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冉小红与律师正在会见吕田:“你们要相信我是清白无辜的。”看到吕总那双犀利的小眼睛,冉小红知道了一切皆是向正常方向发展的。心里想着在会见室外面车里的李平,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出去告诉她。听那律师与吕田闲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好一会儿才出来。急不可待的冉小红高跟鞋跺着大理石地板出了大厅,钻进车里:“吕总说他是清白无辜的。”李平笑着:“他精神还好吧?”“与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很自信。”“无论什么国家的法律都是注重证据。”李平也自信满满地说,发动了车子。那个香港男律师此时也上了自己的车,正伸出头来回望她们:“出发吧。回我们公司酒店去。”
冬天的太阳暖洋洋地晒进车里。两个女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给你明说吧,就这两天我们吕田就会出来了。”“是吗!”惊喜。“你说那林闯,不就是为了几个钱吗……才导致他如此的下作,鲁莽。我们美国是保护私有财产的国家,你们中国法律不也讲个以证据定性吗!什么证据都没有,非要把我们吕田往行贿罪上靠。”“那林闯把辞职信寄到公司了。”“他算是识相。”“本来我和吕田商量过,如果把现在手上的块地开发出来后,给他的百分之二十干股注入正式资金,让他成为真正的股东。另外给你们几个上层的也安排百分之五的股份,任何事情要发展都是利益共享。可是他太急功近利了。”“他爬得太高了……”
冬天的最后一股冷空气过去的时候,吕田被免予刑事诉讼释放。李平穿着高跟皮鞋匆匆忙忙的楼上楼下的跑着。办完手续己是中午时分。当她挽着丈夫从看守所的森严壁垒的黑色大门出来的时候,淡淡的阳光自上而下照射得他们咪缝着眼睛。一束浅浅的白发从李平的额上落下来仿佛遮住了光线。这时,吕田温存地转过头来,望着妻子,用手轻轻将她额上白发撩上去。相视而笑。转而向路旁的车走过来。小红早己站在车门边,微笑着恭候:“小红你开车吧。”李平扶着丈夫上了后坐,自己也钻进车,嘭地关上车门。车子开回公司大楼:“李姐祝你们全家平安快乐。”见到夫妻俩下了车:“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吧。”李平挽着吕田已经瘦不成形的身体回过头来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话说的不错。不久的一天,此时在李平的卧室,一片沉寂。窗户即使开了半边窗,没有一丝风,蓝色天鹅绒的帘紧闭闻丝不动。室内,宽大的床上,臃肿的羽绒被中,伸出半个李平的虚弱得不得了的上半个身子,她穿着白色的睡衣,背靠在高高堆起的一片枕头里,耷拉着脑袋,双眼下垂,面无血色。凌乱的头发散在脸上。冉小红坐在她床边,双眼湿润地,一手握着李平苍白的手,一手帮她细心地整理额上的凌乱的头发:“我只叫你进来是有话要给你说……”有些气喘吁吁的样子:“我听到的”。小红的喉咙哽咽着回答。“我巳经肺癌未期,出来美国之前担误了治疗……你也老大不小了,我死后,嫁给我们吕田吧。他会善待你的。”小红惊诧,默不作声的时候吕田穿着便服,黑色的皮拖鞋走过来,李平伸出枯萎的手拉过吕田的手放在小红手上,那一瞬间她自己却撒手人环。屋里一片沉闷。吕田伸出苍白的手将白色的被子拉到妻子的脸上,最后深情地凝视了一会儿,然后盖上。转身对小红说:“你就帮着搭理她的后事了吧……不用通知美国那边”。慢慢地移动身躯回到他的书房去了。
听到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吩嘱,自己嫁给他仿佛已经成为盖棺定论似的。根本无时间多想,她依旧怀着伤心难过开始处理李平的后事。
正好她的父母都在家里,她想着让他们一起帮忙。走到书房,见到吕田正坐在电脑前,站在原地:“我想回去告知我的父母,让他们帮忙办理……”“好啊……回去后你就搬过来住吧。”怔怔地看着他的疲惫不堪的身躯,一会儿转身离开。
