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这小童转身便走,令人大失所望。
小童走了两步,忽然自语道:“医治这等小伤又有何难,还问什么会不会的,真是可笑!”
朱天武闻言一喜,道:“小姐姐且住!这么说,这伤你能治了?”
小童回过头来,仍是淡淡地道:“却也不难。”
朱天武喜极,道:“那便请小姐姐……不,请小神医帮忙治一治。如若不治,我这个师弟便活不成啦。如若治好,朱天武必有重谢。”一边说,便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大沓钞票,递了过去。
滕烈看了一眼白玉,心道:“我们可没带这么多钱。”
白玉却是微微一笑,已打定了主意要去偷他的,只恐他把钱给了这小童后再无存货。
却见这小童并不伸和去接,只是冷笑了一声道:“你倒是好大的手笔!若我治不好他,便又如何?”
朱天武陪着笑脸道:“这钱小神医且收了,就是治不好我这师弟时,也不打紧,大不了便死在这里。也就罢了。”
小童冷笑道:“若是你这师弟死在这门前,你便也要我死在这里,是也不是?”
朱天武自到此间,便受她冷言冷语,实已怒极,心内便存了此意。此时被她一语道破,不由得心下一冷,面色一寒。滕烈在旁早已看到,连忙全神戒备,只待他出手害人时便救下这个小童。
只听小童又道:“你既已起了此意,我自然便不会救他了,你还是回去吧!”说完转身进了茅屋,关上了门。
朱天武想要发作,却又碍于对方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童,就算是杀了她,也无法救转自己的师弟,不由得叹了一声:“罢了,回去便回去,这小丫头必是在吹大话,又哪里治得了这阴阳掌!”
话音刚落,只见这茅屋的门又已打开,小童手上提了一个竹蓝走了出来,道:“谁说我不能治他?且看我治来!”原来他适才入内,却是去取这竹篮。想来里面必有治伤的妙药。
朱天武心中又是一喜,对小童道:“原来小神医却是去取药。”
小童道:“你怎知我取的是药?”
朱天武道:“你既提了这个竹篮出来,又说要治我这师弟的掌伤,这竹篮里当然面是疗伤圣药了。”
小童却道:“谁说我要治他?”
朱天武听得一愣:“如此说来,你是不治?”
小童又道:“谁说我不治?”
朱天武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看着这个小童,看他做些什么。小童道:“你且放下了他。”
朱天武依言,将背上之人放在了地上。滕烈看到,不由得心中一动。原来此人正是他在天罗大厦内见过的主考之一胡贺之。
这小童来到胡贺之倒地之处,用手搭上了他的脉搏,闭目思忖了片刻,问朱天武道:“他是三日之前,午时中掌,中在左侧肩头,是也不是?”
朱天武连忙点了点头:“小神医说得一点不错!”
滕烈二人在边上看着,心中俱自暗暗称奇。
小童又道:“他中掌之时,使的那式剑招,必是涵胸拔背,剑指后方,是也不是?”
朱天武回想那日,胡贺之中掌之时,使的虽是掌法而非剑招,,架势正与这小童说得一般无二。忙又点头道:“小神医说的真如亲见一般。”
小僮淡淡地道:“人做不同的姿势,全身气脉运行各不相同。若非如此巧合,他岂能中掌三日,仍未身死?即便如此,如今此人已被掌伤搅乱了全身气脉,只消三刻时间,便没有命在了。你且剥开他的衣服看看。此人已经半身黑透,半身半透,已是极难救治了。”
朱天武除下了胡贺之的上衣,只他身上的颜色左黑右白,果与小童说的别无二致,便道:“还请小神医慈悲为怀,救他一救。”
小童道:“我又不知他是好人坏人,我若救了一个坏人,未必便是慈悲为怀。”她虽是如此说话,却已从竹篮中取了数枚金针出来,一针针往胡贺之身上刺去。数枚金针刺完,又开篮再取。刺了一时,对朱天武道:“扶他站起来。”