“怎么赶劳烦您亲自开门呢?”

花乾微勾唇角,并不说话。

“阁主,那丫头没对你不恭吧!”如兰探询似的问。

花乾点头,笑意更深,“妈妈调教的可真好!”

如兰冷汗涔涔,这一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话,委实让她不知该如何应对,是以,如兰只得陪着干笑,不再说话。

“妈妈就这般让我站在这儿么?”

如兰一惊,强拉着笑道,“瞧瞧我这记性,可真是……饮歌,快,带阁主到雅间去,好生招待着,若有半点差错,仔细你的皮。”

饮歌是个十三四岁的丫头,是伺候姑娘们的侍婢,听到如兰的话,浑身一瑟缩,恭恭敬敬的走到花乾的身前福了一福,便伸手引路。

花乾瞥了眼那丫头,走出花房,走了五步之后,回身一望,花无眠一身红裳,面上是敷了厚粉之后都能隐约见着的苍白。

花无眠在看到花乾的目光后,身子又是一抖,垂下头去,眼角是隐约能见的晶莹。

百花馆的高台是就着两边楼梯中腰搭建的,高台下有楼梯直抵大厅,大厅的中间摆着四张圆桌,坐着普通的江湖游侠和商人,也是人群最过嘈杂的地方,若身上多有一些银子,便会选一间小厢坐着,小厢分居楼下的东、西、北三面啊,以珠帘隔着,环境优雅,当然,百花馆还备了五间雅间,这雅间却不是有钱便能进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有幸入内。

雅间在百花馆的二楼正北,视野最为宽阔,布置也极为讲究,五间雅间分别取四时一喜之精粹,春夏秋冬加上一个喜,各有各的特色。

饮歌将花乾带到北廊,等着花乾选择。

花乾微微垂目,脑子里闪现出窦枭烨卧在软榻上看《唐传奇》的样子,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四时一喜,倒是风雅得紧呢!”

花乾就近择了“冬木”,推开“冬木”的门,倒没有万物萧条的颓废,反而有一种能给人清醒的清冽,与这百花馆大厅确实是迥异,且布局精巧,如梦如幻。

不一会儿,只听大厅里的吵杂声越来越大,多是催促如兰赶紧将那花无眠给唤出来。

如兰娇笑着摆手,“人家好歹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今个可是人家的头一回、大日子,当然得好好装扮装扮才对得起各位的远到啊!”

下面立时轰然,“去去去,再不出来见人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拆了这百花馆。”

“好大的架子,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窦枭烨一倒,她那贱样儿还不是被拿来把玩的!”

“哈哈哈,那也得看今个谁出得起这个价。”

“啧啧,这倒是,光想着哪里过得足这个瘾?”

“人呢人呢!我看妈妈不会是交不出人来吧?”

正一片吵嚷,自左边楼梯便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可耳尖的人已听到了,这一听到,目光自然而然的便转了过去,转过去的目光定在一身绯红的美人上,禁了声,止了动作,连呼吸都变得轻柔了。这样一来,场子便静了,脚步声就显得更加的响亮,那一声声的“笃”“笃”、“笃”,仿佛敲打着人们的心房上一般。

花无眠作为摘花阁情报收集的最高主事为外人所知,人人都传言她美若天仙,但没有人见过,自然就受到不少人的猜疑,这回,那些猜疑过花无眠不够美的人无不暗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就算此时花无眠脸上粉如厚厚的石灰,但那楚楚可怜的样儿,却真是我见犹怜。

如兰满意的看着众人的反应,“这人算是见过了,各位可还有什么话好说。”

东边桌上的大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开个价吧!”

如兰掩嘴一笑,“大爷说的是哪里的话,自然是叫价了——价高者得。”

说到“价高者得”的时候,花无眠下楼的步子微微一软,差点摔了下来,幸好旁边有姑娘搀扶着,否则必然从楼梯上滚落下去。

看到这细微动作的人更加的觉着浑身如火烧搬的痒,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哄闹起来。

花乾含笑的看着大厅,瞥到西边小厢一抹紫色袍子,伸手端起手边的茶杯。

那紫袍人似有所觉,向他这边看来,浅浅一笑,伸手端起身旁的酒盏,对着花乾的方向遥遥一敬,再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花乾浅笑着抿了口茶算是回应。

菊寒敬完酒后就不再看花乾,仔细的看着花无眠的一举一动,若有所思。

“是千叶宫么?”同心低声的问。

“没事。”花乾收回目光,却在收回目光的瞬间看到了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那黑衣人坐在最角落的位子,默默的自斟自酌,别说与周围的人一样喧闹起哄,就连看都没有看那花无眠一眼。

花乾唇角微翘,“该来的来了。”

同心眉头一皱,“是窦枭烨?”

花乾浅笑不语,又抿了一口茶。

同心不无担忧的再看了一眼菊寒,“总觉得千叶宫出现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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