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灵历一千四百三十三年,天外飞剑立于源灵大陆之南,炎、齐、朱国接攘之间,剑高百丈,十人撑臂之宽。自此三千里内剑意丛生,生灵绝迹;“
“源灵历一千四百五十年,三千里内木兽渐生,周氏,携其族入内,复有人迹;“
“源灵历一千四百六十七年,三千里内蕴出一剑形奇草,人称剑形草,草可代剑击于金石,人人取而用之,逐成习剑之风;“
“源灵历一千五百五十六年,三千里内,剑势滔天,青无衣达天人境,与周氏极善。次年周氏势大,举兵立国,横击炎、齐,纵交与朱,再拓地三千里建立周国。“
………
“周武历三十七年,周于天外剑百里处,封王无衣,地称青州。次年,无衣立宗,号青云京。“
………
这个月,是青云京七百余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召集试生,从往年看,最多每州郡只有三百名额,而今年,周武九州郡,每个州郡都足有一千名额。这让各个州郡剑修英才狂热起来,年龄在十六岁标准以下的,皆鱼贯入了青州,对于他们而言,谁也不会放弃这个加入周武最强剑修宗门的好机会。这一举动,可让青州客舍的老板们笑开了怀,到处都是招揽顾客的布巾帆。
而青云京所在的青州,则是周武的第二大州郡,其护城墙,高耸入云,约三十三丈,只比主郡低了六丈。进入城内,商铺星罗棋布,六成是青氏商会,二成朱氏,两成自立。而城中道路大体为一个非字,一条主道横贯于城,阔绰无比,数十辆马车并列直行,行人任能在其中奔走呼号,行商依能在其中叫嚷贩卖。抬头直望,便可看见,数十里外青云京的山门成一古朴的″品″字,正对着主道。
再看城外百米处,城门左边,一十数丈高的偌大石剑直插于地,上面烙有三个烫金大字:青云京,连同那城门上的州郡名,也不是青州,而是青云京。呵,一州便是一宗,好不气派!
而城门处,设有试生专用通道,试生们人人持一青羽,也可以看见人群中星星点点有几份紫羽。“核羽“是各州郡选拨合格的证物,紫羽为各州郡前三,一羽即是一人。在守卫处,交了青羽,用证明身份的令符证明身份,便可入城,待三日后的考核。而守卫则会将信息综合至青州府,青州府录取身份信息后,再送至青云京。这一方面是为了青云京选取弟子的便捷,一方面也是青州府维系治安的必要措施。
正值中午,通道处人声鼎沸,两个守卫重复着令符,核羽的操作。忽然两个守卫眼前一亮,像是发现了一柄好剑。只见一少年持一紫羽而来,观其容貌,那是头顶束发,余两缕发丝飘于前庭;眉如锋羽,眼似清星,鼻如刀刻,耳聪唇清;身着黑素单衣,脚底布靴千层;腰间铭牌一枚,背缚长剑一双。
“令符,核羽。”一守卫说到,另一守卫则盯紧了少年手中的令符,他们也想看一看这种气质不凡的人,到底是哪个州郡的英才?也作为日后他们茶余饭后做一个谈资。
只见少年注入灵气于令符。
渐渐显出一排字来:武周.白州.王千[天子剑,令九州]、大周武阁造办
王千交了紫羽,便要进城,只见一毛胡子大汉守卫,横身一拦,挡住了王千的去路。
“阁下所谓何事?”王千剑眉一挑,定晴看向守卫,那守卫却被这一眼看的有些发怵,大正午的竟感受到了一丝凉意。王千自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有些困惑,守卫生怎会拦住他的去路,而王千对于拦路者的一般是比较决然的,往往选择用剑说话,所以态度有些冷淡。比毛胡子大汉粗犷的外表相比,他的心思却是相当细腻,当了这么十多年青州的城守,自然也是懂得这类少年天才的脾气。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无事,无事。只是青州府府主大人规定,历年入青云京考核者,凡紫羽,都有一瓶凝气丹。”
言罢,从左侧屋中跑出一幼童,手里捧着一晶莹小玉瓶。一边看瓶子,露出一副看糖豆子的表情。又一边看他父亲毛胡子大汉严肃的神情,又扭过头,看着王千背上所缚的剑,在左侧露出的鞘尾,眼神里充满了高兴。说道“父亲,哥哥的糖药。”
