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与酒似乎是男人永恒不变的主题。
这次,我算是真正地领会到这层意思了,作为我工作的第一份任务,林儒知把我交给了紫月来带领。说实话,第一次看到紫月的时候,她给我的印像也不过是二十三四左右,但是接触下来,我才发现她的为人处事作风,绝对不是一个二十三四的女人所拥有的作风。
这会,看她混在一群男人中间,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样子,我是彻底地开始对她变得佩服了。这次的客户是从新加坡过来考察市场的,合作项目不仅牵涉到服装,还有房产,酒店业。因此,林儒知对这很重视。我死缠烂打地要跟着一起来接待客人,说是要体验一下工作之外的经历,多磨练一下。当然,其实我心底还有另外一个小算盘,借此机会,看看林儒知在这种风月场合是怎么样的品性。
紫月作为设计总监自然也参加了这次的了聚会。客人当中领头的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据说已经离婚了,是属于花性不改的类型。
酒浓之时,老头性起,提议大家讲几个笑话来听听。这种场合,要讲笑话,自然不会是要听真正地笑话,大家心知肚明,不知道谁吼了一句:女同志来讲吧。在坐的除了我跟紫月,还有一位据说是某位客人从海南飞过来的情人。那女的首先站了起来,娇娇笑道:“好吧,那就先由我来给大家讲一个笑话吧。说好了,就算不好笑,也得笑哦。”众人起哄道:“只要是美女讲的笑话,哪有不好笑的道理,快说,快说。”
“五粮液集团销售部男部长与玉溪卷烟厂销售科女科长在火车上相遇,聊了一会儿,女的销售科长便问:部长,你能搞好酒吗?男的销售部长回答道:能搞好久就好久(酒)。又聊了一会儿,男的销售科长问:科长,你能搞好烟吗?女科长便说:没问题,能搞好阉就好阉。”众人一阵大笑,眼光纷纷往在坐的女士身上扫,已经开始心猿意马起来了。
对于酒桌上的荤段子,我虽然并不陌生,但是杂在一大堆男人中间,听起来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我悄悄地看林儒知,他也正在看我,一脸地无奈跟勉强。
这时,桌上的男人又叫了起来,轮到紫月说了。紫月站了起来,先是很客气地举起杯敬了各位一杯,然后才缓缓说道:“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我上铺的是一个MM。一天,这个MM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跟一个GG聊天,突然语出惊人:我最烦上床了。GG当场呆住,女孩子还振振有词地说道:当然,每天都得爬上爬下。GG崩溃:拜托,那是上铺好不好。”众人附合着笑了起来。“再来一个。这个太规矩了”
紫月嫣然笑道:“好的。那我可要来个出格点的了噢。”
众人笑道:“没事,越出格越好。”
“某日,一男与一女**。男的激动地叫道:亲爱的,现在我们终于联通啦,不想那女的却一脸阴沉,可是联通没有移动好啊!”紫月面不改色地说了一个荤段子,众人连连叫好,紫月小姐果然是女中豪杰啊。
接下来,轮到了我。林儒知看着我,帮忙推却道:“我们还是喝酒吧,小女生不会讲什么笑话的,扫大家的兴。”
那个老头笑了起来:“林总,这就是你的不对啦,现在的小女孩别看年纪小,对这些事懂着呢。”
林儒知无奈地笑着,这笔单是整个公司三个月的营业总合,商人的目的永远是利益。他是不能给客人任何的难堪。我看他的眼神,明白她是想先叫我离席,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我也给大家讲一个笑话吧。不过我平时对这方面了解不多,只能讲一个老笑话来凑凑份子了哦。
大家叫了起来:“樱木小姐这么漂亮,就算讲的再不好笑,我们都算你一个啦。”
“那好哦,说话算数,要不罚酒噢。”我巧笑嫣然,林儒知的脸色沉了下去。我装作没有看见:“大家知道不知道******有的诗句啊。”
“什么诗句?”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我笑道“这可是要求人人背诵哦,其实啦,这只是他写给江青的一首情诗,写的是闺房之乐。”
众人一阵哄笑。
“还有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大家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啊?”林儒知的脸色变得铁黑。
紫月举起了酒杯:“来,来,来来,大家喝酒。吴总,我敬你一杯。”大家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开来,一顿饭下来,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吴总又提议要去K歌。我吵嚷着要去,林儒知抢先一步跟大家说道:“对不起,樱木小姐有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紫月,你陪大家先去玩吧。”
就这样,我被林儒知拉上了车,转回头,看到紫月的眼神怪异地在我身上扫过,转回头,她又已经是笑颜如花地招呼起客人来了。
我的手被拉得生痛,狠狠地甩开了林儒知,气愤地喊道:“叔叔,放开我!”
林儒知一把推我到了车上,他上了开,启动开来,一言不发地开起了车。看来,他是真地生气了,可是他为什么要生气呢?我还不是为了工作嘛。
“樱木,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林儒知把车停了下来,一幅心痛的表情看着我。
“我怎么了啊?”我问,漫不经心。
“当着一大帮老头子样的男人,说起黄色笑话来,面不改色。你什么时候就变成这样了呢?”显然,他有点气愤至极了。
“我怎么样了啊?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工作嘛。”我强词夺理。
“为了工作?明天你可以不用去公司上班了。我情愿你天天呆在家里,做个天真无邪的樱木,也不要让你变成被社会染过的一块花布。”他几乎吼叫了起来
凭什么?我一时间,也气愤起来。难道就只是因为在他的公司做事,就可以对我这样吼叫吗?叫我走我就得走,这是什么罗辑啊?
