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当时虽然黄昏时分,但天还没黑,我们几个在城楼上能清楚的看到吐鲁番王子一行人陆续进入了隧道。但是等出来的时候,王子的头没了。只有一具无头尸体骑在马上。”
“什么?”我大惊,赶忙问道:“头现在找到了吗?”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头一直到现在没有找到。他们发现王子头没了,也都非常吃惊,停了下来。最先开路的两个随从是先跑出隧道的,他们在前面,还没发现,已经跑出了几百米,等听到城楼上我们兄弟的喊叫声回头看时,才知道出了事,急忙折返回来。很快后面的马车也跟了上来。我们统领就命卫兵包围了他们,将他们看押了。”
“是的,之后我们就点起火把,隧道里找遍了也没有发现人头。在他们身上和马车里也没有发现。”卫军统领说。
接着,我跟着他们又仔细观察了案发现场。发现吐鲁番王子的头是被利器砍下,切口平整,可以推断出是被极其锋利的利器瞬间砍下。速度之快,王子甚至都没来得及叫喊,因为前面就是他的卫兵,如果他发出惨叫,他的卫兵和城楼上的卫兵都能听到。
接着我想审问被看押的王子的卫兵。但这时一路人马匆匆赶到,约莫有二三十人,穿着打扮,一看便知是吐鲁番人。
为首的一位是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虽然消瘦,但是气度飞凡,仙风道骨。白发银须与其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一看便知是他们的统领。他们将看押王子随从的大明士兵围了起来,叽里呱啦的和那两个被看押的吐鲁番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西域话。
那两个随从见来了帮手,一个个也蛮横起来,一个人挣脱了束缚,还打伤了我们的一个卫兵,抢了他的佩刀,想冲出去,但很快又被其他卫兵围住。
西域吐鲁番人见此,也都抽出刀来,一时间剑拔弩张,眼看场面就要失控。
“喂,这里可是大明的地盘,动手前你们可要想清楚!我是六扇门总督统刘一,让你们管事儿的出来说话。”
“我是禄东赞布,吐鲁番汗国此次和亲的特使。你们还好意思说这里是你们大明的地盘。在你们的地盘,我们的王子出了事,你们要给个交代。如果此事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那我们只好刀兵相见了。我已经派人回去报信,不久我们的大军就会兵临哈密。”
这个时候,系统小翔突然上线。提示我说:
“哈密是西域要道,即今新疆哈密。明朝在此封王置卫,目的在于迎护朝使,统领诸番,屏蔽西陲。
宣德三年(1428),忠义王脱欢帖木儿与忠顺王卜答失里同理政事,并向明朝入贡,正统二年(1437),哈密受瓦剌侵扰,势力日弱。
天顺四年(1460),忠顺王卜列革死,无子,王母弩温答失里主国事,部众益离散。后为加思兰攻占,王母率其亲属逃至苦峪(今甘肃安西东南),成化二年(1466)始还故土。四年,明以脱欢帖木儿外孙把塔木儿为右都督,摄行国事。八年,把塔木儿卒,子罕慎嗣职,但明宪宗不令其主政事,国中政令无所出。土鲁番汗国乘机攻占哈密,王母被掳,罕慎率部分哈密人逃至苦峪,筑城,哈密卫移置于此。
明朝在西域玉门关外,设哈密卫,牵制瓦剌、吐鲁番汗国。几百年来,在与瓦剌、吐鲁番汗国的较量中,哈密几番易手。此次吐鲁番王子在京城被杀,对西域政治形势影响甚大,稍有不慎,不但和亲联盟破灭,可能百姓又将陷入战乱之苦。”
“特使大人,我就是负责此案的最高长官,您放心,我一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将杀害王子的凶手捉拿归案。”
“希望如此。王子尸体和我们的人我现在就要带走,还请刘大人不要阻拦。”
“王子的尸体你们可以先带走。但是他的这几位随从我还有话要问,暂时还不能跟你走。等我问清楚了自然会放了他们。”
“他们是我派来保护王子的,你怀疑他们就是怀疑我,难道我会害我们的王子吗?荒谬!”
