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筱此语毕,赵晓侃与赵晓瑛也是长剑一挥,分刺无名剑的左右胸,就在双剑离无名剑还有三寸时,王萧天眼见无名剑要死于非命,心道:“无名剑得到将军令数十年,兴许看出了一些端倪,此时杀之,实为可惜。”大叫道:“留下活口。”
赵晓瑛与赵晓侃立马还剑入鞘,赵晓筱闻言快速又一招“弹花弦”弹出,欲点住无名剑的穴道。可就在此时,无名剑长啸一声,脚踹赵晓筱和赵晓浪,剑气震退赵晓瑛与赵晓侃,四兄弟被震飞出四五丈远,倒地吐血,站立不起。
无名剑摇摇晃晃两下,又站着不动了。王萧天怒道:“上了他的当。”其实不然,无名剑与孤独行比剑时,也是伤了内息,自知不能再硬拼下去,因此暗自忍住赵晓筱的一招“弹花弦”。王萧天以无名剑没有了还手之力,因此就在无名剑快要丧于剑下的一瞬间,叫四才哥留下活口,以便得到将军令后问问他知不知道将军令的秘密,毕竟他得到将军令已有五十年了,可谁知无名剑用计一招就胜了赵氏四兄弟。
群侠皆不知无名剑已经受伤,心想无名剑真是厉害,一招解决赵氏四兄弟。柳龙呈惊疑不定,说:“真是奇怪,他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他受伤了,怕说话后我们听出来?”
看云客道:“看他刚刚那几招连消带打,受伤之人是使不出来的,即未受伤,他为何又不挑战了?”花间鸣道:“有了,再试试。”抱拳大声道:“前辈,此时天色已晚,不如休息一会儿,用过消夜后再做计较如何?再说你老人家是贵客,我们当要为您接风洗尘。”
无名剑不说话,却还剑入鞘,走向花红岩他们这边,群侠刚刚紧张的心情随无名剑还剑入鞘而放下。花红岩连忙站起,叫道:“来人,领无名剑前辈到厢房休息。”话音落,有护卫走到无名剑附近,说:“前辈随我来。”
花红岩大声道:“各位江湖朋友,暂时休息一会儿,吃点夜宵亦或是到处转转,一个时辰以后大家再在此相聚,各位请自便吧。”群侠一阵叹息,心中感慨颇多。王萧天抱拳道:“龙兄,一会儿见。”龙中德也是苦恼万分,本想自己十有八九能得到将军令,却想不到半路杀出个无名剑,微微苦笑一下,说:“王兄一会儿见。”
无名剑被领到休处,对房间巡视一番,不见有可疑之处,叹一声,说:“孤独行果然名不虚传,他的一掌竟让我气血不畅,若不是王萧天失算,这赵氏四兄弟还真有我受的了。”边说边坐到床上,盘腿调息起来。
刚刚入定,忽闻窗户边轻微一响,他心道:“果真有人来监视我了?真是胆大包天,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想到生气之处,闷喝一声,竟是“敲警钟”,他想来人定会受不住他这闷喝,必然受伤,谁想一声闷喝之后,此间又是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奇道:“难道是我听错了,或者来人也是高手,竟能受得住我的‘敲警钟’闷喝?”正在不解时,忽闻敲门声,当下喝道:“谁?”门外之人道:“送酒水的。”无名剑淡淡道:“进来。”门“呀”的一声开后,出现一人,竟是黄志文,无名剑自是不识,却深信他是送酒水之人,说:“放下,出去。”黄志文道:“我想前辈误会了,这并不是招宝山庄为你准备的酒水,而是我为你准备疗伤的酒水。”无名剑一惊,怒道:“你是何人?竟在此胡说?”
