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从任何地方听说过单一属性异兽会释放其他属性的招式,但确实是一道真真确确的水幕挡在了面前。
周礼一拳轰击在水幕之上,水幕一阵颤动,并未破开。这水幕的强度要比当初那强盗青年释放的只高不低,看来还真有可能经那地幔兽释放。
“烦。”
被挡住视线的这段时间里,足够地幔兽更换了逃跑方位。无异于是煮熟的鸭子从锅里飞了。
他连出数拳将水幕打散,看向远处。地幔兽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少女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她看上去年龄与周礼相仿,有一头柔顺亮眼的金色长直发,容貌十分出众,放在帝都里也应该是非常受欢迎的那种类型。
“还好不是神殿袍。”他下意识的看了下对方的衣袍。“不过这衣袍....”
少女身穿连体长袍,将凹凸有致的身材紧紧包裹住。长袍颜色以黑白色调为主,胸前印着由书卷纸笔交错构成的图案,图案之下有几个书写方法奇特的文字符号。
周仔细礼回想了一下,方才认出那衣袍代表的东西。
阿卡狄亚学院。
整个亚特兰帝国能和仙那度齐名的学院少之又少,但阿卡狄亚就算其中一个。不仅师资力量和学生质量,就算在学院的占地面积方面也是和仙那度学院相差无几。
“阿卡狄亚学院来拦我干什么?”他快速回想了一遍,自己在帝都内停留的时间本就不长,从未和阿卡狄亚的任何人打过交道,更别说哪里惹了对方了。
他正准备开口,远处又走过来两位青年,他们同样身穿阿卡狄亚学院制服。
他们二人气喘吁吁,颇有些狼狈,仿佛经历了一场战斗。其中一名褐色碎发的青年率先开口了:“不行,还是让它跑了。”
“好歹也是个三阶异兽,失手了很正常。”黄发少女开口道。
周礼听完这句话倒是明白了,敢情这几人是冲着截胡来的。他早听说过学院里某些人会三五成群仗势欺人,没想到今天居然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
“各位。”周礼望向那三人,“我是帝国第三军团的周礼,不知各位此举何意?”
“阿卡狄亚,栗秋。”黄发少女虽然没带一点好脸色,在礼仪方面还是做得比较到位:“阁下口中的此举指的是?”
“水幕。”周礼懒得拐弯抹角,“为何用水幕拦我?”
“我只是看阁下难以抵挡那异兽,才使出水幕护阁下周全,没有半分阻拦的意思。”她话语不卑不亢,好像真是在保护周礼一样。
“就是就是,你可别血口喷人,把栗秋妹妹的好心当狗肝。”另一位银色短发的青年也开口道。
周礼听见这群人的言语,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好家伙,这群人居然倒打一耙,反倒说起我血口喷人来。”
不过单看周礼现在这狼狈的模样,确实像是难以抵挡地幔兽一般。
见周礼没说话,那银发青年以为他理亏了,开口道:“再说了,同样是捡漏,咱们不是应该各凭本事才对?”
