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室的空地上，一老一小两个甲鱼蛋盘腿坐在地上，互相搓着对方的膝盖
“小王啊，你为啥来的啊？”
王禾苗啐了一口，“鬼知道，我刚拿上传承，一群老妖怪就合伙把我给送来了。欸，我说你，老大不小了，没病来这为啥？”
老头子指了指自己，
“你说我啊，我那个龟儿子才知道！
你说我老大一把年纪了，也没个什么爱好，就觉得人家电影里打架贼帅，然后就跟着人家学。你说我那死孩子，嘿，嫌我烦，甩手就把我搞到这来了，你说我怎么搞？”
“真的？那你学的咋样？”
“咋样？”老头干笑两声，把裤腿子一拉，指着那两块肌肉
“你自己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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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禾苗捧起腿
【好一条夺命香鸡腿—达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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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老头，这么猛，打儿子应该没问题啊。”
老头子愣了愣，摇摇头又道
“哪里舍得呀，再怎么说也是亲儿子不是。而且这习惯了也挺好的，除了自由受限些，其他倒也没事，连饭都不用自己做。”
得了，闭嘴吧，人家老头都不在意，你王禾苗嘚嘚个什么劲。
“你在这过电没？我可听说了啊，神经病院里对人可狠了。”
“那倒没有，你以为这里的人心里没点B数？过电的话人家还心疼那点电钱呢。”
老头子一脸的鄙夷，向着看护室里正在对着手机两眼迷离，流着口水的护工丢去一个白眼。
点了点头，听了老头子的解释，王禾苗又联想起之前自己看到那医生收自己钱时候的嘴脸，顿时就信了八九成。
再看一眼那护工，老头说的八成是真的了。
“行吧，我相信了……那你教我功夫吧。”
王禾苗到底是装没事，不像那老头子，是本来就没事。
说话自然没头没尾，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功夫！”
老头子突然满脸兴奋，就像那天收徒一样：“你说我那是功夫！”
王禾苗又一次蒙圈了，难道是我因为不够神经而常常和你们格格不入吗？
“七年了，头一回有人承认我这是功夫了，你想学是吧，我教，我教哇！”
他手舞足蹈，然后又坐下，就像之前那两回一样
“你教跳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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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介绍一下，老夫白化青，有些许武功，欲传与你，求让我收徒。”
他一鞠躬，腰板弯成了九十度，全然不顾周围“同事”们不解的目光，朗声道
“徒~儿~好~”
王禾苗嘿嘿一笑，这师拜得值。
可怎么说他俩的年龄也差的太大了，虽然很爽，但自己就这么受着，也良心过意不去。
一弯腰，王禾苗也学着白化青的样子，一鞠躬
“老~师~好~”
礼仪用罢，这师算是正式拜成了。
不管怎么说，从今天开始，王禾苗有了师傅，白老头有了徒弟
虽说徒弟和师傅的角色有时候得对调，但起码名好听不是？
“你会啥呀？”刚刚拜过师的王禾苗转脸问向师傅。
“你想学啥呀？”白化青道。
“有意思么？交啥学啥。”王禾苗不耐烦道。
对于这个师傅，他报的希望可不太大，虽然是他找的人家，但这事就像病急乱投医一样，谁知道他靠谱不？
“咱们先从菜问开始。”老头子一脸的严肃。
王禾苗一听就不淡定了，“啥？菜问？是不是用能量豆还会放大招的那种呀？
我说老白头，行不行啊，那叫叶问，而且人家练的是咏春。就算你说的那是电影名，那和菜问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白头也是微微一怔，随即又严肃了起来。
“我问你，白菜是不是植物？”
“那是当然了。”王禾苗一脸疑惑，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还用问？
“植物长不长叶子？”
“长呀！”王禾苗的问号更加大了，这都什么事，驴唇不对马嘴，都对到马腚上了。
老白果然没让王禾苗失望，仅仅只是暂停了短短几秒钟，就又恢复了行动
“那不就结了么，长叶子的是植物，白菜既是植物还长叶子，那叫菜问有问题吗？”
行吧，您老比王禾苗还硬，
这还能说什么，老实听着不就完了呗。
老白头见王禾苗没再反驳，心里也是高兴，徒弟竟然知道不和自己顶嘴了，有长进！
老白头把王禾苗带到一边，重新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对王禾苗说道
“就这吧，没人，地方还大。”
王禾苗也不敢挑剔，有地就成呗。
把地上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搬走，老白头活动了几下筋骨，打出了咏春的招牌起手式。
左手平举，右手回收。
然后就开始忽忽悠悠的打了起来。
说实话，王禾苗看呆住了，他从没有见过如此腿脚好使的老头。（当然，他也看不懂老头到底怎么样。）
老头子打完咏春，脸有些发红，这么大的年纪了，能做到如此也是难能可贵。
王禾苗刚想让老爷子歇歇，老头却没这个意思，又是打拳又是踢腿的。
可后面这些王禾苗也曾经在电影里见过，有些看着像少林，有些看着像峨眉，甚至还有莲花门的武八抄。
王禾苗也算是服了，先且不说实战威力如何，就单单学会了这悠悠球一样拳法，看着还是很唬人的。
“师傅，小生已经通晓您的神妙，教我一起干吧。”
“成成成，你等我歇会啊”
老白头刚练完一趟，满脸通红，浑身大汗，还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可是一听王禾苗的话，心肝凉了半截，顿时就感觉没那么燥了，连声道好。
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中午时分了，老白头拍拍肚子，
“那啥，小王，这天已经到中午了，我也有些饿了，不如先去打点饭来，将就一口，明天在正式开始。”
王禾苗想想也是，自己肚腹空空，就算是学，能学出个啥样？
要不是之前被老头的武术吸引，早就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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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病院的食堂里，人还不是很多，稀稀拉拉的有几个打饭的人。
倒是吵得厉害，乱哄哄的，说话不大点声根本就别想听到对方在说啥。
王禾苗跟在老白头的后面，凑凑呼呼的打完了饭，凑凑呼呼的找了个座位，又凑凑呼呼的四处张望了起来。
在最左边的窗口，一个小个子的人影吸引了王禾苗的注意力。
这个人正是之前偷听他和王道友谈话的那个小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