黄志文微笑说:“在下只是生意人,我这酒水虽不比疗伤圣药‘五灵脂’,可是对于内伤,还是有奇效的。”无名剑心想难道此人已看出我受伤了,如此留他不得,说:“你把药拿过来,让我瞧瞧。”
黄志文左手端着药,笑说:“前辈果然是痛快之人。”说完话时,已离无名剑不及二尺。无名剑暗道:“小子,纳命来。”左手上的内力瞬间涌向黄志文的胸部,黄志文佯装吃惊,右手连忙举起,挡住了无名剑迅雷之势的一掌,心道:“想骗我,没那么容易。”道:“前辈,你是不是要药酒呀?”说话时,左手递上药酒。
无名剑暗道:“好小子,功夫倒是不赖,真是看不出来。”两人交搏一招,心下都对对方暗自敬佩。无名剑接过酒,说:“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黄志文笑说:“很简单,前辈得到将军令后,我愿以二十万两黄金买下它,不知前辈意下如何?”无名剑心有喜意,说:“你认为我能胜?”黄志文笑说:“如今江湖之中,又有谁是您老的对手呢?”无名剑哈哈一笑,说:“我要将军令,无非是要财,既然你出高价,我自是要卖给你了。”黄志文喜道:“前辈一言九鼎,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无名剑哈哈一笑,说:“你叫什么名字?”
黄志文道:“黄志文。”
无名剑道:“黄志文,你的功夫不错,谢谢你的好意,这酒我是用不上了,你拿回去吧。”黄志文一怔。不料无名剑右手一送,药酒飞向黄志文的脸部,黄志文嘿嘿一笑,身子一侧,躲过药酒,人也乘机倒退三尺,顺势躲过了无名剑左手一招“招魂指”,无名剑并不追赶,还是坐着不动。
黄志文笑说:“前辈果然是受伤了,在下不陪了,告辞。”无名剑心想还是抓紧时间调息为上,让他走吧,便不追赶。黄志文哈哈大笑几声,闪身而去。
花红岩等人回到东厢房,一个个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看云客道:“招宝山庄中能与无名剑一战的人恐怕只有柳少侠和杜少侠了,希望你俩联手,或许还有胜了无名剑的希望。”众人皆道好主意。
柳龙呈与杜晓菲在大竹园吃过无名剑的亏,对其稍有惧意,此时要再战他,一来与江湖规矩不合,毕竟上次败了,岂能再战?再者二打一,实为江湖好汉不齿,在大竹园不得已而为之,况且乃是无名剑指名挑战,倒也还好,但今夜若在群侠面前要他俩共战无名剑,实在为难。两人皆道:“只怕不合适。”
看云客劝道:“无名剑嚣张跋扈,两位少侠乃是江湖晚生,两个一起向他领教,不算丢人,再说你俩若能击退无名剑,群侠感谢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取笑你们?”
柳龙呈奇道:“何以会感谢我们?”
看云客道:“一来无名剑滥杀无辜,再者若是将军令又被他夺取,又不知他会躲在何处,那么群侠岂不是要眼看着将军令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柳龙呈道:“如此说,我倒愿意再和杜兄领教无名剑的剑法。”看云客呵呵笑说:“这便好。”杜晓菲道:“我刚刚好像看到黄志文了,这人剑法颇为了得,若是有他帮忙,我们三人联手,自然胜券在握。”柳龙呈道:“他的剑法的确高明,我和他有过几面之缘,要不我这就和蝴蝶去找他吧?”众人道好。
柳、花两人辞别众人,在山庄转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没有找到黄志文。花蝴蝶睡意上涌,哈欠连天。柳龙呈笑说:“蝴蝶,走,我送你回房睡觉,看看你,哈欠连连,定是最近没能睡过一个好觉之故。”
花蝴蝶道:“我这几十天是没有睡好,你还不是一样,为了保护我,你定是累坏了,不过以后不会了,有我父亲哥哥解决此事,不会有人找我俩的麻烦了,我俩就可以逍遥自在,你说是吗?”柳龙呈笑说:“这个自然,不过你得先到我家玩几个月。”
花蝴蝶道:“好呀,今年在我家过年怎样?”柳龙呈挠挠头,说:“不好吧,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呢。”花蝴蝶撒娇道:“我才不管,我天天陪你难道还不行吗?”柳龙呈不愿花蝴蝶生气,只好道:“别生气嘛,时间还长,先不说这些了,总之我不会让你不高兴,行吗?”花蝴蝶笑说:“好呀。”两人边漫步徐行边说笑取闹,花蝴蝶虽有些瞌睡,可柳龙呈让她去睡,她总是说不要睡,要陪柳龙呈聊天。
两人正聊间,忽闻一人道:“柳兄视钱财如粪土,真是让在下佩服。”两人闻言转身,只见黄志文略带无奈的走向他们。那日在蜀地官道,黄志文摆脱龙中德后,一路东行,竟没有赶上柳龙呈,倒不是由于柳龙呈他们的脚步快,只是在连升客栈一役后,黄志文便打听不到柳龙呈等人的消息了,他无法,只好快马加鞭,已于三天前来到了招宝山庄。
柳龙呈道:“黄兄,正找你呢,此言何意呀?”
