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这山中自幼相识,俪七的双亲皆是茶馆中负责采青的工人,家中世世代代为茶馆劳作,家底丰厚。而洋仲是被一个算命的老人捡来的,掐指一算说他命中披星戴月,便收留了他。
不被承认青梅竹马的爱恋,让年少轻狂的他们选择私奔,后果...不言而喻。
许灼灼听后,摇了摇头,婉声道:“这抛弃责任的爱,就是错的,待你功成名就去娶她,谁还会反对?”
少年有凌云之志,又不肯离开七栋姑娘半步,倒也可爱。
洋仲苦笑:“他们看不起的是我骨子里的卑微。”
宋谙道:“朽木不可雕,畎亩版筑之间皆有人才,况且这菩提山上。当今鼎鼎大名的许丞相,听说也是出身乡野。”
不一会,奈奈踏风而来,朗声道:“宋公子净说些大道理,要我说,相爱就定要在一起,什么什么管他冬夏与春秋。”
许灼灼笑着说:“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啊哈哈哈哈哈哈..还是小姐厉害!”
宋谙和洋仲皆莞尔,刚过来的王一和王莞皆笑了。
王一道:“可别说什么大道理,再说下去,我的病人就快奄奄一息了!”
众人又笑了,才恍然,就各回各的住所。
次日,俪七坐在床上,看着将欲沉的天色,还是小女儿心性地落了泪。
母亲放狠话说,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过几日就给她找夫婿,早早嫁了,有了孩子就能收心了。
俪七跪着拉着母亲的手,看着自幼疼爱自己的父亲,父亲就是这样唯唯诺诺,什么也不说。
她跪了一夜,母亲也未松口,幸而,那夜半时分,洋仲给她带了杏花酥,陪着她,告诉她,有我在,别怕,他会想办法,让她回房间好好休息。
俪七摇摇头,把杏花酥放在怀里,一语不发。
许灼灼和奈奈回去以后,许情径直去了藏书楼,案边一旁放着点心和清淡的菜,拿出信纸,写写停停,夜半时分,方止笔。
宋谙在梨园里收拾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准备离开,想带许灼灼一起离开。
次日清晨,王莞去给许灼灼送药,为许情把了脉,低声道:“小姐,要按时服药,心态也是至关重要的!”
许情咳嗽几声,点了点头。
王莞便离开了,踏着青石小路,迎面撞到了宋谙,到了声好,正要离开,宋谙叫住她,问许情的病,如何了?
她看着玉树临风的他,拢了拢衣袖,腼腆地说:“不是很乐观,有时候会三步一喘四步一咳,有时犹如安然无恙,十分折腾人的病,但是我哥哥有信心可以治好!”
宋谙点点头,道了谢,她摇头说不必。
敲了敲门,站在门口说:“许小姐,我要走了!”
这若是山里人,若要出山,必须要在许情这里立下字据,何日离开、何日回归。
她点了点头,说:“保重!”
“不送送我吗?”
她缓缓起身,拿过披风,披在身上,拿着那把紫檀折扇,又叫了奈奈。
路上碰见了坐在摇椅上晒太阳的许嬛,她媚眼一瞥,看着宋谙的行李,要走了,想着她也该出山看看了。
在初遇的阁楼上,风有些大,宋谙站在风吹来的地方,似为她挡风。
沉默片刻,他突然说:“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方,芳龄几许,可有婚配?”
一如初见。
许灼灼懂他的意思,他想要记住她,于是她一一回答。
宋谙说:“许姑娘可想出去走走?”
“是极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