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波荡漾,野鸭两行。凌晨的河边空无一人,只有柳树依依,牵牛稀稀。
太阳未露头而散落出微微的光,与黑夜的黑相融合,使得整个城市变得灰蒙蒙的。
河面开始打旋,露出一个小小的水涡,慢慢扩大,大约大到一个脸盆的时候,整个水面猛得躁动起来,发出肚皮拍水的响声,整条河以漩涡为中心上下十米,水平面均下降五毫米。
继而风平浪静,两个人影缓缓浮出水面,向着岸边漂来。其中一个人影站了起来,就那样立在水面上,闲庭信步般走向另一个。只是用了一只手,那个人也站了起来,只是眼睛闭着。
两人上了岸,并排躺下。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时间慢慢过去,天气渐渐转暖,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最早的是老头和老太太,背着长剑的,拿着棍子的,背着手的……
有的健步如风,上演惊世绝活。有的闲庭信步,胜似逍遥的仙人。
“孩子?孩子?”一个落单的老人走了过来,慈眉善目,满面祥和。
懂面相的能看出来,幼年多灾,子女宫四道暗纹。老而无子,老而大劫。
何小宝猛地张开眼,声音却不如从前,而是一种水唧唧的小的女声。只有简单的四个字“真是没错。”
他直直地从地上弹起来,每个关节都没有一丝丝弯曲,整个身体呈现一种僵直的死态。老头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瞳孔骤然一缩,声音都变了。“哦哦”地叫着向后跑去。
何小宝只是一闪身,又出现在了老头的面前。“怎么了哥?”老头的神色变得扭曲,声音变得绝望起来。想转身跑,但是左脚绊右脚,横着趴在地上。
他浑身颤抖,面色苍白,右手诡异地扭曲着,显然是刚刚摔断的。
何小宝蹲在他身前,如同猫戏耗子般给他翻个身,轻轻拉起他的右手,“痛吗?”他一使劲儿“弯了多难看,就是,还是直的顺眼。”
老头发出吱吱的叫声,两眼上翻,痛到了极点。
年到耄耋,老头吃不了这一套,晕了过去。
何小宝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还是那么贱,你要是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他吐出一道水流,流进老头的嘴里,直到他变得青紫,被何小宝塞进了那看似不大,实则无尽的嘴里。
这是第一个祭品,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
他在原地躺下,丝丝缕缕阳气顺着地上的水渍进入王禾苗体内,缓解着他脸上的青紫。算是报了仇了吧,也算是了了怨念。
一股细细的水流从他嘴里涌出,带着一只小小的虾。
死人转生。
两人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