黄志文道:“将军令本在你手上,你却交予花少庄主,你若不是视钱财如粪土,那是什么?”柳龙呈微微一笑,说:“将军令本就非我之物,交予花大哥,也是暂由他保管,想必刚刚在招宝厅大家商议的结果你也知晓,你又何必如此说呢?”
黄志文道:“唉,本想早些来到山庄,见到柳兄后,还是出价二十万两黄金买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可惜呀可惜。”
柳龙呈笑说:“黄老板你富甲天下,将军令只是一个谜,你又何必在乎呢?”黄志文道:“柳兄有所不知,做小本生意固然是以踏实为本,但做大生意就不同了,做大生意要敢赌,而且要敢大赌,就拿将军令来说,我下的赌注是将军令中藏有宝藏,因此我敢用二十万两黄金买之。”
柳龙呈道:“黄兄不愧是商业行家,只是此番生意不能做了,江浙一带的豪侠齐聚于此,料想只有用拳头才能得到将军令呀。”黄志文苦笑说:“我是生意人,讲求的是和气生财,既然他们喜欢用拳头,这将军令我不要便了,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只是有些替柳兄惋惜而已。”柳龙呈奇道:“替我惋惜?”
黄志文点点头,说:“是的,柳兄既然有缘得到将军令,纵是不屑独居之,也不应该让群雄以武定胜负来获取它呀。”柳龙呈问道:“难道黄兄有什么好的建议?”黄志文道:“自然,你完全可以借机揭开将军令的神秘面纱,不要让它再为祸武林,这岂不是好事一件?如今群豪为了争取将军令,势必会有流血事件的,唉,真是武林之不幸呀。”
柳龙呈闻言,大是后悔,自责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只是现在已经晚了。”黄志文道:“还不晚,我倒有两个办法补救,不知柳兄可想听否?”
柳龙呈急道:“黄兄请将,在下洗耳恭听。”黄志文道:“第一个办法便是让花兄假称将军令失窃,如此,虽会有一些口角之争,了不起也是有些无知之徒想放肆一下,可不会有大的损伤。”
花蝴蝶听不下去了,说:“你这是什么建议?简直是让我大哥自己打自己耳光嘛。”黄志文陪笑说:“这第一种建议嘛,确有一些小儿科,也有伤招宝山庄的威名,但是第二种方法确是对招宝山庄没有丝毫损伤,而且还有大大的益处。”
花蝴蝶好奇,问道:“是什么建议?”黄志文微笑说:“就是我出二十万两黄金买下将军令,群豪侠若是想要将军令,就让他们问我要,这样于招宝山庄名誉无损,而且山庄还有额外的利润,不知柳兄觉得此计可否?”柳龙呈奇道:“黄兄的建议是不错,只是在下不懂,你何以出二十万两黄金去买一桩麻烦呢?”
黄志文哈哈笑说:“我刚刚已经说过,做大生意的人就要敢赌,我这么做也是在打赌。”花蝴蝶道:“只是将军令给我大哥了,你何不直接去找他呢?”黄志文道:“将军令毕竟是柳兄先得到的,目前为止,它还是柳兄之物,若是柳兄觉得我的计策还行,有你去问花少庄主要回将军令还是比较方便一些。”
花蝴蝶道:“但是我却不怎么相信你耶。”黄志文奇道:“花姑娘何出此言?”花蝴蝶道:“你若是拿到将军令以后,一口咬定是小白没有要把将军令卖给你,群豪侠不知其中缘由,那小白岂不是又要被人追杀?”
黄志文道:“怎么会呢?柳兄,我父亲与你父亲俱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难道你还信不过我?我若对你说谎,岂不是有损我父亲剑圣之名?”
柳龙呈道:“我自是相信黄兄,只是人在江湖,当以信义为本,我既然已把将军令交给花大哥,关于将军令的一切事宜我已不能插手,还望黄兄见谅。”
黄志文叹息一声,说:“这一桩生意谈不成,还有下一桩生意,我想两位一定有兴趣知道这个消息。”花蝴蝶奇道:“是吗?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