“如此说来,那我就直接问你吧。王子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既然是你派他们保护王子的,想必你肯定更清楚。”
“前日长乐公主派人将一封书信送到王子手中,说婚约之事虽然是皇上赐婚,但是还需过她这一关。还说不日将给王子出一道题,如果王子能解开谜题,她就心甘情愿随王子远嫁西域,如果解不开,就请我们王子主动退婚。王子找我商议此事。可还没等我们回复,就听说公主失踪了。王子就急忙带人前去公主府,也就遇到了刘大人你。”特使说。
“没错,那也是我与吐鲁番王子第一次相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吐鲁番王子随后就去了宝塔寺吧?”我问道。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吐鲁番王子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会给我鞠躬行礼,原来是拜谢我帮他解开了谜题,成就了他一桩美事。
但是他太心急,我还没说完就急急忙忙带着随从离开了,想必是怕我提前找到公主,所以就提前离开急急忙忙去宝塔寺接公主了。
那为什么他又会来这里呢?而且还在这里被害了。
“是的,王子命我等前去宝塔寺去接公主。”特使回答道。
“可你们并没有在宝塔寺内找到公主。”我接着说。
“是的,就在王子失望之际,王子的谋士张远跟王子说公主如果不在宝塔寺的话,就一定在高玄殿了。然后向我们解释说那个图案可能并不是指一座佛塔,而可能勾勒的是一座七层建筑的侧面。王子就命我在宝塔寺内及周边继续寻找公主,然后要自己前往高玄殿。我不放心,就让张远挑选几个人陪同王子先行一步,我想等我再找一会如果还没找到公主,随后就能赶去和王子他们会合,应该不会出什么太大问题,没想到~”
“张远是汉人?”我打断道。
“是的,十年前张远行商来到西域与王子结识,此人非常聪明,又精通西域各族语言,后来王子就将其收在身边效力,他在吐鲁番娶妻生子,也算是半个吐鲁番人了。”
“张远何在?”我问卫军统领。
“小人在此。”
我循声望去,看见是那个驾车的马夫。远看觉得十分面熟,等到他走近我才发现,就是在公主府说要用尿显字的那位随从。
“小人架车跟在王子身后,眼看着王子进隧道时还好好的。等小人出来时,只见到王子骑在马上,可头没了。我便大喊,前面两个王子的卫士听到我的叫声也都折返回来。”
“你怎么知道就是高玄殿?”我盯着他问。
“小人曾经在工部当过差,对京城各处建筑十分熟悉。后来做了商人,还曾经为修建高玄殿供应过木材石料。”
“你在隧道里也没看见什么吗?没有听到什么异响吗?”
“没有。隧道里十分昏暗,我进隧道后已经看不见王子他们了。只能听到马蹄声在不断的回响。”
整个隧道里没有其他人。王子在隧道里遇害。前后只有两个卫兵和张远的马车进出过隧道。卫兵在前方开路,距离王子有至少200米的距离。而且事发后才知道王子出事又折返的。
张远架着马车跟在后面。卫兵和王子都进去后,过了一会他才架着马车赶到,而且马车原本就没王子他们骑马跑的快。这样说来,张远离王子应该更远。
我刚才留意了他的双手,细皮嫩肉,也无老茧,可见他并不是习武之人,别说习武,可能连粗活都没干过。他能猜到那图案是高玄殿也足见得他聪明过人。他不会武功,就算想动手,又怎么从身后不动声色的将王子杀害的呢?
更诡异的是,王子的头颅到底在哪儿呢?
我想到一个地方,突然问:“马车底下有没有查?”
“回大人,还没有。”
“那还不快查,还等什么?”
“是,大人。”
过来一会,统领回来禀报道:“回大人,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我一时头大,真是刚破了一起密室失踪案,又来了个无头尸案,让我心烦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