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警署,办公室的门关着,乔伊现在应该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是去追查血肉教还是去哪了。
路过值班室,看见弗兰茨依旧在值班室入神的看着报纸,罗曼经过值班室门口时只是抬头笑了笑。
蓝玫瑰的人似乎有点少,难道平时这里只有一个人守着?不过乔伊说过污染事件比较少,应该能应付过来。
分配的工作还是要做的,罗曼觉得现在的这份工作很不错了,初来乍到,能有一个住的地方,以及一份不必花费多少心力的工作,这已经相当美好了。
于是罗曼来到图书馆,开始整理这些乱糟糟的书。
图书馆里用的是带灯罩的煤气灯,地下室里没有阳光,昏暗的灯光显得沉闷压抑,管理图书馆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还好乔伊没有要求得一直呆在图书馆里。
接下来的时间,罗曼一直呆在图书馆里,只是中午去休息室吃了午饭。
说是整理,其实也就只是把地上的书摆放在书架上了,地上堆砌的手札也堆放得整齐一点,想要分门别类地整理好至少得花几天的时间。
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罗曼终于从图书馆出来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休息室是不会有晚餐送来的,休息室只有海兹准备的一些点心,旁边还插着纸片——海兹专享。
罗曼整个下午都在跟书打交道,眼睛一闭上都是一些像蚯蚓一般弯曲的文字,罗曼也没什么胃口,草草抹了把脸就直接回自己的小房间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罗曼疲惫地合上干涩的眼睛,虽然脑子里想要把今天的经历再过一遍,但是已经累了一天了,迷迷糊糊的就快要睡着了。
思绪漫游之际,罗曼感觉身体渐渐不再属于自己,一阵强烈的白光闪过,罗曼来到了一处公园。
‘差点忘了还有神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事件流速是否和这里一样。’
打量着四周,这里就像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情,嬉戏声,叫卖声,店铺放着劣质的音乐,甚至还有争吵声,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真实。
罗曼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周围的小孩和大人有说有笑的在附近玩耍,但是他们的视线从来没有停留在长椅上坐着的罗曼身上。
“你是谁?”
罗曼随手拉住一个从旁边跑过的小男孩问道。
小孩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罗曼。
“神国是什么?”罗曼又问道。
“神国是您在深渊的领域。”
只会回答知道的问题吗?不太聪明啊……
“深渊又是什么?”
“……”
‘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罗曼见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问题,放开了他,转而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仿佛这些场景是真实存在的。
罗曼有些怀念原来的生活了。
毫无疑问,复生前的安德尔先生肯定十分强大,否则不可能创造出这样的神国。这么强大的安德尔先生都不能回去?只能创造这个神国回顾过往?
安德尔先生会不会就躲在这人群里?我只是他分裂出来的一个人格?
‘如果能找到回去的办法就好了,暂停时间的能力放在原来的世界可不是一般的强。’
罗曼漫无目的地想着,窝在长椅上慵懒地晒太阳。
忽然巨大的碎裂声把罗曼从迷糊中惊醒。
“这是什么?”罗曼望着天空的裂缝嘀咕道。
罗曼看向那道越来越大的裂缝,突然感觉一阵恶寒,浑身冷汗直流,低语与嘶吼不停在脑中起伏。
缝隙越来越宽,只见从裂缝外的虚无中挤进几条触手一般的活物把裂缝撑开,从中露出一只巨大的眼球!
罗曼脸色苍白,脑袋里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把罗曼逼疯。
他瘫坐在长椅上,视线飘忽,在看向眼球的那一刹那,脑中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浑身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罗曼感觉自己丢失与大脑的联系,无法思考,无法呼吸,无法有任何动作,就像掉进冰窖,连思想都已经被冻结。
那只眼睛毫无感情地看着罗曼,随后操纵着触手挥舞着向罗曼伸来。
就在这时,一朵蓝玫瑰从罗曼脚下长了出来,瞬间长成一人高,把罗曼吞了进去。
那触手最后抓住的,只是片片凋零的花瓣。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曼瞬间从床上惊醒。
‘自己的神国还有那种能威胁自己的生物吗!不对,那绝对不是神国里的东西,那裂缝外面的虚无可能就是深渊。’
罗曼醒来后满脑子都是那只眼睛以及那些触手。
‘我现在回去会不会被抓到?’
罗曼感到十分难受,自己的神国有这种恐怖的生物入侵,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
拿起怀表,已经快到早上了。罗曼走出房间,值班室里弗兰茨没有看之前的报纸了,换成了一本厚厚的书,罗曼没有打扰他,直接去了图书馆,他准备先找找深渊的资料。
翻了很久,罗曼才找出了有关深渊描述的书。
这是一本超凡者描述污染的笔记,
‘深渊是无尽的黑雾汇聚成的海洋,无尽的尺度,空间的寒冷,沸腾,暴戾,污染在其中翻滚、沉积,那里只有真神可以踏足,凡人触之必死。’
笔记中对深渊的描述很少,只是简单的提到了深渊。
‘神国是深渊之上的领域?现在回去不知道那怪物还在不在,它的眼睛可真够大的,本体也许更大。’
罗曼只要回想起那只眼睛,就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无力与彷徨缠绕在心头。
午饭过后,罗曼打算在图书馆的地上小憩一会,猛然想起那个怪物,睡意一下子全被打消了。
不能睡觉,这可太难了。
罗曼接下来的三四天都呆在地下室的图书馆里。
罗曼此时哪有精力出去,站着都摇摇晃晃快睡着了。
“你这是怎么了?”弗兰茨拿着书走进图书馆,看见罗曼满眼血丝,脸色苍白,吓了一跳。
这是弗兰茨这几天第一次进入图书馆,海兹这几天似乎不在这里,值班的人一直都是弗兰茨。
“你的精力为什么这么好?”罗曼无力的看了弗兰茨一眼。
弗兰茨好笑道:
“你这是和我比吗?我有提高精力的污染物,值班室一直都是我守着的,你没发现?”
“那给我也试试,我快撑不住了。”
“不,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弗兰茨严肃地说道,左手往罗曼鼻子下一抹,“休息会儿吧。”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罗曼还想说些什么,但此时罗曼的思想已经瞬间被凝固住,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两眼一闭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