沒有想到一切都是那么的忽然。不是李姐她精神非常好吗……这段时间与她一起跑案子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不适的时候啊,她说她己经肺癌晚期不治回来的。好像吕总他,不现在是自己的丈夫了,也是那么悲哀与衰弱。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当然也悲哀,想起李平这些年对自己的恩遇。
心事重重刚才进了家门:“哎呀女儿,脸色这么难看!又出什么事了吗?”小红的母亲大惊失色地叫起。小红将自己与吕田结婚的事情告诉了父母:“他老婆真的去世了吗?千万别去做了人家二奶……前几天那边房子的,说是一个被包养的女人,原来是什么情妇,男的涉嫌贪污,两个一起被抓走了……”“她还在床上躺着呢,我回来让你们去帮助办理后事。当然无需声张什么的火化即可。”“这么快!”小红父亲终有开口了:“我是说你的婚事。”“是李姐去世前帮我决定的。”“她帮你决定?”“他也在场。”“哎呀,人家那么大的产业,不放心……这不是相信我们小红吗。全当是命中注定。那家人对我们不薄。”小红的母亲眉飞色舞起来:“红白喜事一起办也是好事儿……”“都不用办。”小红沉着地说:“也是的,我们这些个三亲六戚呀,都是些穷得叮当响的人些,以后你们去美国了,办几桌请他们吃了得啦,也不收礼行。”
恕火熄灭的时候会让人变得更加強悍。此时的吕田在妻子的悄无声息的葬礼中一个人坐在书房,连火化场他都没有过去见发妻的最后一眼。他坐在电脑旁边写遗嘱,内容非常简单: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及现金、黄金、古董……均由我儿子吕占继承。正在列财产清单的时候,那边火化场,冉小红见了最后一眼李平的化过妆的容颜彻底推上了箱门……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瞬间让这个无邪的年轻女子,最后落下两颗酸楚的眼泪。
恕火熄灭的时候会让人变得更加強悍。此时的吕田在妻子的悄无声息的葬礼中一个人坐在书房,连火化场他都没有过去见发妻的最后一眼。他坐在电脑旁边写遗嘱,内容非常简单: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及现金、黄金、古董……均由我儿子吕占继承。正在列财产清单的时候,那边火化场,冉小红见了最后一眼李平的化过妆的容颜彻底推上了箱门……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瞬间让这个无邪的年轻女子,最后落下两颗酸楚的眼泪。
有些时候婚姻并不见得就是有亲密关系的。冉小红与吕田的婚姻就是如此。在葬礼之后,吕田与冉小红匆匆举行了只有冉家父母在场的婚礼。一顿豪华的晚餐之后,吕田便病倒了。这一病到便是忙碌了冉小红,她要根据吕田的吩咐整理公司及公司财产,还好她有了坚实的法律基础,在当实习律师这一年里,她几乎每天都在梳理吕家的产业,公司首先歇业解体,卖掉剩下的楼层,包括出租的楼层也便宜的出售了。这些巨额资金统统转入吕占在国外名下的户头。
为了让在美国的已经年迈的父母放心,甚至吕田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卧床不起的消息,更没有告诉他们李平的不幸去世。只是告诉了他们自己已经无罪释放,正在对公司进行彻底收缩。不久的将来即去与他们团聚。
已经入冬的季节,这天,天气阴冷潮湿,小红推着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所谓丈夫出门去晒太阳:“谢谢你对我们家的一直的付出……我在里面的时候也曾想过自杀,可是未遂……我的精神已经无法挽回了……李平怀揣重症回来挽救我而去世,这个是对我的致命打击……想想当初我们是太过努力了……人如果平平淡淡地过一生也未尝不是好的人生呢……”当把他推到顺光的地方,只见他眯缝着眼睛,耷拉下来脑袋,便永久的停止了呼吸。
第二年春光明媚的时候,冉小红到外地开完庭回来,路过一遍林荫大道,见到冷清的街边衣衫破旧一个低头的男人正在埋头淸扫地,从他身边走过时,猛然抬头的他,让她看淸了他是林闯。不屑一顾的她径直地往前走着:“听说他也去世了,还在里面自杀过……”他追上来问。
2021年2月于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