王千看着,守卫儿子的一闪一闪大眼睛,想到自己表弟小时候的可爱样子,尽管他当时也是个小毛孩。正想用手揉揉小孩的头,却又看见守卫欲护住幼童又停下的尴尬笑容。随即,便打消了念头。
“大叔,你孩子真可爱。”王千笑着对守卫说话,守卫此刻又感受到了如沐春风了。一下便扫除了刚才冷的感觉,天气也重新恢复燥热起来。
“喏,想不想吃呀。”王千接过玉瓶,装作小孩子说话的样子,在小孩儿面前晃了晃,一边晃还一边砸吧嘴。
“不,不想。”小孩儿一边流口水一边说。
哈哈哈
王千笑了起来,随即将玉瓶递给了小孩父亲。“我拒收,或者说我不喜欢吃甜的。“旋即向小孩儿父亲使了个眼色,毛胡子大汉也当即反应了过来,笑骂“你这倒霉孩子怎么把糖豆子拿出来了?”便将瓶子收了起来。王千自然明白,每个人都有他的规矩,帮别人也不能坏了别人的规矩。毕竟紫羽也不止他一个,不能自己洒脱了,让后面的人尴尬吧。小孩儿父亲也不能因为别人不要丹药而收下,所以嘛,拿错就是放过。放过好呀!世间有几个人能放过你我。王千一边笑一边进城了,毛胡子大汉站在原地想,果然好人多呀!天气又仿佛不那么热了。
“令符,核羽。”这次的叫唤更加有力了起来。
……
进了城,青州与白郡确实差别挺大,青州卖剑的铺子多了不少,王千心想。又衬了下口袋,还有些余钱,有些什么好剑,想到这里。便一个踏步,跨进了最近的一家剑铺,青锋阁。
青锋阁内,颇有些雅致,主人想来是个爱竹之人,阁内零零散散的摆了几丛剑竹,虽不规整,但,别有韵味,古旧的木橱窗里,横陈着几把长剑。观其的锻造工艺,应该都在第三次熔铸的时候加了剑形草,隐约可以看见,几丝植物的纹路。
如今的剑形草可不比十年前,自从有工匠,尝试在铸剑中剑形草,并在后来发现,加了剑形草熔铸的剑,比寻常见更加坚韧,也更易承载疏通灵力后。剑形草的价格便一路上涨,自己也从二阶草木,被草木堂排在了四阶,按照现在的消耗量,怕不久就要到五阶了。正想着,一道声音传来。
“我看你一直看着这几柄剑,观阁下之气质,定是懂剑之人。也一定知道这些剑都是以剑形草为底的。有没有打算,入手一柄。”只见从右侧内堂走出一人,手持一竹扇,身着蓝色长袍,两眼细长,身形颇高,颇有几分隐士风度。
王千观此,一怕被宰上一笔,二是有人主动搭话,总让王千感到不适应。便抱拳准备告辞。
那人见王千并没回应,无意间又见王千背负了两把剑。这单生意自然是无望了,又见王千抱拳,倒也没有过多的阻拦,任王千离开了。只是嘴喃喃说道,来日再会,来日再会。
王千离开了刚才的店铺,来到了街上,却是惊讶的发现,天色竟晚,自己可是正午进的店辅,又想起刚才在店铺里,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王千摸了摸自己背上的剑,也没感受到自己的剑有什么不对。难道是自己看见看的太入迷,忘了时间?不应该,不可能,王千困惑的摇摇头。
“真是怪人!怪地方。”
也不容细想,天色己晚,不可能露宿街头吧。询问了两三家,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有住的地方,半月居,地方倒是不错,外表是暗红色为主的阁楼,配有雕花的飞檐,共有三层。第二层有一个大的露台,正有不少人在上面喝茶品酒,最底层小二正在跑堂,隐隐可以看见后面的庭院与客房。就是价格有点让人肉疼,一晚,三个银币。
“不管了,就这吧,明日便是初试了,得休息一下。“叫了一碟腌菜,就了两碗白粥。倒也不是穷,吃肉也是吃得起的,只是今夜月亮特别圆,兴致来了,白粥配白月,别有一番滋味,店里腌的脆白萝卜也是真的爽口,三个银币倒也不是那么亏。
站在二层的露台上,往下看,沿街成了灯的河流,人很多,密集处肩挨着肩,有来的有往的。还有的围成一个圈,正在听一黑衣先生拍板作书。
“青云京,到也是个好地方。”
王千望着月,瞅着星,嘴里喃道天上的星还不如街上多。不一会儿清风徐来,吹醒了迷蒙中的王千。
“凝气五层圆满,二个半月了,是时候冲冲六层了。”便起身,回到了客房,打坐运起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