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夫人屋里用完早膳,安馨安婉和安杜氏陪同大夫人一起去花园赏景,散心,等候还在宫中两个男人的消息。
一个转弯,安婉暗搓搓把安馨留在最后,挨着她的耳,神秘兮兮的道:“四妹,你说喻公子面试时会是什么样子的啊?。”
那日科考完时,好多人都见到喻公子的身影,可因为没注意到脸,所以众说纷纭,没个准信。直到放榜那日,在一甲第一名处见着了喻公子的名字,这才敢肯定,喻公子确实是参加科考了。
所以消息可靠的安婉就打听到了,连带着安馨也知晓了。
此时,她们对于已在面圣的喻公子,就多了些许好奇,二呢,便是想通过聊八卦,而让自己对宫里的大哥不那么担心。
安馨努力想了一想,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完全想象不出他的样貌。
她不知道那喻公子是有哪种样貌,才能被人称之为‘谪仙’。
没见过喻公子面的她,她实在是想不出他会是怎样的,总不会比娘亲还好看吧。
“那你猜喻公子会被皇上钦点为什么,是状元还是榜样,还是探花。”
安馨有些迟疑:“应该是状元吧。”
“可状元往往不是三四十岁的人吗,一般探花才是俊俏的少年郎,我估计喻公子会被圣上钦点为探花郎。”
“那我就不知道了。”
两姐妹说的这些话,轻描淡写,但对于考生们来说却是珍而慎重的一件大事,有多少考生们想被圣上钦点为一甲之首啊,就只有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两位姑娘敢如此说了,如若是旁人,谁敢说。
但如果是旁人,她们还不会如此讨论,但如若是喻公子,她们只是会想喻公子会是喜欢哪种名。
“你们两姐妹在后面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大夫人走了办晌,转身便见自家的两个女儿在后面拖拖拉拉的私语着什么,她瞬间就不开心了,有什么秘密是她不能知道的。
安杜氏拉着大夫人的手:“娘,妹妹们都已经是姑娘家了,有秘密也是正常,你就别理会她们了,如果你不嫌弃,媳妇陪你说说话吧。”
大夫人看着这个自从子祁考上二甲之后,神情便越加温婉有活力的媳妇,便就没了脾气。
虽然她不喜欢媳妇的脾气,但也不讨厌,关键是媳妇真的为自己的儿子着想,她要如何才能讨厌下去。
夫妻两人就得与她和季朗一般甜甜蜜蜜一般,才是一家人。
她也不是真的不喜媳妇,她只是嫌弃媳妇的脾气太过温婉,与她的气质完全不搭,不管她说什么话,媳妇就只是应声,从不辩解一句。
这就很无趣了,一点也没有婆媳之间相较量那种紧张感,亏她在子祁相看时,那么期待呢。
大夫人看了看安杜氏,又瞧了安馨,这媳妇的脾气真是如同自己的四女儿一般,柔媚温婉,没有主见。
安杜氏能幸福的嫁到她们家,那馨儿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家呢?
关于自己的三女儿,呵呵,她可是一丝一毫也没在担心的,相反她从很早以前便在为婉儿日后的夫家担心了,就婉儿这泼猴,日后能有谁驾驭得了啊。
皇宫之中,太和殿内,高处的龙椅上身穿明黄色龙袍神情凌寒,不苟言笑的圣上身躯直挺坐着,他的相貌清俊,眼神锐利,额角有些许皱纹,下颚处留有胡须,要是安馨见着,一定会评价,好一位仪表堂堂的美大叔啊。
下首的两旁各站立着身穿官服的大人,他们身躯鼎立,与圣上一般不苟言笑,眼睛全都看向中间十几位正奋笔疾书的男子们。
那些男子身穿正装,头发一丝不苟的用发冠固定在头顶,看着既精神又出众,但此时谁也没在乎自己的穿着,全部的心神皆在面前方桌上的试卷上。
神情蹦到了极致,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出来。
安子祁便是其中一人,他有些不幸坐在最后一排,十几考生中,圣上怎会注意到他,自从他坐上自己的位置之后,他的心便一直都往下沉。
一时间大殿内,除了写字时所发出的‘唰唰’声,便无一点声响。
但殿内的左方,放了一个鼎,鼎里插着一炷香,此时那香就快要燃尽。
不知过了多久,在最后一点烟燃尽时,圣上若有若无的颔首,下方的太监便扬声道:“时间到,停笔,放卷。”
随着大太监的话音刚落,那些正做题的考生们皆放下笔,站起身,拱手朝圣上行礼。
大太监朝下首殿旁的小太监们示意,小太监们便上前依次收走了考卷。
安子祁神情紧绷看着被收走的考卷,眼球都快突出来了。
大太监从小太监的手中接过考卷,转身上前递给端坐的圣上。
圣上随意抽拿了一张,便看起来,没一会儿便又换一张。
下首的学子们皆都屏气凝神,不敢胡乱呼吸一下。
“曦之,你作这篇的用意何在?”圣上拿着卷子,抬头往考生之中的一人望去。
通过圣上的目光,正端立在前方的几位考生,往旁挪了几步,把人群中那不容忽视之人露了出来。
只见那人身穿月白色长袍,身姿凌逸,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宛如谪仙。
那人便缓慢往前行了几步,那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从容天成,他的眼神没有棱角,却能让人不可忽视,嘴角半噙着笑,却不会让人小瞧他。
“启禀圣上,学子认为灾害对于百姓而言是最为严重之事,它们所造成的人流伤亡和财力流失是最繁盛。所以学子认为,灾难后,应当紧急的便是百姓的粮食问题,除了给百姓发放粮食之外,让给予百姓种子,让百姓自主的如何生计,这也是不可忽视,这般,只要百姓能够维持生计,那么之后所不安的因素自然会减低。”
他刚说完,便听圣上大喊一声“好。”
“曦之真不愧是有名的才子,你这一见解让朕少了多少烦恼。还好朕勒令太傅让你来科考,想让你早些来帮朕做事,否则不知你何时才会出现在朝堂。”
圣上的话语之中一半庆幸,一半苦闷,皆是眼前这位从小是神童,长大是第一才子的太傅家的公子—喻如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