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走你的项链图稿,顶替你,成为那晚在蓝调杂物间的——受害者。”
“封寒川以为我就是那晚的女人,对我关怀备至,态度极好,给我安排了大别墅,还有私人保姆。”
“我当时还挺惊讶的,没想到封寒川竟然是那么负责的男人,因为强了我,所以就对我那么好。”
“可是我这好日子过了没多久,就被你给捣毁了!沈欢欢,你把我害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你也不能幸福!”
“所以,你知道封寒川为什么对你好吗?因为你失去的那个孩子,就是封寒川的亲骨肉!”
柳月儿站得笔直,一字一句,如同机关枪一般,疯狂地向着沈欢欢扫射过来。
沈欢欢听懂了,听得很明白很清楚,她只觉得全身都疼到爆炸,尤其是脑子,好像快要炸掉似的。
那黑暗中恐惧的感觉包裹住她的全身,让她冷汗直流。
“不——”
她捂着头尖叫一声,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彻底昏倒在地上。
看到眼前的人突然倒地,柳月儿浑身一个哆嗦,猛地瞪大了双眼。
“我在做梦吗?我怎么会在这?这是哪里?”柳月儿惊恐地看着地上的沈欢欢,赶紧蹲下去,摇了摇她的肩膀。
可是,倒在地上的沈欢欢,毫无反应。
“我什么都没说,这不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了,啊……”
柳月儿疯狂地摇着头,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病房。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护士的注意,护士赶紧进来查看情况,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沈欢欢。
“沈小姐!!!”
……
封寒川赶回来的时候,沈欢欢已经进行了抢救。
她睡在病床,原本是安静地昏睡,可在封寒川触及到她手腕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做起噩梦。
噩梦里,杂物间的男人露出了真面孔,是封寒川的脸,狰狞地扑向她。
“不要,啊,不是,不是你——”
沈欢欢拼命地摇着头,眼角划下一滴又一滴的眼泪。
封寒川看着沈欢欢这样,顿时想到了容谨修刚刚告诉他,医院监控拍到柳月儿进了病房,没多久从病房里慌张地跑了出去。
沈欢欢没有外伤,是精神受到了刺激才会昏倒,如果他猜的没错,应该是柳月儿将蓝调的真相,告诉了沈欢欢。
封寒川的心顿时揪在了一起,他紧紧地抓住沈欢欢的手,呼唤道:“欢欢,我在这里,你快醒醒……”
他知道沈欢欢在做噩梦,所以必须要将她摇醒。
果然,听到封寒川的呼唤,沈欢欢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地喘着气,脸上尽是惊吓。
“欢欢,你没事吧?”封寒川着急地问道。
沈欢欢听到了他的声音,转过头,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是不是你?”他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封寒川。
封寒川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只能点点头。
他没办法再辩解,也没办法再撒谎了。
“真的是你……”沈欢欢冷笑了起来,可眼角的泪水越发增多。
“欢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封寒川只觉得难受到快要窒息,看着沈欢欢决堤的眼泪,他伸出手,想替她拂去。
“啪”的一声,他的手被沈欢欢的手猛地挡住,两人的手触碰在一起,发出响声。
看着沈欢欢如此抵触的样子,封寒川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住似的。
“为什么要骗我?”沈欢欢一双眼睛愤恨地瞪着面前的男人,几乎用尽全力,大声吼道。
封寒川怔了怔,他看得出来,沈欢欢真的生气了。
“欢欢,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担心说出来,你会……不原谅我。”封寒川红了眼眶,嗓子哽住,态度尤为卑微,他紧紧地抓住沈欢欢的手腕。
“不原谅你?你觉得你骗了我,我就会原谅你吗?”沈欢欢只觉得心里很凉,格外的凉。
就好像全身禁锢在冰水之中,全身都快冻僵了似的。
“欢欢……”
“请你出去,我想静一静,我不想看到你。”沈欢欢抬手指向门口的方向。
“欢欢,你现在身体状态不好,我必须留下来照顾你。”封寒川不同意出去。
“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沈欢欢崩溃地喊出声来:“我只希望你滚,赶紧滚——”
“欢欢,那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被人下了药,几乎神志不清了,所以我才会……”
封寒川想要解释,却被沈欢欢冷漠的言语打断:“所以你才会随便抓了一个女人,把她强了,事后再负责,是吗?”
封寒川无言。
“和你认识的一个多月以来,我就觉得特别神奇,先开始你都快讨厌死我了,怎么后来又对我那么好?”
“因为,你发现柳月儿冒充了我,我才是那晚的女人,而且我恰好又是老爷子给你娶的妻子。”
“所以你同情心泛滥,以丈夫的身份,对我负起责任,是这样吧,封寒川?”
“当然不是!”封寒川赶紧否认,他诚恳地看着沈欢欢的双眼,解释道:“欢欢,我爱你,我是真的想和你做夫妻,并不是因为责任。”
“把你的手拿开。”沈欢欢眉眼之间,露出嫌弃。
封寒川不想惹她生气,只好把手拿开,但还想继续解释,却被沈欢欢再次打断:“我想睡觉,我想休息,请你离开。”
“欢欢,你听我说完行不行?我对你,并不仅仅只是责任……”
“我相信你,但你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思考思考,行吗?”沈欢欢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也不想再见到封寒川。
她现在只想冷静,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不想任何人打扰。
“好,我就在门外守着你,有什么事你就喊我,可以吗?”封寒川问她。
沈欢欢没有回答。
封寒川不想再惹她生气,只好离开了病房。
在病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沈欢欢拿起了手机,点开了一个新号码。
……
封寒川走到走廊上,立刻给苏宇拨了电话。
“把柳月儿重新送到监狱去,派人好好伺候她!”
他的声音不似刚刚那般卑微恳求,而是充满了阴冷和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