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虽感动,但并未被重逢的喜悦冲昏头,“齐非,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没有啊,娘子。”齐非挠挠头,一脸憨厚。
魅翻了翻白眼,有没有搞错?来去这么容易,难道他都不会觉得不妥吗?魅笑得很甜很甜,“非,你难道就不怀疑有诈吗?”
齐非陶醉在魅甜美的笑容中,根本没听清楚魅在说什么。
魅轻抚齐非的脸颊,“非……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笨!”倏地,狠掐齐非的脸。
齐非只觉脸上一痛,轻揉着被掐疼的脸,委屈地看向魅,“娘子,你干吗掐我啊?”
魅眨眨眼,无辜地看着齐非,“疼吗?”
齐非怕了魅,连忙摇头,“不疼!不疼!打是亲骂是爱嘛,娘子喜欢掐我,那是我的荣幸。”
“扑哧”一声,魅也不忍再逗他,伸出手替他揉揉,“你啊,救人救得这么顺利,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回齐非听清楚了,回头一想,觉得魅说得有道理,“我当时心里只想着找到你,其他的没多想。”
魅叹了口气,不发一语地看着齐非。
“娘子,怎么啦?”
“没什么,还疼吗?”心疼地看着齐非,这个男人总是轻而易举地攻破自己的心防。
“不疼!不疼!我皮厚,娘子别心疼。”傻愣愣的话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情。
魅温柔地笑了,只有这个男人,能让自己又哭又笑。
“谁?”齐非抱起魅,吹熄蜡烛。
窗外,几个人影倒映在窗上。
“咦?刚才还听见人说话,怎么忽然就没了?”
“谁让你们贴这么近,统领说了,远远跟着就行。”
“可是,就这样跟着也不是办法啊。”
“你懂什么?后宫妃子与敌国互通曲款,皇上颜面无光,当然只能暗地里进行。”
齐非与魅对看一眼,感情是把魅当作红杏出墙的女人了。齐非露出一口齐白的牙,傻傻地笑着。
等到那几人离去,齐非与魅便趁夜离开澜沧。
“想走?没那么容易!”
“景岚,你回头吧。皇上待你不薄啊!”魅早该知道他们没这么容易离开,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景岚,魅不由抓紧了齐非的手。
“不薄?他杀了我唯一的亲人,这叫不薄?”
“景岚,你跟随皇上这么多年,该知道他是赏罚分明的人,你妹妹的死是与皇上无关。”
“无关?若不是他无情,小瑜怎会想不开?”
魅注意到了,一提到景瑜,景岚的情绪就会特别激动。“景岚,只要你回头,皇上一定会原谅你的。”
“原谅?我不需要他原谅!我只要替小瑜报仇。”拔出剑,直指魅,“小瑜,哥哥会为你报仇的。”
“不!她深爱着皇上,如果你伤害皇上,她不会原谅你的。”
景岚身形一顿,“是啊,她爱他,她为什么要爱上他。我是那么的爱她,看了她那么多年,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她为了一个不爱他的男人而死?”景岚语无伦次,握着剑的手在颤抖。
魅靠紧齐非,她的猜测没有错,景岚他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妹妹。也许,早在景瑜死的那一刻,他便疯了。
景岚仰天长啸,发髻散落下来,黑发随风飞扬。突然,景岚看向魅,眼中闪着疯狂的火焰。
魅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一时间吓得愣在原地。
“小心!”千钧一发的时刻,齐非及时将魅拉离。
剑气将魅身后的树劈成两半,魅回过头,后怕地看着齐非。
突然一层阴影笼罩下来,魅抬头,不知何时,景岚已来到她面前。魅脑中一片空白,来不及反应,齐非已拔刀挡下景岚的攻击。
“娘子,你先去一旁休息,交给我来对付。”
魅听话地站在一旁,她知道高手过招,最忌心浮气躁。她若在一旁,齐非必会分心。魅安静地看着两人过招。景岚轻功和剑术精湛,齐非刀法和内功更甚一筹,一时半刻,也分不出胜负。
两个时辰之后,两人都有些体力不支,彼此身上已是伤痕累累。魅看准时机,施放暗器。景岚全部精神都放在齐非身上,当然没有注意到魅的动作,等发现时,为时已晚。
景岚摸着颈部的飞镖,眼中有着难以置信和浓浓的不甘。
魅跃至齐非身旁,急忙替齐非检查伤势。齐非尚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景岚笔直地倒下。
“他种了我的暗器。”魅边替齐非包扎,边解释。
齐非缓缓走到景岚身旁,摸了摸他的脉,直到确定没有脉搏,才放下心来。“砰”的一声,齐非也倒下了。
魅急坏了,连忙替他把脉,得到的结果让她哭笑不得,他竟然睡着了。魅拖着齐非进了一家客栈,帮他简单清洗了下,找了个大夫,然后便和他一起沉沉睡去。
澜沧皇宫,没有了景岚,杜子墨已是孤立无援。他虽易容成慕容炎的样子,但兵符却在萧手中。
“杜子墨,你束手就擒吧。”
“你胆敢谋反,来人将他拿下。”杜子墨仍不死心。
萧飞快地跃向杜子墨,将面具撕下,露出他的真面目。
“来人,将他拿下。”
突然,空中一黑衣人落下,抓着杜子墨的肩膀,将他带离皇宫。
“来人,还不快追。”不知哪位大臣大喊一声。
“不必。”萧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露出会心的笑,但愿她能好好处理。
郊外,黑衣人将杜子墨放下,“你走吧,别再有那些野心,好好的活下去。”
“不,我宁死也不放弃。”杜子墨神情激动。
黑衣人摘下面纱,“子墨,放弃吧。”
“雨若,你没死!你没死!”杜子墨看向熟悉的丽颜,觉得美得不真实,他好怕,好怕一切只是一场梦。
“子墨,我没死。所以,你再也没有理由做这些了。”萧雨若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当初明明是自己为了云初日将他拉进来的,可是现在又告诉他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杜子墨愣愣地不说话,萧雨若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良久,久到萧雨若快要睡着,杜子墨温润的嗓音传来,“雨若,嫁给我好吗?”
萧雨若一愣,随即眼角有些微湿,说不感动是骗人的。她也曾想过,为孩子找个父亲,可是真的遇上了,她发现她无法答应。“对不起。”说完,便离开了。
杜子墨看着空旷了的野外,突然觉得心中很荒凉。二十年的人生到底剩下什么?十年寒窗苦度考功名,金榜题名一朝废。何必?不如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