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相纵放敌手
布全局惩奸除恶
柳如龙回到衙中,将煊自大牢之内带出来,知他无还手之力,便屏退左右,房中只留他二人:“王爷,你里通外国这罪已然坐实,那乌蛮国也拿了康郡三州并众多金银而去,你便是誉南历史的罪人,万死难辞其咎啊。”柳如龙得意洋洋的端着茶杯说道。
“柳大人,这沔香茶喝着可还顺口?”煊并不接话,转而问到。
柳如龙一愣,继而大笑:“哈哈哈,王爷不愧是天潢贵胄,见识非凡,你是这岭南城中第一个识得此茶者,佩服佩服。”
“柳如龙,你为一己私欲,不惜勾结乌蛮,卖国求荣,你当真以为这誉南国姓柳吗?”煊冷冷的质问。
“哈哈哈,大殿下实在是天纵奇才啊,来岭南不足三月,便将我数载经营看了个透彻。只不过,你很快便要见阎王了,再过聪明也是无用。”柳如龙又是一阵狂笑:“我之所以还留你,是想问问你,跟着你的那个白净俊俏的小郎君去了何处?上次画舫之行便见王爷很是爱重,真是巧得很,本官也甚为赞同王爷的眼光,反正你马上要死了,不如将那少年郎君给了我,我来替你好好照顾可好,哈哈哈。”
“柳如龙,若说只是前罪,你还能多活几刻。但刚才这番不知死活的话,足以马上送你上路。”煊脸色一变,身形一动,瞬间来到了柳如龙身边,不待他反应,一支小巧的精钢弩箭已然刺进他的咽喉。柳如龙瞬间双目圆睁,半个字都未来得及出口便气绝身亡。
煊起身向外走去,门口守卫见他出来,便要拔刀,煊冷冷一眼,口中说道:“谁敢造次!”众人只觉一股巨大压力扑面而来,那久居上位者所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在场所有人皆不敢乱动。少倾,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门外来了一队兵马,领头之人竟是郢和那日城外的驻军统领茅植。
只见茅植翻身下马,来到煊面前倒头便拜:“岭南参将茅植拜见王爷千岁,末将救驾来迟,请王爷赐罪。”
“茅大人请起,人可拿住了?”煊问。
“禀王爷,拿住了。”茅植回复。
“郢,宣城中官员大厅议事。”煊说到。
不多时,城中所有大小官员齐聚刺史衙门大厅。煊坐在上首,不发一言,只冷冷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众人并躺着的柳如龙尸体。
“带冯吉。”良久,煊才下令。
冯吉上得厅来,见此阵仗,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如果承认,必难逃一死,他眼睛一转计上心来,扑通一声跪下,以双膝当脚跪行至煊的脚下,痛苦流涕道:“王爷开恩,王爷恕罪,那些书信和说辞,都是柳大人逼着小人诬陷王爷的,书信皆是柳大人所给,那都是他和呼日朗来往的书信啊,通敌叛国的乃是柳如龙,小人是被胁迫的啊,一切与小人无干啊。”
“带上来。”随着煊的又一命令,郢从门外带了一个五花大绑之人进来,嘴中一直骂骂咧咧,到了厅中坚持不跪。众人一看,竟然是已经走了半日的乌蛮将军呼日朗。
“呼日朗,你可心服?”煊淡淡的问。
“老子不服,你这黄口小儿,设下陷阱暗害本将军,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与老子单打独斗,阵前过招。”呼日朗一脸不屑的说。
“好,便依你。若我输了放你离开,若你输了当众说明与柳如龙的勾当,留下康郡属图并所有金银,我亦许你离开。”煊说到。
“好,一言为定。”呼日朗面露喜色。
“你想比什么?”煊问道。
“比箭”呼日朗瞬间答道。这呼日朗乃是乌蛮第一神箭手,据说能百步穿杨,蒙上双眼原地绕圈之后仍能一箭贯穿雀鸟双目。
双方来到校场,每人三支羽箭,呼日朗先射,只见他沉吟片刻,连发三箭,箭箭正中红心中点。正在他得意之时,煊以手搭弓,三箭同时放在弓弦上,只见手一松,三支羽箭应声飞出,直冲靶心而去。
“王爷胜!”小校看了靶心,开心的宣布。
“不可能,本将军自己来看。”呼日朗不信,快步来到靶前,只见靶上之有三支箭,还如他射中之时那般分布:“你们眼瞎了吗?这上面只有老子的箭,这...”他突然停了下来,不再说话,扔了弓回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煊。原来,煊的三支箭全部自呼日朗的箭尾刺入,将箭劈开之后重新钉入靶心。
“好,本将军输了,这次的事的确是柳如龙和我合谋...”呼日朗说着,旁边自有书吏记下,待他落印之后,煊许他离开。
“你当真放本将军走?”呼日朗似是不信。
“将军认赌服输,本王亦言而有信,”煊淡淡的说。
“王爷好风范,告辞。”呼日朗对着煊一拱手,之后便转身离开。
“诸位有何要说?”煊看向这堂下跪着的一众人等。
“王爷英明,从前我等皆被柳如龙所蒙蔽,对王爷多有误会,现在真相大白,我等皆愿上书朝廷,向陛下言明这此间误会曲折,还王爷清白。”一位参事模样的文官颤抖着说。
“不劳烦各位。从现在起,参将茅植任岭南刺史,副将暂领参将之职,堂下诸人即刻解去纱帽,交出印信,各自回府收拾,三日内交接离任,自回锦平城报道去吧。郢,令陈平将挑选出来寒门世子带来刺史府,按每人擅长将各类事务暂行分担。”煊安排道。
“属下遵命。”郢正要领命离开,又被煊叫住:“另派一队人马,抄了漪阁。”
“是殿下。”郢这才领命而去。
“殿下,可要奏表朝廷?”茅植问道。
“奏表此刻应快到锦平。”煊淡淡的回道。
这场混乱经过月余方才平息下来。以云岭州为主的岭南十州大部分官员已被清换一遍,查出这么多年的诸多黑暗内幕,那些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而中饱私囊脑满肠肥的贪官污吏被铲除一空,善待百姓认真治理的官员得到了提拔重用,很多有才有能的饱学之士也被破格任用。从这之后,岭南十州逐步摆脱了荒蛮之说,依赖边境互市及山中青铜赭石等矿产,不但日渐成为富庶安乐之地,更为重要的是,在日后煊的纵横天下中起到不容忽视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