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主?”
西门的声音有些犹疑,外面分明是阳光耀眼,然而,看着淡淡的站在厅门口的宁然,西门的身子再一次的渗出了层层的冷汗。而他的头,也不觉间悄悄的稍侧了过去,躲开了宁然就那么漠然的顺着自己的方向望过来的眼神。
他有些胆颤心惊的感觉!
这样的宁然,让他自心底涌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惊悸。
“都搜完了吗?”
“嗯。”
“没什么发现?”
“……”
西门摇摇头,看了眼宁然把眼神却是紧盯向了自己的手下。
“少主……”
“派人去查那边的消息,看有没有任何的动。”
“我马上派人去看。”
“嗯。”
“可是这里……”
“叫人守住这里,只准进不准出,知道了吗?”
“是。”
“少主,那现在您是不是要……”
“先不回去了,你们去忙吧,我在这里坐一下。”
“去吧……”
西门点头,宁然的事情从来都不是他们所能置疑的。
他即然这样的吩咐,那自己这些人就只能是这样的去办。
小隐,你在哪里呢?
眼底透着闪闪的焦躁,宁然有些懊恼,把身子靠在沙发上半咪起了眼。
当真……是他把人带走了?
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是事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有楚默,他人呢?
为什么自己一路闯进来只见到了青龙他们几个,楚默却是不见人影?
梅黯对于冰隐,两个人之间所流动的那一股不欲为人所的气息究竟是什么?
很多的问题在他宁然的脑子里——翻过,他却是没有半点的线索。对于梅黯,他是很想脱离他,但是现在的他没有那个实力,他清楚的知道。所以为了稳住梅黯,并且让他彻底放下对冰隐的心思,他不惜以身试险答应了梅黯所有的要求。
而这三年,梅黯也确实没做什么动作。
可是,自己能够信他吗?
还有这一次,梅黯为什么会抢在自己先前出手,并且让自己知道?
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宁然精致的脸上不见平日的灿烂笑容……
梅黯,终究是要做对手的人呵。
他那样的一个人,会怎样的对待小隐?
而以前,小隐在血院时,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这个问题是宁然心底最为看重的,一直以来他派在梅黯身边的人也在不时的刺探着,可是整个血院除了他亲自带出来的这些个人,谁又敢背叛梅黯?背叛了他,便等于要时刻准备着承受梅黯残暴至极的报复手段。他一直以为梅黯是没有半点人性的,可是,为什么在他总是觉得梅黯的狠绝冷血到了冰隐这里却总是有些许的转变?
多年前那一场他和楚默的对赌,在楚默心里让梅黯退走的是青龙等人在后面的小动作,可是只有宁然知道,事情真相不是那样的。梅黯之所以退,是梅黯的心乱了,才给了楚默制造了那么一个有机可趁的机会!
可是,梅黯之所以心乱的原因是什么?
宁然瞥瞥嘴,没有人比一直跟在梅黯身后的他最清楚……
梅黯的心在接下手下人报说冰隐和楚默一齐坠下地道口时他的心便再也不曾平静了。虽然他隐藏的很小心,但是一直在他身后寸步不离的宁然仍旧发觉到了,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梅黯的呼吸悄悄的紧张而急促了起!
尽管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常态。可是这么短的一下,却也已经让宁然快速的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梅黯对于冰隐,不管是怎样的心态,却绝对的在他的心底占据了些位子的。至于是什么位子,宁然冷笑,怕是连梅黯自己和冰隐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
就是梅黯心这么一乱,而楚默也就有了顺理成章的扳回一局的机会。
几年前那一场赌注,梅黯的突然走人,自始至终都不是梅黯的败局所定,而是梅黯的骄傲。梅黯那般的性子,如何容的下自己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而且这个错误的起源,追究起来还该是一个女人?
所以梅黯退了,悄无声息的走了。
也变相的等于梅黯输了那一场赌注!
可是,梅黯真的输了么?
没有!
这个事实,梅黯心底清楚,楚默知道,而他也看的明明白白。
这几年下来,除了在他的面前偶尔露面,梅黯也确实不怎么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可是,这会梅黯再次的出来,为的,只是把冰隐带走那么简单吗?而自己,又该如何做?
宁然的心有一丝丝的迷乱……
他能够眼睁睁看着冰隐落入梅黯的手里不管不问?
可是,他又怎么能够正大光明的和梅黯真的在表面上对立?
血液里似乎感受到了一种蠢蠢欲动的蠕动,而初一十五那仿佛被嘶咬啃噬的足以令人粉身碎骨尚不足以表述其中之一的苦痛令他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眼底又是绝望又是狂怒,一想到那本该是初一十五发作的痛,却会在未来的每一个日子每一天都将如蛆虫般追随着自己不放,宁然整个人一下子便瘫了下去。
小隐,你来告诉我好不好,我该怎么办?这一刻,宁然精致的脸上没有了平日的漠然,反是浓浓的悲伤,你说,我该是放弃你……亦或是,放弃我自己?
咚咚咚……
三声很小很小的敲门声打断了宁然的回忆,抬起的双眼犹自带着几许的迷离,外面是一脸霸气周身透着杀意西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正在暴怒中,此刻虽然人已经站在了宁然的面前,整个人却还在满嘴骂骂咧咧的,“妈的,说什么人被我们伤的晕迷不醒,我看八成是不敢见到我们提前跑了,什么老大,还不就一软脚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