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脸色难看的抿着唇,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自从顾怀瑜从皇宫离开后,李闯就严加看守着皇宫,按理来说今夜应该是危险重重,西北却一下子来到了她的宫殿里。
这么看来,一定是李闯特地吩咐了,让这些兵将守株待兔,此时才能够抓住西北。
“请吧,穆大小姐敢做就要敢当才是。”兵将依旧侧过身,不等她出去就不罢休。
穆清深吸一口气,看看已经生无可恋的西北,强装镇定的走出了殿门。
如今顾怀瑜已经离开了,整个京城里能够传话的只有西北,不管发生何事,她都要尽力保住这个可以来回传话的线人。
穆清若有所思的相信,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御书房。
看到他们带着黑衣人出现,李闯眼前一亮,起身来到西北面前仔细端详。
西北面无表情的低着头,被他看的很不舒服。
“这就是你们抓住的刺客?看起来武功不错啊,怪不得能够自己解决三个兵将来到皇宫里呢。”李闯感叹两句,听不出任何生气的意味。
穆清紧紧皱着眉,搞不懂他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这次你又要说什么啊?你是偷东西的盗贼,还是贪图美色的采花大盗?也说点新鲜的借口让朕听听,这些朕都听腻了。”李闯打了个哈欠,抱着胳膊准备看好戏。
西北缓缓抬头,看着眼前这张脸根本想不到其他,只知道这个人是杀死东南的凶手,“我是什么身份,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这皇宫是朕的,你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还不愿意交代清楚,有点不太妥吧?”李闯仔细打量着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虚伪。
看着他这副模样,西北咬咬牙,良久才冷笑一声,“我不过是来探探皇宫虚实的,至于我背后到底是哪位大臣,你看看谁离开京城就知道了。”
闻言,穆清不免惊讶了一瞬。
她没想到西北会这么聪明,短时间内就想到要把这件事推给已经离开的丞相,这样一来,就算李闯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原来是高升的人,那你应该知道,高升带着几位老臣进宫逼迫朕离开,又谎称手中有兵符的事吧?”李闯回过身坐在桌案边,一脸的高深莫测。
西北眼皮一跳,“我当然知道。”
“朕一直想抓住他报仇,可他跑得太快了,至今都没他的什么线索,既然找不到他下手,不如就拿你开开刀好了,也能解朕的一时之气。”
李闯悠悠说完这话,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下来,“来人啊。”
“奴才在。”曹公公急忙出来行礼。
李闯抬手指了指西北,“送进慎刑司严刑拷打,朕不管他们用什么法子,明日之前必得从这个人嘴里抠出点秘密来,若是做不到,他们自然明白会是什么下场。”
这话说得冷血无情,穆清听得心里一咯噔,下意识想要上前阻止。
李闯似是能看出她在想什么,顿时不屑的嗤笑一声,“你放心,在这个人没有吐露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之前,朕是不会让他死的。”
“奴才去知会慎刑司一声。”曹公公立刻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快要消失在御书房门口,穆清抿了抿唇,终于攥紧拳头开口:“等等。”
“怎么?”李闯挑了挑眉,上下打量她。
穆清无视了西北的震惊眼神,一步步走了出来,“他不是什么普通的刺客,而是顾怀瑜的手下,和上回那个东南一样,想必世子已经知道了吧。”
“少夫人!”西北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他拼命的吞咽口水,急急道:“若是少夫人不想让属下受苦才这么说就大可不必,我不在乎受不受刑,有些事是不能说的!”
李闯听了更加好奇,他很想知道这几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穆清对西北的话充耳不闻,只定定看着眼前男人,“我要是说出实话,你能不能饶他一命?”
“看朕的心情,也看你跟朕说的事值不值一条命。”李闯笑眯眯的说出这话,只觉自己已经成功了大半。
看着他得意的模样,穆清只想一巴掌抽过去。
她强行压下心中的气愤,淡淡道:“西北是负责给我和顾怀瑜传话的,所以他今夜才会过来找我。”
“传什么话?”李闯背着手,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住两人。
穆清深吸一口气,“顾怀瑜说他现在过得很好,再过两日就会想法子来救顾老夫人她们。”
“那他现在在哪里?”
李闯问出这话后,又转而走到西北面前,“顾怀瑜的下落只有你知道对吧?”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从很久以前开始,少爷就有给我们留线索的习惯,我不过是碰巧到了那处地方,看到少爷留下字条才想办法过来说给少夫人听。”
西北面不改色的解释,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原本穆清还担心他以为自己真的妥协了,现下听到这话,心里的大石头才彻底落下来。
“也就是说,你只能找到字条,并不知道顾怀瑜藏身何处。”李闯眯起双眼,并不想相信这样的话。
西北笃定的点头,“我不知道,何况少爷被全城搜捕,恐怕这字条也是他想办法托人带出来的,为了安全起见,他绝不会出来单独和我见面。”
听了这番话,穆清反复想两遍都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李闯微微拧眉,背着手来回在殿中走着,最后突然停下了脚步,“既然如此,那朕就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
“什么?!”
“我们已经把所有事告诉你了,你还想怎样?!”
穆清气愤的攥紧拳头,恨不得下一刻就打过去。
“朕说了,到底要对西北如何,还要看你的秘密值不值他一条命,既然没有顾怀瑜的下落,只知道并不重要的字条,朕为何不能杀了他?”李闯摊摊手,故作不解的询问。
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穆清的神色渐渐冰冷。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