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点头示意他们直说。
两黑衣人对视一眼,显得有些为难,“二少夫人她……她用美男计诱使琴女上钩,琴女已经将金将军好男宠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这话,顾怀瑜愣了良久。
一阵静默后,他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这丫头到底还有什么花样?每回都能给他这样的惊喜。
“继续盯着,若是她平安,就不必现身惊动她。”
“是!”
……
穆清听了曲,又放下一百两银票打赏才离开。
她嫁来顾府的时候名声不好,穆衍生怕她被看轻,只是银票就送来了三十万两,足够她肆意挥霍的了。
回到顾府,她见书房还点着蜡烛,径直拐了进去。
顾怀瑜听到门响,极快的勾了勾唇,“进来。”
“你还没睡?”穆清打量四周,目光最后定格在他面前的棋盘上。
棋盘黑白两方胶着不下,纠缠绞杀的很是激烈。
“我这不是专门等着你吗?你大半夜出去一个多时辰都回不来,我又不知你去了哪里,只好在这里守着,你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顾怀瑜认真的上下打量她。
“没有,我去了朱青楼一趟,打探到金将军的很多秘密,坐下详谈。”穆清愉悦的坐在桌边,随手捏起一枚白棋放在棋盘上。
原本被围攻的白子犹如长龙破云,竟冲出了包围,隐约有破局之势。
顾怀瑜目光微闪,装作看不见的笑笑,“你快些说说,都打探到什么了?”
“怎么,你听说我去了朱青楼,一点都不惊讶?”穆清讶异的挑眉。
朱青楼里的女子们虽卖艺不卖身,但说到底也是烟花之地,女子是万万不能踏足的。
顾怀瑜被噎了一下,理直气壮道:“若是旁的女子,我定要惊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可你不同,你在咱们成亲之日都能带着婆子冲进去把我绑回来,去朱青楼这种小事算什么。”
“……”
穆清竟然有些无法反驳。
她败下阵来,轻咳两声道:“说正事,我见了经常给金将军弹曲的琴女,她说金将军好男色,在府里养了两个男宠叫沉鱼落雁。”
顾怀瑜“哦”了一声,“然后呢?”
“这也在你的意料之中?”穆清得不到想要的反应,不免有些扫兴。
男宠之事,她前世只在野书上看过,要不是怕绯红看出异样,她听到这事的当场都能拍案而起。
顾怀瑜有些哭笑不得,“不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是我早就知道此事了,京城的官家圈子就这么大,谁家后院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金将军养男宠?”穆清捏紧茶杯,只想一杯水泼过去。
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立刻告诉她?!她忙活了一晚上还被女子占便宜,带回来的线索竟然都无用。
看她真快生气了,顾怀瑜心虚的嘿嘿笑,“娘子不要生气嘛,我虽知道金将军养男宠,却不知养了几个,你打听到了两个,还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已经很不容易了。”
听了这番话,穆清心里总算是好受了那么一点,“金将军行事想必是十分谨慎的,除了男宠的事,他的秘密从不肯告诉任何人,想要打探更多事,必须从他男宠身上下手。”
顾怀瑜笑着笑着就僵住了。
他不敢相信的眨眨眼,“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要设法接近这两个男宠?”
“若是有用,接近他们又如何?”穆清自信的抬起下巴,“我能成功,你不必担忧。”
“我……你胆子也忒大了,万一被金将军发现了。他定能猜出你的目的。”顾怀瑜有些头疼。
他家娘子总是兵走险棋,做什么都让人意想不到。
穆清坚定的抿着唇,“你不必多说,我既然决定做,就有把握隐藏好自己的身份接近那两个男人。”
“你……”
顾怀瑜彻底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用劝我,早些歇息吧。”穆清无意与他在做不做的事上磨嘴皮子,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书房里静下来,不过多时,屋顶跳下来两个黑衣人。
“爷,还要我们继跟着少夫人吗?”东南拱拱手,有些跃跃欲试。
旁边的西北更是双眼放光,“属下倒是想看看,少夫人这回又能想出什么花样来。”
顾怀瑜头疼的扶额,“你们很期待是吧?”
“是是是!”
两人点头如捣蒜。
顾怀瑜深吸一口气,“罚你们明天只能吃一顿饭,赶紧滚出去!”
东南西北缩缩脖子,顿时蔫了。
第二日。
穆清早早起来,去偏院问了红袖的伤势,这才放心的出府。
看她一身粉蝶团绣长裙,梳着可爱俏皮的桃花髻,周氏登时有些不满。
“你都是顾府的少夫人了,应当梳妇人发髻,这副小女子打扮出府,岂不是让人笑话?”
顾韶华在旁点头附和,“平日里我都不这么穿。”
“好好用饭吧,清清想怎么穿就怎么穿,她高兴就成。”顾怀瑜淡淡开口,捏起杏仁酥扔进嘴里。
周氏嫌他心大,却不能明面上表现出来,“看来你们是都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了,好好好,从今后你们想怎么着都成,不用理会我。”
“婆母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换个花样罢了,既然您不喜,那我明日再换回来,您非要这时候生气,难不成我得在这儿把衣裳扒下来,才能让您满意?”
穆清慢条斯理的喝着汤,连讽刺的话都让人听不出恶意。
周氏被这话噎得不知该怎么回,半晌只得铁青着脸摔了筷子,“你们吃吧!”
“婆母好好歇息,喝些菊花茶降降火,儿媳告退了。”
穆清起身行礼,搭着婆子的手转身离开。
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了,顾韶华才不高兴的嘟着嘴,“二哥,就算她性子厉害,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欺负也不帮腔吧?你自己说说,嫁做人妇的女子能穿她那身衣裳吗?”
“她愿意穿什么就穿什么,你们何必逮着不放?”
顾怀瑜打了个哈欠,“我们都是自己人,你们与其计较这个,还不如想想如何和祖母亲近,婶婶近日可越来越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