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皇宫的饮食比外边精细,不过小凤凰尤其喜欢皇宫里的水果和点心。
皇宫里进贡的水果多,京城位处北方,平常人家能吃的水果不多,相府里水果多,但是种类非常少,来来去去就那几种。
灵犀觉得最近小姐特别爱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尤其爱吃水果,今天宫宴似乎挺多水果的,还有难得一见的荔枝。
小凤凰鲜少吃荔枝,吃得停不下来,就是不怎么新鲜,听别人说,荔枝都是刚刚摘下来的时候最美味了。
她在这边享受美食,不知道身后的小丫鬟担忧她的肠胃和身材,也不知道莫擎看到之后的感想。
不过莫擎和玄裔都觉得,李栖梧喜欢吃荔枝,把自己的给她吧。每个座位前都有一碟荔枝,除了上首几位,其他座位荔枝都不多,就是装个样子。
于是,众人看到姗姗来迟的国师大人刚刚坐下不久,就唤来侍女,然后侍女拿着国师桌上的什么走了。下首众人离得太远,也不知道侍女端了什么走。
小凤凰吃得正欢,七八颗荔枝一扫而光,吃完了还找尾巴,眼巴巴看着别人桌子上的。
灵犀捂脸,表示不忍直视,平常小姐还是很聪明机灵的,就是看见了好吃的就迈不开腿。
“小姐,这是国师大人给您的。”侍女绕到李栖梧身侧,由于其它侍女都在给各桌添点心,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李栖梧这一桌多了一碟分量不少的荔枝。
小凤凰接过荔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侍女还没有离开,灵犀以为对方是要大赏,连忙掏出几块碎银子。
侍女默然,她是想问大小姐有没有话要对国师大人说,哪怕是感谢的话呢。无奈小凤凰真的没有话对玄裔说,她只得领了银子回去复命了。
灵犀花出去银子,觉得宫里果然是吃人的地方,不过是跑个腿都要收银子,真是太难了。
小凤凰什么都不知道,沉迷美食无可自拔。吃着吃着发觉眼前又多出一碟荔枝,也没有多问是谁给的,反正来者不拒。
灵犀扶额,又掏出几两银子给送荔枝的侍女,“麻烦姐姐了。”小丫鬟学着客套。
“不必客气,这是王爷对小姐的的一点心意,那我先退下了。”侍女拿了银子就离开,回漠王那里复命去了。
“小姐,可别吃那么多,容易撑坏肚子。”灵犀小声提点李栖梧,生怕她吃坏了肚子。
小凤凰乖巧点头,“好的,好的。”然后再吃一点儿,再吃一点儿。
却说玄裔那边,大家第一次见到国师,心情都很激动,每个国家都很崇敬国师,据说国师隐居深山,除了要举办祭天仪式他平常都不出来的。
可惜没有人敢近他身,感觉国师大人冷玉一般,平凡之人不得接近,因他来了,众人也不敢言语放肆。
众人自然不包括晋王,毕竟国师大人还给他三分薄面,而且,他只要一想到半月后就可以举办祭天仪式,百姓们可以免受天灾之苦,就显得特别高兴,龙颜大悦,眉宇之间的褶皱都少了些。
太后收到慧觉大师到皇宫外的消息,立刻让侍女去领大师进来,最近她频频做噩梦,每每半夜惊醒,晚上也不敢睡。
所以那个时候才远去缘觉寺祈福,其实就是想治治失眠多梦的毛病,只有住在寺庙里,她就没有做过噩梦,后来回来的路上又开始做噩梦。
以至于听见李先生算命、求子什么都应,就想请李栖梧来皇宫帮她看看,不过,现在缘觉寺的慧觉大师都来了,她自然比较偏向慧觉这一边,对李栖梧就不抱希望了。
“皇兄,臣妹和母后在缘觉寺颇得寺里方丈的照顾,现在慧觉大师正在皇宫外,可否请他进来一叙?”谢悠朝皇上盈盈一拜,说的话有有理有据,晋王自然点头答应。
谢悠看向太后,太后自然也是同意的,人都已经快领进御花园了。
片刻后,一和尚披一身木兰色袈裟,手掌微合,其间挂着一串念珠,端的是高僧模样。
众人仔细打量这位高僧,看上去年纪和太后一般,却步履平稳,眼神明亮,一看就是个得道高僧。
慧觉刚到宫外,就得知国师大人也进了皇宫,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试问这天底下谁不敬仰国师呢?
“见过国师,见过皇上。”慧觉跪下来向玄裔行了一个大礼,他一眼就看到了国师,玄裔虽然看上去年纪轻轻,修为却深不可测。
如今世人信佛,晋王也知道前朝早已颁布规定,高僧可以不跪拜皇族甚至于天子,所以对于慧觉厚国师薄自己的行为没怎么放在心上。
慧觉起身之后,略微对太后和谢悠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他在庙里对谢悠的印象就不好,不过是听说京城有人招摇撞骗,他才来赶来处理,可不是看在谢悠的面子上。
谢悠被驳了面子也不生气,在缘觉寺她就感觉得到慧觉大师不喜欢自己,但是请他来是为了揭穿李栖梧的,所以只能忍耐。
“大师不远千里前来,是寺里发生了什么吗?”晋王询问,以为是缘觉寺面临难题。
慧觉摇摇头,“无事,只是云游经过晋国,察觉到国师正在此处,特来拜见。”这话倒也真心,没有掺假。
晋王点点头,示意曲公公引慧觉在下位比较清静的位置坐下,以免受到旁人干扰。
“不知道上次长公主的赏花宴上,哪家千金拔得了头筹?”说话的是晋王下位的柳妃,皇后死后晋王并未立后,现在后宫执掌凤印的就是她。
而她还是大皇子的生母,自然得为自己的儿子多加考虑,物色一个好的闺秀,给儿子增添助力。
长公主脸色本来就不好,想到李栖梧脸色更不好,谢悠本来还在想怎样提起李栖梧,现在倒是有了由头。
“娘娘有所不知,今年赏花宴是相府小姐拔得头筹。”接到谢悠眼神示意的某个妃嫔回答。
柳妃看向李碧梧,十分满意,“本宫也猜到了,相府小姐一向很出色。”她向来喜欢李碧梧,落落大方,知道进退。不知道比李栖梧好多少,她也没当对方是相府小姐。
谢悠知道柳妃误会了,笑道:“对呀,栖梧一向很出色。”出色到简直不像一个大家闺秀。
柳妃一听,笑脸凝滞,“看的出来。”当然,谁都看得出来柳妃说的是违心话。
不少人和柳妃一样,对李栖梧的印象还停留在传闻中,比如故意落水,污蔑大皇子清白,想让大皇子娶她。
大皇子本来安心吃饭,突然收到同情的目光,感觉莫名其妙的,他一向对李栖梧不感兴趣,小时候是说过要娶她,但是越长大她就越畏畏缩缩,还想得出那些腌臜主意陷害自己。
不比碧梧妹妹,一向温柔体贴,还是京城才女,如果要选个太子妃,那自然非李碧梧莫属。
谢悠很满意柳妃和大皇子的反应,不过她不介意添一把火。
“臣妾听说了,赏花宴上相府小姐帮三个人算命,据说都算准了。”开始挑事的嫔妃又开口。
这下晋王都有些兴趣了,他本来只当后宫闲话听一听,现在听说相府小姐竟然会算命,顿时想见见那名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