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那日见到这少女,已在心中暗暗给她取了一个名字,便叫做“神仙姐姐”,情急之下,便叫了出来。这少女一时之间,也未听清这四字是何含义,只是这“快退”二字,却是听得明白,也正中下怀,急忙向后飞退。退了数丈,再回头看去,已见滕烈与洛克斗在一起。
滕烈与这洛克一交手,便知他力大无穷,不可力敌,于是施出天狐拳术中的小巧功夫,与他缠斗。斗得一时,便觉这洛克拳法平平,出手之际,尽是些直拳钩拳之类的西洋拳术,偶而张开手掌一抓,招式更是不伦不类。只是此人的身体坚硬如铁,滕烈的拳头数次击在他的身上,却也只能击得他晃上一晃,更是发疯一般地进攻。说到那些点穴之法,更是毫无用处。斗得一时,滕烈心道:“我打在他的身上全无用处,他若打中我一拳,我便难免受伤,这便如何是好?”
此时便听那少女叫道:“洛克,你如何投靠了僵尸王,做了他的仆人?你的灵魂将永无登上天堂之日,你便不后悔么?”
那洛克便无没有听闻一般,也不答他,只是一味与滕烈缠斗。滕烈听这少女之言,忽然心中一道灵光闪过:“是了,此人眼下情状,岂不明明便是一个僵尸?”
他心下暗暗将这洛平与孟婆婆所带的僵尸相较,只觉二者实是大有相似之处,只是这具僵尸,却又比孟婆婆那八具将军更要威猛得多,而且攻击之法也不全是直上直下,竟然有了勾拳的用法。滕烈心道:“这人变成了僵尸,名字又做叫洛克,想是西洋的僵尸,与中土不同。但是僵尸便是僵尸,总有些理路可寻。孟婆婆的御尸之术,无非便是操纵这僵尸的灵魂。我既知御魂之法,何不一试?当下天了天目,细看这僵尸的魂魄。一看之下,但见这洛克三魂七魄俱全,而且均自强健,在那魂魄的周围,泛着一阵阵的黑雾。此景倒与那冤魂谭青相似,只是这黑雾却要强得多,那灵魂也要强得多。
滕烈暗施道法,欲将这御魂之力侵入到洛克身体之中。方一发力,便觉有一股极大的弹力,将他的道法之力弹了回来。滕烈暗自皱眉,心道:“这西洋僵尸真是奇怪,道法之力居然侵他不入。”
他这里一边施展天狐拳法,一边心中念头连闪,以御魂之术对敌,不由得手下稍缓。只闻“秤”地一声,他的肩头已被一记勾拳击中。这洛克的力道是何等之大,滕烈受此一击,只觉五内皆震,身体已经倒飞起来。
这滕烈身为断道高手,受此一击,又不在要害,也并未受伤,只是一阵眩晕。若是常人,在眩晕之时自难思考,可他天目已开,灵魂直接受控,也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他飞在半空,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若我就此一败涂地,这僵尸洛克便后前去追击那‘神仙姐姐’,这可大大的不妙。”想到此时,他手指一弹,指尖上已经现出了一枚金针,回手便向自己的头顶刺去。
原来滕烈自达断道修为,习得了这金针之术后,便曾设想到此术的各种用法。他这金本本是中空,可以直刺穴道,也可用于注射药物。这金针用以刺人,自然是刺敌穴道或治病救人,用以刺已,却可调节自身体能。此时他刺自己的一针,却是以道法之力,在针管之内,生出了一股兴奋剂。他在医院之时,曾经接触过各种药物,已经暗暗留心,是以能够模拟这兴奋剂。此中兴奋剂的作用,便是抑制神经中枢,减少痛感,便自己在受到重击之时,仍能保持清醒,甚至还能发挥出超常的体能。
他这里一针刺下,那边少女却发出一声惊呼:“做弊贼,小心了!”
滕烈在空中低头一看,只见这洛克仰面朝天,唇边仅剩的一颗獠牙,正在向着自己伸长。滕烈以道法之力为自己注射的兴奋剂,效果极强,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时已然生效。他看这獠牙向自己刺来,身体一个凌空横滚已然躲过,一只手按向洛克的后脑。只听“扑哧”一声,那指端未曾收回的金针,已经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