喝的酒劲被夜风一吹,渐渐上来了。我又气又急,头脑又晕。一时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涌,一阵酸味就往上冲。我开了车门,跳下了车,然后就蹲在路边,翻江倒海般地吐了起来。
林儒知刚开始不理我,后来见我吐得很凶,才急忙忙地从车上跑了下来,拍着我的后背,焦急地问着:“怎么了啊?怎么了?”
我自是没空理他,只顾自己在那里吐得天晕地暗,苦胆水都吐尽了,眼睛也流了出来。见状,林儒知又跑回车上去找纸巾跟矿泉水。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我站了起来,接过水,漱了漱口,这会儿,林儒知也没再跟我较真了。
两个人坐在车里,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开车,说:“以后少喝点酒。我送你回去吧。”
我还是不说话,只觉得里突然间空洞洞的,感觉好像刚才的那一吐,把五脏六肺都给吐清了。接边的身体状况出问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折腾什么。
车在半路的时候,接到了冰布打来的电话,声音显得很落寞。他说:“樱木,还珠要跟我分手。”
虽然我的思维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愣了一愣,问道:“你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转回头跟林儒知说道:“我不回去了,你送我去一个地方吧。”
林儒知的脸色再次恢复铁定,理也不理。“你必须得回家休息。”
我叫道:“停车!”他不停,我气愤地就要开了车门往外跳,他惊吓地危在刹住了车,惊魂未定地叫道:“樱木。你真地疯啦。”
我不管,径直打开车站下了去,我要去找冰布。凭真实,我觉得他会出事。
冰布没有出事。我在一家快要打烊的茶餐厅里找到了他。
他的身边,坐着另外一个女人。竟然是离落。我看见离落,转身就要离开。离落追了出来,拉着我的手,乞求着我留下来。听她说几句话。
我看到林儒知的车停在了一旁,他也追了过来。我转身回了店里,在那简陋但还算干净的桌旁坐了下来。我不知道,冰布跟还珠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我看来,当年能进皇庭贵族学校的人,个个都是非富即贵。可是,这次回来,我所见到的还珠跟冰布都有了很大的改变。
我看着冰布,有点鄙视他的撒谎,这种鄙视里,又有一种深深地同情。什么样的状况,才让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离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事,抱歉地说道:“樱木。你也不用怪冰布了。是我求他帮我的。”我面无表情。
离落做事的风格,我已经是深深领教过了。现在,也只不过是深夜把我骗了出来,算起来,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只是,我很气愤,冰布,竟然也跟她站在了同一条线上,共同来上演一出戏。
冰布,我自认为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从他在公园里把我领回去的那一刻起,我就告诉自己,他是一个好人,我一定不能伤害到他。就算当初,我跟他在一起,最初的目的,也仅是肤浅地想用早恋来引起叔叔的注意,但是后来,我对他,还是有那么一些真实情意在里面了,至少作为朋友,我对他是真诚而信任。
我说:“离落,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樱木。”她叫我,我还是固执地不去看她的脸。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事实真地不是你想像得那样。五年前的事,确实是一场意外。”离落说
我的心里一阵抽痛,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的谎言为什么还是那么执着呢?难道真如大家所认知一样,谎言说了一百遍就会变成真?
“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但是,你至少应该相信冰布啊?”离落说
“冰布”我的神精被挑了起来。
冰布神情紧张地看着我,就像我是一个定时炸弹般,随时会爆炸。“樱木。离落没有骗你,那真地是一场意外。”
“意外?”我冷笑道。“那你怎么会去警局指证犯人?”
冰布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即而显得木然,他的声音有点哽咽,眼神慌乱地散避着我,继而又变得坚定地看向了我:“樱木。其实,那天晚上还珠有打电话告诉过我你跟离落的情况,你知道,她妈妈突发病,进了医院。所以,她叫我去找你们。我找到了你们,但是,那时候,你们已经被带到了破旧的村落里,他们人太多了,我被吓坏了,不敢冲进去救你们。就这样,我在那个破房子的外面,听着你跟离落在里面无助地哭叫声,六神无主。我当时真地太年轻了,竟然忘记了报警。”
我呆呆地听着,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离落的表情显得很怪异,她显然也回想起了那个恐怖的晚上,拼命地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那后来呢,为什么他们走了,我跟离落出来,也没看见你?”我虚弱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当时的意识一片模糊。后来,有个人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到了我,问我做什么。我呆呆地不知道怎么回答,转身就逃了。那人见我跑了,知道我可能看见了他们行凶,一股脑地跑过来追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逃脱了。总之,跑了很久很久,才发现后面没有人追自己了。我当时非常害怕,怕被他们抓住,就躲回了家里。”
我的心里一阵发冷,很难想像五年前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只是,看着眼前的冰布,成熟而英俊的气质,怎么也跟那个委琐胆小怯弱的男人联系在一起。看来,过于的风花雪月的事,终是抵不过苦难的考验。
我说:“冰布,算了,我原谅你。但是,以后,我真地不想再见到你了。祝你幸福。”
冰布的神情有如绝望。
我不再看他,想身就要离开。离落抓住了我的手。“樱木,求你。”
我轻轻地拿开也她的手:“离落,我相信你。”
“那你就应该听完我的解释再走。”离落说,声音依然甜美得让人心碎。我真地无法把这个声音跟一个攻于心计,做事独断的女人联系在一起。虽然,冰布的解释,让我已经相信了五年前那是一场意外,但离落给我的印像已经根深蒂固了。
我在想,或许是因为自己性格的飘忽不定,所以,我也没有办法看清楚别人的性格。但是,现在,有些东西,我必须得看清楚,分明白了。
“我跟红毛在一起,完全是为了你。”离落说
我完全不相信她的话。冰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离落,有点不明所以。离落说:“冰布,谢谢你,说出了一切。我有些话,要单独跟樱木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