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现公主和亲
宣旨意太子位定
不多时,随着一阵环佩叮当,自殿外迤逦而来一位盛装美人,身着宽云锦朝服,头戴飞凤冠,冠上垂下的珠帘为她的柔媚添了些许灵动,款款而行,步步生莲。周围一片啧啧赞叹之声,皆言这公主果然气质高贵,容颜秀丽。这位公主拜了皇上皇后便径直在下首位置坐下,并未理会殿中他人。
此刻再看众人表情,褪去欣赏之后,皆是一副疑惑之相,就连云乐郡主、齐王等皇室宗亲都面露不解之色。实在是今日之前从未听说有丞骛公主和亲一事,这等大事怎会突然而至?只见皇后笑着说道:“众位卿家,誉南与丞骛从前虽略有嫌隙,但这些年相交甚好,前些日子丞骛国主派使臣而来,言为增两国友好,愿以嫡公主和亲誉南,亦作为本宫寿诞贺礼。本宫与陛下商议,认为此乃喜事,便决定暂且保密,待今日宫宴给众卿一个惊喜,也全了丞骛国主一片心意。这位便是丞骛国嫡公主云裳,乃是天之娇女,稍后本宫会代陛下亲自指婚,以示两国永结为好。此外还有一喜,外出游历的大殿下恰好还朝,来呀,请两位殿下。”
“大殿下二殿下到”随着内监高声通传,二人自殿外同时而入。大皇子誉煊一身雪白云锦袍,玉冠之上仅插一枚玉簪,脚蹬一双纯白锦靴,手持折扇,全身无任何装饰。只见他面无表情,拱手请安之后便坐了下来,并不多言。二皇子誉灿一身明黄平金绣盘龙的朝服,发以金冠束,腰间犀角带并坠和田玉佩,足上一双满绣的明黄朝靴,倒也面如冠玉,只见他嘴角含笑,向皇帝皇后施礼问安之后,还特意向皇兄深施一礼。煊轻轻点头算是还礼。
随后宴席开始,歌舞、表演目不暇接,众人觥筹交错,气氛热烈。酒至半酣之时,皇后突然站起来,笑着对众人说:“众卿家,煊儿曾对本宫说,今日想要借此宴席宣布一件事,这便请吧。”柳皇后似笑不笑的看着煊。
煊正要起身,誉灿抢先一步来到中间,施礼道:“今日乃母后寿诞,孩儿也备了贺礼,请父皇母后先许孩儿献礼,之后再轮皇兄可好?”
皇后闻言微微一笑:“灿儿有心了,如此也好,便你先来。”
只见誉灿命下人捧来一架古琴,他坐好之后说:“儿臣弹奏一曲凤求凰,祝愿父皇龙体康泰,誉南国祚兴盛。恭祝母后福寿绵考、天姿永驻。”说罢便开始弹琴,并不去看皇后有些不快的脸。一曲毕,众人鼓掌,誉灿施礼退下。
这时,只见煊从座中站了起来,走到中间浅施一礼,口中直言:“今日乃母后寿诞,孩儿不孝,四处游荡多年,于外未能为国出力,于内未能替父分忧,现下父皇虚弱,二弟业已成人,我这个皇兄甚是惭愧。誉煊德行有亏不宜承继大统,今天就请所有在座诸位见证,煊正式向父皇申请,退出太子之选,请父皇母后尽快立二弟为太子,以正国本。”煊这番话一出口,整个大殿鸦雀无声,众人惊得瞠目结舌。这其中最为震撼的便是云裳:“什么?他要放弃太子之位?之前皇后已经明确承诺让我嫁给他,只说他乃嫡长子,日后定要继承大统的。今天他主动放弃,是意味着我将来只能是个区区王妃吗?”云裳的脸气得通红,正要发作,便听得上首皇后又开口:“既然大殿下有此念,我和你父皇也不好强人所难,那便请陈公公宣诏吧。”
只见总管太监陈黎手持圣旨,诏:“皇长子煊,久不在朝,上无忧君之心,下无体父之行,德不配位已久,念其乃嫡长子,封临曦王,居岭南十州,三日后起身前往封地,不得有误。另皇次子灿,孝贤有度,恭谦温和,外仰皇家风范,内得承欢膝下,实乃人中龙凤,可堪大任,今秉承天命,册为太子。幸甚。”
“启禀父皇母后,儿臣不愿...”誉灿正要说话,便被皇后喝止,也打破了殿中长久的寂静。这时一位老臣颤巍巍的跪倒:“陛下,立嗣乃国之大事,理当交由三卿九部至朝堂商议,宴会之上立储闻所未闻啊!”此人正是三朝元老,丞相海敬儒:“况立嫡立长,大殿下乃嫡长子,素来无有过错,虽未在朝堂为国分忧,但也不至德行有失,如此便弃长立幼,于理不合啊,请陛下三思!”随即侍郎唐晟、刺史周懈等人也出班跪倒,口称立嗣乃头等大事,事关国家社稷,请皇上收回成命。
紫金龙案之后的誉清一直不曾开口,只冷冷的看着众人。柳皇后也不多言,直至殿中一片人声嘈杂,众人纷纷议论之时,皇后突然开口:“众位卿家,陛下在此,且圣旨已下,诸事便成定局,大家便不要再议论了。另外本宫还有要事宣布:丞骛和亲而来的云裳公主,依例嫁与临曦王誉煊,二日后完婚,三日后一同前往岭南。丞相海敬儒孙女海芷晴,秀丽端庄,谨言懿行,赐予太子殿下为正妃,着礼教司择吉日完婚。”
宫宴便就这样结束了,颇有些戛然而止的味道。宴席之后的锦平城,彻夜未眠之人众多。
回到海府,海相与芷晴对面而坐,都没有说话。很久之后,海相问:“芷晴,你可愿意嫁给二殿下?”
“祖父,二殿下是个好人,但入宫为妃芷晴甚是害怕。故而我也不知自己愿是不愿。”芷晴答道。
“如今太子之位已定,看来再无更改的可能。本打算告老还乡,带你回老家去,找一户安分人家成亲,如今也成奢望。平心而论二殿下是个不错的,但皇后为人阴狠,且他被立为太子,将来登基之后便是一国之君,后宫必定人数众多,你心性单纯,如何应对这后宫争斗!”海相无奈的说。
“祖父莫要为难,芷晴一切都听您的,如果命中注定,芷晴没有异议,刀山火海,都是我的命罢了。”芷晴想了想,坚定的说。
“待明日我先见见二殿下,看看他到底何意,再做定夺。”海相最后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