他们三人可没赶上周礼和地幔兽的战斗,只是寻找异兽的时候听到响动,赶来这边发现周礼正在追杀逃窜的地幔兽。而异兽只有在确认对方无法战胜之后才会选择逃窜,周礼只有一人,而且他身上的伤势也不轻,完全不像是一个出境修行者。
以他们的推测,单单一名入境应该无法战胜健全状态下的三阶异兽。周礼很可能是运气好,偶尔撞见了已经受伤的地幔兽,还是经过一段艰难的拼杀之后才占据上风。
无论是伤势有些重的周礼还是仓皇逃窜的地幔兽,在他们三个眼里皆属于弱势的一方,所以他们三简略的商议了一下之后就确定了作战计划——身为地级修行者的两人去拦截并击杀地幔兽,而天级修行者栗秋则负责干扰和阻拦追击地幔兽的周礼。
计划很简单,刚开始实行的也很完美。周礼确实被水幕拦住了,二人也确实拦截到了地幔兽,但由于他们缺少和三阶异兽战斗的经验,几个回合之后便让地幔兽再度逃窜。
为防止被拦下的周礼气急败坏出手攻击栗秋,他们不得不放弃追击,选择回来。
“那么各位是怎么看出我也是捡漏的那一位呢?”周礼明白自己好像被对方低估了,开始明知故问起来。
他可是从头到尾看着活碰乱跳出来猎食的地幔兽被自己打得满是伤痕仓皇逃窜,但到了对方嘴里,自己却变成了走运捡漏的角色。
“通过气息判断而已。”栗秋见周礼十有八九是个地级修行者,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
“那可否判断一下地幔兽逃脱的方位?”周礼再度明知故问起来。心理暗笑:“要是真能知道异兽逃脱的方位,那不就早追去了吗?还在这跟我墨迹啥。”
“对不起,做不到。”栗秋摇摇头。
“不会是已经知道,却不想告诉我吧。”周礼笑道“还是说,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夺取利品才将我拦下?”
“周礼,你可不要咄咄逼人。”黄发青年开口道。
“我可没有咄咄逼人。”周礼摊摊手,“我只是想讨要一个说法而已。”
“哼,不识抬举。”银发青年冷哼一声,他没能顺利拿下地幔兽好好在栗秋面前表现一番,本来心里就有些窝火,再加上周礼这一句又一句阴阳怪气的明知故问,更是恼怒。
“快滚吧,趁我心情还不算太坏。”
他这句话说完,现场的火药味顿时浓了几分。
年轻气盛用来形容他们这个年纪再好不过,即便是大陆顶尖学院的修行者,每年因为各种原因引起的争斗中死去的也并不少。
而且越是强,目中无人的可能性就越大,特别像现在这种以多对少的情况,基本上占据优势的一方会充分发挥年轻人的嚣张狂傲本质,将弱势方好好羞辱一顿。
“既然这位兄弟如此出言不逊,我是否也该让各位见识一下,那地幔兽为何逃跑的理由?”周礼语气平稳,还反带有一丝威胁之意。
“哈哈!”银发青年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周礼,放声大笑,“你一个人,我们三个人,大家都是入境,你拿什么让我们见识?”
周礼身上的衣衫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胸前有几道显眼的被利爪撕裂的伤口,鲜血还正在从伤口里渗出,仿佛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依银发青年来看,周礼会顾及伤势从而尽量避免与他战斗,而且就算真打起来实力也会大打折扣。他又把握在
所以银发青年做了一个极度错误的决定——他朝周礼走近了几步,用一副轻蔑的眼神看向他,开口道:
“以你的伤势,想必在原地站着都十分勉强,更别说让我们见识了。”
随后银发青年清了清嗓子,将手抬了起来用掌心对准周礼,继续开始嘲讽:“怕是你现在的攻击,我只凭一只手便能轻易接下....”
“呼哧”
银发青年正要再度出言,却发现周礼的拳头已经带着破风声到了他的面前。
“好快!”
他瞳孔一缩,难以想象对方的速度快到这个层次,而自己的手根本来不及去抵挡。
“嘭!”
银发青年的整张脸被这一拳打得扭曲起来,整个身体向着侧边飞了出去。落在地面上翻滚了好几圈后方才停下,随即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其他二人也没预料到周礼的这一拳如此迅速,而且从那现在还趴倒在地的银发青年便能看出,比起速度那一拳在力量上也毫不逊色。
刚刚那黄发青年还想着要是周礼敢出手,就上去和银发青年把他暴揍一顿,不过这一拳下来他便立马打消了替银发青年出头的念头,不禁向后退了好几步。
而栗秋的脸上只写满了震惊二次,甚至都没来得及看那倒地不起的银发青年。
周礼收回拳头,用另一只手擦了擦拳头上的血迹,冷声道:
“你们讲师没教你,不要随便靠近有敌意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